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城区的正午时分无比荒凉,整个生肉镇仿佛失去了生机,昨夜喧嚣热闹好似一场幻梦,只有街道各处遗留的酒瓶垃圾证明着这里曾有过人烟。
郑南方赤条条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盯着巴士顶发呆。他身上还架着两条大白腿,红发妹三人四仰八叉依偎在他身边,巴士旅馆里弥漫着一股暧昧气息。
“喂,起来了。”
郑南方勉力从红发妹身下抽出已经发麻的胳膊,红发妹口中呢喃着什么,翻了个身睡得仍然香甜。
郑南方坐起身,越过白花花的身体来到窗边,透过窗帘缝隙向外望去,镇子上萧条荒凉,看不到一个活人。
这就是沙暴季的下城区,只要能夜晚活动,那就尽量避免白天出门。
白天的气温毫无章法,温差可以在数十分钟内来回升降,紫外线强度已经可以直接对人体造成伤害。
包裹起来太热,没有遮挡太危险,再加上毫无征兆的沙暴和冰雹……总之,昼短夜长的沙暴季,下城区的人已经养成了昼伏夜出的习惯。
一双嫩手环上郑南方腰际,红发妹不知不觉凑了过来,光滑的身子紧贴着郑南方后背,温软兀自撩拨着。
郑南方打了个哈欠,房里实在是热,友情住房里也没有电风扇,红发妹身体倒是蛮凉快的,但再让她蹭一会儿,估计又得满身大汗。
“你叫什么?”郑南方仍然保持着对名字的无限执着,狠狠捏了把红发妹的丰腴臀瓣,哼道:“我可记得昨晚就你最起劲。”
“你不喜欢吗?”红发妹媚眼如丝,在他怀里扭动着蜂腰,痴痴笑道:“你为什么对名字这样执着。”
“名字是用来区分对象的。”郑南方指了指脑袋,无奈道:“我需要名字来把你们具象化成单独的个体,不然会很困扰。”
“我听不懂。”红发妹听他语气不像是胡说八道,眨了眨眼,试探问道:“是你自身的……病症吗?”
“算是吧,我也不好解释。”郑南方点点头,从背囊里拿出那瓶药,倒了几颗扔进嘴里,嚼碎成粉末梗着脖子咽了下去,呲牙咧嘴道:“脑袋里声音太多,头会很痛。”
红发妹若有所思,抱着腿坐在郑南方脚边,轻声道:“我叫唐蒜。”
“啥?”
“短发那个是李青椒,旁边的是舒洋葱。”红发妹唐蒜指了指还睡得香甜的二女,看出郑南方的疑惑,轻笑道:“觉得很奇怪?”
郑南方摇摇头,忍不住笑了:“倒是不奇怪,就是听起来蛮好吃的。”
说到吃,郑南方肚子咕噜了几声,昨天下午到现在水米未进,昨夜就连番血战,这会儿还真有点吃不消了,环顾四周,穷得叮当乱响。
“你们饿吗?”郑南方问道。
“你有流通货币吗?”唐蒜小护士反问道。
郑南方撇撇嘴,气恼道:“没有,而且白天镇上似乎也没有可以吃饭的地方。”
“有。”红发妹歪着脑袋枕在郑南方腿上,坏笑着凑近他腿间,笑道:“昨天咱们路过的那个水井,那里可以下去,洞穴餐馆在这一带很出名哦。”
郑南方倒吸口凉气,捂着裤裆站了起来,急急忙忙穿上裤子,顺手往洋葱和青椒浑圆的屁股上甩了两巴掌:“起床起床,吃饭去。”
红发小唐蒜看着郑南方窘迫的样子,脸上不禁绽开笑意:这小子好奇怪,好像没那么讨厌他了。
三女各自穿上护士服,用巴士里提供的过滤沉沙水简单抹了把脸,在门口等了半天,却不见郑南方出来。
唐蒜探头进去瞅了眼,看见郑南方把背囊倒了个底朝天,在一大堆零碎物件中翻找着什么。
“老板你找什么?”唐蒜疑惑道。
郑南方脸色不太好看,目露凶光,咬牙道:“我的邀请函不见了。”
唐蒜被他眼中不加掩饰的凶性盯得有点发毛,急忙摆手解释:“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身上除了你的精.液,再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郑南方闭了闭眼,压制住蹭蹭上窜的怒气,嘀咕道:“胡逼没必要这样做……那……就是你了。”
“谁?”唐蒜见他拎起了那柄钢刀,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荒原怪客喜怒无常,狂欢赛邀请函这么重要的东西丢了,难保郑南方不会凶性大发拿她们三个撒气。
好在郑南方心智还算健全,片刻后便调整好情绪,换好衣服戴上兜帽,将钢刀插到后背武装带里,瞟了眼唐蒜三人清凉诱人的打扮,道:“会晒伤的,你们在这里等着吧,我去买饭。”
“谢谢老板。”
郑南方顺路去了趟修理厂,胡逼那辆重型皮卡已经在修了,高温天气也不是所有人都躺在床上装死,怪客悍匪也得靠手艺混饭吃。
“快刀兄弟,你这车,估计跑不了太远了。”络腮胡头上盖着一条湿毛巾,赤裸着上身,汗水淋漓,指了指地上那一摊从车里车外取出的子弹,咂嘴道:“能开到这里已经很难得了。发动机倒是还很坚强,但其他零部件没得换啊,顶多能让你凑合开到橙红大厅,只要你有够份量的东西,车和枪都能换到。”
郑南方已经第二次听到橙红大厅这个地名,询问道:“那是什么地方?交易场吗?”
“差不多吧。那是距离生肉镇最近的上城区垃圾站,能淘换到很多好东西。”络腮胡领着郑南方走进车库,扯开油布露出一台崭新的黑色肌肉战车。
络腮胡一脸得意,拍了拍战车对郑南方炫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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