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孤独。
就像窗台上放着的千屈菜,那是一种生长在沼泽或河岸地带的花。
爱尔兰人给它取了一个悲伤的名字,叫“湖畔迷失的孩子。”
它不是群生植物,而是掺杂在其它植物丛中,单株单株的生长。
因此,它的花语是“孤独。”
也许有人认为所有的孤独者都不喜欢阳光,可千屈菜却恰恰相反,它虽然生命力顽强,但也需要充足的阳光才能更好的生长。
每年的七月二十七日,是播种的最佳时期,也是其他已经生长起来的最弱的时候。
据说在这一天诞生的人,个性比较孤僻,虽然可以独立生长,但给人的第一印象却是弱不禁风。
湖畔迷失的孩子。
凌晨。
“明天系里的十佳歌手你会去吗?”穆青山问于岁晚道。
“不想去,我对那些没什么兴趣,感觉没啥意思。”于岁晚回复。
“哦,那好吧!早点休息!”
失望的语气。
可是消息始终只是消息,屏幕那边的人怎么会知晓说话人的表情,语气。
“嗯呐,你也是,晚安。”
在这个年代里,说了晚安的人就真的睡了吗?
女生宿舍这边,于岁晚的几个室友纷纷议论着明天要不要去看大赛。
“小晚,你要不要去?”阳梦雨问。
“对呀,小晚,去嘛!去了可能你还会见到你家那位哦!”李瑶瑶戏弄道。
“不去,不见。李瑶瑶你个死女人,我想锤死你。要见你自己去见。”于岁晚骂她。
“哇哦,谁呀?谁呀?“其他几个也跟着起哄。
“还能有谁呀?当然是我们小晚家的青山哥哥啦呀。“
“梦雨,你别跟她们瞎起哄。”
“哟哟哟,还不想见。两个一天天的在文学社群里聊的那么嗨,把其他社员吓得都不敢出来。”李瑶瑶说完就“哈哈哈”笑了起来,接着又说,“还有,你们两个只要有一个发空间了,另一个就会去评论,那评论,总是对接的那么好。要是换作是我的话,我早就约人家出来见面了。”
“你可拉倒吧你!说的那么好听你怎么不去?你要不好意思的话我可以帮你约他呀!这点举手之劳,作为室友的我还是很乐意的。”于岁晚反驳道。
“我也想啊!可是人家不搭理我,我又有什么办法。哪像你,天天和人家聊聊聊的。”李瑶瑶无奈的说着。
“行行行,我懒得跟你说。”于岁晚说完到床上躺着。
一阵嬉闹过后仍归于平静。
夜深了。
睡觉的睡觉,通宵的人继续通宵,悲伤的人继续悲伤。
在世界的另一端,是另一种无以言状的孤独。
穆青山戴上耳机,音乐随机播放着,一首jj的《我还想她》将他卷入思念的潮海。
“岁晚,我想她了。真的好想好想...”穆青山忍不住给于岁晚发消息道。
泪水向着枕头流下。
分手后,他把关于匡文伶的照片,日记等物什清理得干干净净,他曾以为他可以放下一切,却还是敌不过回忆的翻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思念来袭,痛的那样彻底。
在那十多岁的青涩年华里所爱的人,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忘掉,又怎么能够忍心忘掉。
“会过去的,时间会抚去所有的痛处,抚平所有的伤痕。”于岁晚道。
于岁晚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是好,因为前男友刚打电话来与她争吵过,自己也是眼泪未干,只是穆青山先开了口,她也不好再将自己的难过跟穆青山说,让他又增新伤。
人,总是这样,一边抚慰着别人,一边自己又止不住的悲伤难过。
如果悲伤它有终点的话,那么何时才是尽头?
于岁晚暂时放下自己的悲伤来安慰他,“青山,你不要太难过,你现在不是还有我这个好朋友吗?只要坚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好吗?”
“嗯嗯。”
穆青山常说,在他的世界里,天空是呈四十五度灰的。
于岁晚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蔚蓝的天空早已经不能给他带来求生的yù_wàng,说不定哪一天他突然的就消失不见了。
每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于岁晚就莫名的感到不安,因为她真的害怕他某天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不见了。
他们的遇见,是彼此在生活的缝隙里仅存的一丝希望,好不容易找到的知交,如果突然地失去,那又将是一种怎样的痛苦?可能会放弃生存的念头吧!像伯牙与子期那般。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明天你会来看比赛吗?”穆青山问。
于岁晚犹豫着回答他,“嗯...明天再看吧!”
“明天我跟售票的人打个招呼,如果你来的话直接跟他们报个名字就好了。”
“好,那你加油噢!”
穆青山从小一个人长大,很独立,身边有什么人或有没有人对于他来说都早已不重要,但是这一次他心里却还是希望明天能够看见于岁晚,虽然他连她是什么样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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