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梓轻笑一声,“有所倚仗不假,倚仗的是什么可就不好说了。”
是萧敬河的权,还是萧瑾朝的爱,只有他自己清楚。
秦胜不无担忧道:“这位小殿下将来若是真的坐上帝君之位,以他对贵君这样大的敌意,怕是不会好应付。”
“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而已,没什么可忌惮的,他可比那些个人精好对付多了。”秦桑梓神色轻慢地不以为意道,然而下一刻就面色痛楚地皱起了眉。
“嘶……本宫怕是走不了了。”脚踝处大概是骨头错位了,稍稍一动痛意便阵阵钻心。
秦胜眼中算计流转,低声道:“贵君稍安勿躁,奴才这就去同陈大监说一声,求陛下赐辇。”
这简直是送上门来的机运。不待他们专门编说辞去讨恩典,就有了现成的由头。
***
凤栖宫
“听说你来时在宫中纵马,大内阴令禁止喧哗,你这般作为却是为何?”锦色放下手中茶杯,不冷不热地问道。
殷战站在原地,距她几步之遥,垂着头一声不吭。
锦色抬眼睨了他一眼,问道:“怎么?平时不是牙尖嘴利得很吗,这会儿却哑巴起来了?”
少年又是沉默良久,然后放低了姿态低声说道:“表姐,我错了。”
他这样痛快地认错,倒是十分出乎锦色意料了。其实她并不觉得宫中纵马是什么大过,不过是想借机发难,教训一下他不守宫里的规矩就别打着进宫的算盘而已。
“表姐,我不是故意闹你的,我是真的……”一句剖白心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从外面进来的人打断了。
陈安领了秦桑梓身边的那个奴才进来,说道:“陛下,这是岁宁宫里的人,说是秦贵君不慎崴了脚,现在还等在宫道上。”
“怎么伤的?”锦色随口问了句。
“是我。”殷战不愿被人告了黑状,抢先一步开口道:“是我纵马不慎冲撞了秦贵君。”
不过摔一下就来女君面前告御状,装得跟什么似的,顺杆爬这一手玩得倒是溜!
他转头狠狠瞪了一眼跟在陈安身后的人,回过头对着锦色时又一副颇为过意不去的模样,说道:“当时还同秦贵君说了两句,也没见贵君怎样,还以为不严重呢。”
秦胜这时在殿门口跪了下来,叩头请恩道:“贵君近来体虚,眼下又伤了足踝,还求陛下能够赐辇,让我们主子能少受点罪。”
他们的弯弯绕绕,你遮我掩的旁人也看不大出来。锦色便也没多想,只吩咐陈安道:“让内务府拨一抬四人步辇给岁宁宫,现在就去。不是说人还留在宫道上吗?抓紧时间去办吧。”
“谢陛下恩典。”秦胜伏在地上谢恩道,起身弓着腰退出去的时候,目光不着痕迹地扫了女君一眼。
人都退了出去后,殷战面色不快道:“秦桑梓这种人都能留在宫里,还要什么就给什么,我比他差在哪里,凭什么不能做帝君?”
“你跟他比什么?”锦色一脸莫名其妙,眼神疑惑地问道。
秦桑梓在宫里向来是透阴人,还有谁不知道吗?
殷战会错了意,怒气瞬间上涌,扬声质问道:“我还跟他比不得了?”
“等一下,现在是说他的时候吗?”锦色及时喊停,想把谈话拉回正轨:“你不是要说你自己吗?有什么话就快些讲,朕也不是时时都能闲着的。”
“我没什么好说的!”殷战怒气冲冲扭过头,冷声道:“就只有一句话,我要做帝君。”
“……”锦色无语凝噎,半晌才慢吞吞道:“朕是欠你的,如果这就是你真心想要的,朕也没办法执意不允……但是你可要想好了,朕是因为欠你所以才会愿意用任何东西补偿你。”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朕对你心存歉意。”
“够了!萧瑾朝,你简直欺人太甚!”殷战拳头紧攥成一团,眼睛一片通红,咬着牙边说边落泪:“我只不过喜欢你而已,你怎么就敢这样捅我的伤疤!”
“亏欠?补偿?你以为我很稀罕吗!”少年逼近一步,裹挟着恨意和狠意的一拳重重落在几案上,连茶杯都被震得左右摇晃。
“你知道失去母亲的这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那些人以为我没了娘亲庇佑就成不了气候了,过往被我母后压一头的恨不得人人都上来踩一脚……你以为我是怎么过来的?”
今年十七岁,三年前也不过十四岁。真就还是个孩子。
锦色怔怔看着少年红着眼发着狠掉着泪,心里到底忍不住生出了点点悔意,果然还是话说得太重了吗?
“是朕不好……对不起,是朕不该这样说。”女君站起身,隔着窄长的几案伸手轻轻搭在少年肩上。
“当然是你不好!”殷战带着哭腔吼了一声,蓦地蹲下身去,头埋在膝盖处,好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那么丢脸。
锦色绕过几案,同样也蹲下身去,轻拍着少年后背温声安慰道:“不要伤心了……朕答应你就是,你想怎么样,都依你来。”
殷战擦干了脸上泪水,抬起头看着她冷冷问道:“因为亏欠吗?”
锦色选择避过这个问题,然后把之前推拒不已的昌平王提议拿了过来直接用上:“你还太年轻,满二十岁才行弱冠礼,因此我们可以只先订婚。至少要等到十八岁,再行成亲这等大事。这期间,你有反悔的绝对自由,而朕……对你的承诺会始终不改。”
殷战听她娓娓道来,竟也渐渐平静下来,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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