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冰河横贯整个索维斯卡亚版图,自西向东注入大海。曾经这条河流以盛产大型鲟鱼而著名,世界上顶尖的鱼子酱都源自这里。“审判日”之后,河流发生了异变,有些鲟鱼越长越大,鳞甲越来越厚,牙齿越来越锋利。
昔日餐桌上的逸品佳肴再也找不到了,一年前的元旦,教皇安德鲁在梵蒂冈的神恩晚宴中把世界上最后一罐鱼子酱分食后,这种东西就真的绝迹了。
变异鲟鱼体内的鱼卵大如指肚,还带着一股浓烈膻腥味,虽然说远离了餐桌的青睐,但是在某食品研究室里,他们发现在鱼卵里提纯的某种生命激素可以直接作用于人体的细胞保护壁垒,降低排他性,大幅提高免疫系统兼容性。这就意味着实验皿里培育的超级细胞有可能会被植接到人体上。
很快这群人被一家名为国际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a国企业聘为座上宾,这项技术所蕴含的医学价值和军用价值不可估量。当然,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
帕特港建在碎冰河的入海口处,受地球自转的牵引力影响,碎冰河的南岸河道陡深且没有泥沙沉积,是天然的优良港口。
虽然那场灾难摧毁了帕特港的绝大部分基础设施,但是几年过后,废墟里已经清理出几条平整的道路,倒下的电磁吊装设备被扶起,无人轨道运载车也跑了起来。
出云号在日落前的一个小时出现在帕特港,并且分配到一个优先级的泊位。
船舶停泊后,先到船上来的竟然不是索维斯卡亚的海关人员,而是一群重装士兵,上来就问从哪里而来,有没有许可证。
薛栎说了谎,言称从北极圈内的拉维斯过来的,并拿出了一份伪造的贸易书,还有一份盖着市行署钢印的入港许可证。
这些人又去货舱里查看了一下,走个过场就给放行了。
这一天,薛栎给船上的每一位员工都发了一支抗敏剂,他第一个走出船舱,踏上这片土地,呼吸到的都是自由和野心的味道。
远处哥特式的建筑体是如今索维斯卡亚最高的建筑,名为市长行署,又被人称为“裁决之地”。薛栎额头的长发遮住半张脸,他看了一眼市长行署的圆顶,将一顶亚麻色的牛仔帽戴在头上。
从港口往西看,高楼林立,车辆纵横,一片繁荣之景,一道高大的围墙将这些繁盛的景象围住,墙上布置着电网,墙体的外面则是荒芜的废墟,还有奚奚索索的人和肮脏的变异物种。
审判日结束后,信奉新约的维京人拉莫斯·科隆由本地第一大帮派领导者,一跃成为政坛人物,入住了新建的市长行署,并修建了这道“奥纳墙”。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科隆曾经为薛栎效力过,那个时候,薛栎还叫科兰杰奇,只是在当地物流界有一定的名声。
所以,薛栎回到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往市长行署,一别多年,物是人非,山长水阔,亦有相逢时。但不知杯中的酒,是否还有当年滋味。最起码此时的薛栎,心里很不是滋味。
傍晚的海风绵绵软软的,宁安一个人站在船头的围栏处发呆,手里的锡壶里装着j国的清酒,一口一口地细品,或许只有酒水的味道让他还能记得他还是个“人”,而不是个超级生命。
老把头悄无声息地出现,同样抱了壶酒,是地道的坛装二锅头。
这位老爷子能舍得用掉一支抗敏剂也实属罕见。
“小伙子,随我下去走走?”
宁安这才看清老把头手里还提着些东西。
夜凉如水,出去走走也不是不行。
帕特港的右侧是一座矮山,山上原本长着浓密的针叶林,后来的辐射物质和“灰雪”毀去了一切,如今漫山遍野都是深紫色的低矮灌木丛,偶尔有变异小兽出没。
老把头似乎对上山的小路很熟悉,他们俩很快就走到了山顶,老把头还好奇这一路上怎么没见到变异生物,宁安走在后面,他的衣兜里原本放着一大把铜币,只不过路上丢出了一半,镶在了暗处的恶毒小兽的脑壳上。
在山顶上,竟然有几个孤零零的小坟包。
老把头低下身子,从手提袋里拿出香烛纸钱,和宁安说:“这是我女子她娘的坟,咱们那兴这个,我就带了点。”
宁安怎么也不会想到,老把头竟然有故事埋藏在这个异国他乡的小山上。
老把头小声地说着什么,家乡话,宁安也听不懂,大概是诉说浮生,报喜不报忧,言顺不言愁。
许久,山下暮钟响起,在新约的世界里,夜幕降临之时,钟声代表着对另外一个世界里的亲人的告慰。
老把头起身,给不远处的一个小坟头也添了些纸钱,说:“这是薛栎爱人的坟,旁边那个小的,埋着他们的女儿。”
这……
宁安突然感觉这片土地上的故事有点凝重,压的他无法喘息。
下山路上,老把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与宁安说了很多过去的事。
七年前,薛城功在s市与人发生冲突,对面的那个人家族势力很大,薛城功还是成功将其送进了监狱,付出的代价就是折了一条腿。他变卖了所有资产,买了一条运输船,就去了东北亚,跟着他的就有老把头和他的亲弟弟薛让一家。
几年打拼,也在索维斯卡亚这片土地有了立足之地。不过,几个世纪的经济贸易往来并没有消除文明之间的隔阂,薛城功一群人很受排挤。
最后在索维斯卡亚市政厅的默许下,本地最大的帮会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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