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一脸冷漠得继续为公冶治讲解着中原化子帮眼下的局势：“那帮内众人各自都因为彼此的利益互相划分了派别：帮内一些弟子觉得自己虽然是入了化子帮。
但也没有必要说真的要当一辈子的叫化子。更何况帮内只要是有那么一两年资历的弟子就都由专人传授了武艺。
如此一来，这些有心思区别于一般叫化子的人便自觉身强力壮的，完全可以在各地的码头、集市上扛些活、也可以去做些押镖、护院的活计。
甚至还可以揽些打打杀杀的暗活……反正就是完全可以靠手艺来养活自己，又何必一定要拘泥于‘叫化子就是要靠乞讨过活’的形势呢？”
苏辰听到这里，忽然在旁边插嘴补充道：“这一派假叫化子，也被人称作‘自食派’。”
王玄策转头看了苏辰一眼。
娘的，怎么你也要来插这一手……
不过苏辰插的这句话倒是也没说错。
于是王玄策也就没有和他计较反而顺着苏辰的话头说了下去道：“但这帮里头许多老派的宿耆还是觉得。
这个化子帮既然是为了天下叫化子而设立的，那这叫化子也就该有叫化子的样子。”
“确实……”公冶治捻着自己下颌的胡须点了点头，“若是这个化子帮里到最后竟然人人都不是叫化子了，那这个化子帮也就可以考虑改个名字了。”
“又来了……”王玄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总之，这些比较老派的帮众弟子被称作‘乞食派’。”
王玄策说完了这一句话之后，故意还停下来顿了一下。当他发现眼下无论是苏辰还是公冶治似乎都没有想要插话的意思。
这才继续说道：“总之这‘乞食派’与‘自食派’，一方以正统叫化子自居，另一方却又嫌弃对方整天吃百家饭穿百家衣实在没出息……
这么多年以来，两派的帮众可以说是势同水火，彼此之间是谁都不服谁，但是谁也都奈何不了谁。”
而就在这个时候，公冶治终于是又提出了一个问题：“那这所谓的内乱又是从何而来呢？”
“……终究还是要被打断的……”王玄策认命似的一声长叹。
随后，这位不良人的副帅便翻着白眼说道：“那不还是因为帮内还有那些真的不是叫化子出身而仅仅只是与帮内众人义气相投才选择加入化子帮的‘投合派’嘛……”
“投合？”
公冶治听了这个派别的名称之后又想了想，忽然把两只手掌重重一拍：“对了！我记得那癞皮蛇本就是东鲁当地的富户出身。
他应该无论如何都算不得是个正儿八经的叫化子罢？！”
“没错。”这一回，被打断了话语的王玄策倒是难得地没有表示自己的不满。
只见他点了点头说道：“原本这‘投合派’在帮内算是外来的客人，但正因为这老帮主早年间在尚未加入化子帮之时便已经是侠名远扬了。
而等到他壮年入帮之后更是在帮内屡立奇功，最终被当时化子帮的‘冲天鹤’傅老帮主收作了关门弟子，五年之后更是被确立为化子帮帮主继承人。”
公冶治原本听到王玄策说那条“癞皮蛇”早年间便已然“侠名远扬”之时脸上便已经是老大个不高兴了。随着王玄策介绍的进一步加深，他的脸上更是阴沉地仿佛要滴出水来一般。
等到公冶治听见王玄策口中说道“帮主继承人”这几个字之时，那更是嘴里狠狠地“嗤”了一声。
身为不良人实际负责人的王玄策当然明白公冶治心里头在想些什么，如此他自然也就明白这位名义上的墨家矩子为何会这么不待见化子帮的老帮主了。
不过他倒也是没有出言反驳或者附和些什么。多年来搜集整理情报所练就的专业素养告诉王玄策。
他现在要做的只是尽可能不带任何个人情绪地将自己整理出来的信息呈现出来让接受信息的人自己进行判断。
于是王玄策又继续说了下去：“总之门主，自从他当上了化子帮的帮主之后，那这‘投合派’的实力一下子大涨了起来。
再加上他本人当帮主又的确能够服众，所以帮内‘乞食’、‘自食’两派之间的争斗也就搁置了下来。
可是如今……新帮主虽说是他的大弟子，可人家却是货真价实的‘乞食派’苦出身，而他担任副帮主的另一个徒弟却又好巧不巧的是‘自食派’出身。”
啊这……这也太巧了……
听到了这样的情况之后，即便是像公冶治这样自视甚高的人也不得不发自内心地涌现出了一股想要伸手捂脸大呼“好难”的冲动。
这位名义上的墨家矩子捂着脸说道：“那眼下这化子帮又是怎样的光景啊？”
王玄策想了想，随后说：“其实原本单论人数而言，那这化子帮里头毕竟还是属于‘乞食派’的真叫化子占多数的。
但话又说回来了，那些想要自食其力的人基本上都是有些手段的人，所以‘自食派’的叫化子人数虽少但却又实力超群。
而说起来，自从老帮主离世之后，原本的‘投合派’在帮内的地位便是一落千丈，为了自保，这些外来的帮众也止能想着抱大腿了。”
说道这里，王玄策忽然微微一笑：“依门主之见，这‘投合派’众人若要抱大腿，那是该倒向‘乞食派’还是‘自食派’啊？”
这个问题，王玄策的声音还没有完全消失，公冶治就已经开口给出了自己的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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