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突骑的这满含怒火的一拳,直震得整张桌子好一顿乱颤,在一阵汤汁四溅、瓜果乱滚当中,这位龙王的声音如同巨石檑木一般充满了攻击性:“姓麴的,你这是甚么意思?!”
摘取了龙首战盔以后,龙突骑那一张充满了威慑力的面容显露在了在场众人的面前。
只见这位与麴文泰同样已然不再年轻的脸上正充满了怒火,根根如同刀劈斧凿一般的深刻皱纹当中似乎都要往外蹿出火苗来。
而那一张因为他近乎是用吼一样的说话方式显得格外大的嘴巴此刻正大张着,里头上下两排利牙如同锉刀一般在现场烛光映照下闪烁着森然的寒光。
而伴随着他上下两片嘴唇的一开一合,那凌驾于上唇厚重髭须之上的硕大鼻子也在上下开合着。
不过说起来,如今的龙突骑虽然也是一把年纪了,但他那一头并未整理的乱发却甚是浓密茂盛。
只是他那一头看起来似乎从未打理的乱发此刻却是根根如刀如戟一般地耸立着,仿佛充了气一般直直地扎了出去。
不得不说,在脱下来那龙首兜鍪显露了真容之后,他的这所谓的本来面目似乎比他那个龙首战盔更像龙的相貌了。
不过他这长的再怎么像龙,那也绝对不是真龙。
眼见他身为他国君主却敢在高昌的王宫当中这般撒泼,在场坐陪的一众高昌重臣以及一旁侍立的卫士们全都跟着怒火上涌。这其中不少沉不住气的已经眼看着就要拔出武器了。
不过面对着龙突骑这般有些粗俗的咄咄逼人,坐在主人位上的麴文泰倒是显得从容不迫多了。
只见他先是缓缓小酌了一口自己那琉璃盏当中的葡萄美酒,随后微笑着说:“龙王,你原来是客,按理来说我高昌必定是要盛情款待的。
但龙王你此番竟来得如此突然,麴某一时间倒也来不及多做准备,因此这场酒宴看起来的确是粗陋了许多,还望龙王你莫怪!”
麴文泰此话一出,在场不少人都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他这一番话看似是在龙突骑的面前处于弱势,可实际上却也有着讽刺龙突骑不请自来的意思在里头。
不过在这一点上,即便是随着龙突骑的王驾一道来的焉耆国臣子们也都一时间找不出反驳麴文泰的话来。
其实这也难怪,因为人家高昌王的话虽然听起来有那么些许阴阳怪气的感觉在里头,可实际上人家却也没有说错什么。
毕竟焉耆国众人这一回是真的不请自来。
而哪怕是在寻让人家,稍微讲究一点的人在拜访朋友家之前都会提前知会一声呢,更何况是像国与国、王与王这样的会晤呢!
结果这位一向生性暴躁但是又正在气头上的龙王却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什么所谓的外交礼节。
只见他索性直接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叉着腰指着麴文泰大骂道:“我管你那些甚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只问你一句话,当年玄奘法师是不是差点就圆寂在你这见鬼的王宫里头?!”
龙突骑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要知道这佛教在西域可是传播甚广,几乎西域各国都有佛寺僧侣的存在,而那玄奘法师又是大唐有名的佛门千里驹。
当年他西行求法路过西域的时候几乎是收到了西域所有人的顶礼膜拜。
是以当初麴智盛强行拘留玄奘法师之时,他也不敢在臣属面前大肆宣扬,只是说挽留法师在宫内讲经说法罢了。
也就是说,在听见了龙突骑的这句话之后,即便是高昌本国的臣子们,他们脸上的震惊也不会比对方少上多少。
这要是情况属实的话……那高昌可就站在了西域列国君民的对立面上了。
结果这时候的麴文泰倒是显得很是镇定。
只见他气定神闲地说道:“龙王这是说的哪里话,那玄奘法师如今与我可是结义的兄弟,他这一路西去的国书文牒、食水衣物可都是我准备的。
龙王,你今日不请自来,莫非就是为了到我这里来无端指责么?”
此话一出,高昌国众人的脸上非但和缓了下来,更是挂上了一层难以掩饰的骄傲之情。
毕竟玄奘法师可是远近闻名的高僧,自家的君上能与这样的高僧大德结为异姓兄弟,在场的一众高昌人可都跟着与有荣焉,脸上有光。
而另一边的焉耆国众人脸上那尴尬的神色可就愈发浓重了……
毕竟龙王的话这可是在对一国之君进行无端的构陷指责,更何况这番指责中还牵扯到了一位来自大唐的圣僧!
但是龙突骑倒也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作过多的纠缠,而是直接将话题转向了另一个上头。
“那你对我家伐折罗到底打的是甚么注意?!”
伐折罗,乃是佛经中记载的药师如来座下十二药叉大将之一,而几乎全西域的人都知道:伐折罗,是龙突骑给自家掌上明珠起的小名。
“哦!原来是我那好侄女啊……”听见龙突骑提起他女儿招驸马的消息之后,麴文泰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和蔼的微笑。
此刻的麴文泰就像是一个在自家兄弟面前关心侄女婚姻大事的亲切伯父一般捋须笑道:“说起来到还真是,这么多年没见,伐折罗如今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嘿龙王,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你却又是从哪里生出这许多忧愁来啊?
你龙突骑当年可也是这西域远近闻名的‘碧波龙王’,似这般婆婆妈妈的可不像你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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