太阳慢慢上升,为神庙带来温暖的同时,也捎来了越来越多的游客和信徒,他们再次把神庙填充塞满,热闹繁荣的景象又回来了。
但值得一提的是,虽然作休息之用的庭院早已人满为患,但似乎碎石大道成了一条分界线,所有的人都被划分至左手边的公园休闲处,而右手边的圣水池及后面区域则无一人打扰,仿佛是约定俗成一般,每个人都自动自觉地保持着敬仰的距离。
吴天快步离开第一祭司,沿着来时的小路,溜达着回到庭院中间。靠近圣水池附近的人,看到他从圣水池那边缓缓走出来,均露出一脸的不解。
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没忍住好奇走过来问道:“你不是祭司,为什么你能进入圣水池后的祭司领域?”
哪里有明文规定写着此处不准通行?虽然路确实不易察觉,但并不能以此作为拒绝来访的信号吧?一脸懵逼的吴天与一脸不解的路人在大眼瞪小眼。
男子指了指他脚旁的一块木牌,示意对方观看。
吴天眯着眼睛看得清清楚楚,上面确实写着一些他不懂的象形文字,可是……就算抛开文字不谈,在木牌上还大大地涂画了一个“x”,意图已经十分明显,就是一块拦路牌,只不过被自己无视掉了。
我去……这次惨了……不小心闯入禁地……想着想着吴天内心开始有点慌。
想来也奇怪,在里边呆了那么长一段时间,竟然没有看到任何外人的身影,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
而这种异象,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此刻吴天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身旁的信徒纷纷停下,打量着擅闯禁地的人,他们似乎在等待一个答案,一个能够让他们感到满意的答案。
在众目睽睽之下,逃避已经不可能,估计信徒的眼神都能将吴天杀死,他只能……只能祈求蒙混过关。
他耸了耸肩让自己放松调整心态,随即装出严肃正经的样子,说:“大家误会了,我是受尊敬的第一祭司之命方才进入,与之共商事情。”
其实这些话也不能全算编造的谎言,毕竟他们确实聊了很久,只是所谓的受命变成了擅自闯入罢了。
围在吴天身边的人,从一开始的不解到怀疑,然后在听到第一祭司时,终于放下了戒备,他们慢慢散去,各自追寻心中的信仰和幸福去了。
吴天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蒙混过去,但无论怎么说,总算暂时摆脱了麻烦。
此时,吴天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第一祭司明知道他是擅闯进入的,却还和他唠嗑这么久呢?
他侧着头思考了片刻,找出了最合适的答案——肯定是太无聊了。毕竟,站得越高的人越容易孤独,就像天才一样,同时也像高高在上的神一样……
抛开多余的杂念,吴天突然想起维吉尼亚的嘱咐,决定还是去会一会那个据说非常灵验的卡祭司。虽然他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不,从前他是……
然而,自从小时候被那群算命佬坑过后,他早已发现王侯之命是不存在的,帝运也是不存在的,无论熟读多少遍帝王传记,该当小学教师还是要当。
大厅里信徒很多,但祭司也不少,多次咨询后,依旧一无所获,得到的回答不外乎是:卡祭司神出鬼没,遇道有缘人才会指点一二,不必苛求。
虽然他们都用非常崇敬和向往的语气回答着,但吴天听了后却只想把这个人拖出来狠狠揍一顿,搞个算命的还摆起架子来了。
他懒得再浪费时间去寻找,刚一转身打算离去,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祭司猛地冲到他的身前,露出了难看担忧的脸色,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只见他手持一大片枯黄的落叶,一下下地给自己扇风,缓解着惊魂未定的心情,他神情紧张地打量着吴天,仿佛看到了灾难的诞生。
“这位小伙子,我看你眉间发黑、目光无神、唇裂舌焦、无神涣散,近日必定万事不顺,甚至可能遭遇诸多危险。不妨听本祭司一言,由此鸿运大发、体健神清、消灾避祸,都包在我的身上。”
诶我去……怎么从古至今的算命佬都用同一套台词,能不能有点新意,难道换几个字改几个词都这么困难吗?
“不必说话,请随我来。”
呆立在原地的吴天被直接拉扯着离开人群,去到大厅的一个私密角落,席地而坐。
“你是?”
“我就是人称解梦人的卡祭司,今天你遇着我是你的造化。”他一脸神气地回答着。
“你有什么可以帮到我的吗?”吴天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实话说,我什么都可以帮到你。”
“比如?”
“解梦,算卦,看相,样样精通。”
盯着他那干瘪的脸,双眼被衬托得更加凸出,说话的时候还飘散着浓浓的酒味,虽然整个祭司阶层对于洁净有着明确严格的要求,但是仔细观察还是能够发现在他脸上残留的胡渣,身上的黑色长袍也是邋里邋遢的,给人不修边幅的感觉。
他真的信得过吗?吴天不禁自问,决定给他一次机会。
“那你先分析分析我的近况吧。”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一些非常难以解决的事情,而且毫无头绪,极度危险。”解梦人神神秘秘地说道。
吴天迟疑地点了点头。
“这件事将会困扰你好长一段时间,让你寝食不安,担惊受怕,但你又无法逃避,只能正面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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