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虽说十多年前就迁居县城,袁秋华也是在城里长大的,但她的出阁礼,遵规蹈矩的父母却执意要回到乡下老家去举办,老家乡村的家,无人居住照管,不免简陋破旧。嫁后没出三天,袁秋华便听到谢家人议论袁家怎样穷困潦倒,连床上的铺盖都要打大补丁,连蚊帐都要补了又补,似乎她是麻雀攀附谢家的凤凰枝,贪图荣华富贵呢。
袁秋华冷笑了声:袁家的人是没家教,不过袁家的女儿,在娘家挣了钱,在县城做新房给父母兄弟住,在婆家,也能挣钱做新房给公婆丈夫孩子住。
肖琳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嘛,吃只有一个肚,睡只有一张床,钱财乃身外之物哦,仁义值千金,一个孝名传千古哩。
谢雄说:持才傲物,财大气粗,为富不仁,最招人恨!
舒志强说:有钱不见得,就是件好事哩,财多害已,能者多劳,是福是祸,还说不定呢!
张森林说:这孩子人来疯,动辄就犯浑,我家最后才得了个老闺女,她娘宠得什么似的,没一点规矩。她目光短,见识浅,脾气还傻倔,大家别跟她一般见识呵!
谢汉说:猪往前拱,鸡朝后扒,狗找野食,各样有各样的活法喽。
谢英说:是这个话,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井水不犯河水。
谢清泉说:闲话少说,莫丢人了。吃饭也塞不倒嘴巴?
张森林说:别看小琳生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可柴米油盐,人情世故,统统不懂,说话办事毫无城府,叫人不放心呀!过去做女儿在我家只活一段,到了你家,就是你家的人了,做媳妇在你家要活一辈子,免不得要拖累你们哦,小毛病就多担待些,大毛病就严加管教,总之以后,就是劳烦你们多费心了。
谢清泉说:人口多,家底差,没福享嘛,连屎带尿的拉扯孩子,让她吃苦遭罪了,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肖珍珠说:生了俩穿针引线的,还没得骑马射箭的,有人笑话,有人欺负,会不会再受憋屈?
宫喜鹊说:小袁呀,你也老大不小了,今年该当生孩子啊!你看一看,张玉芳跟你同庚,人家孩子都生仨了,两儿一女,多难得,好福气!
谢汉说:结婚生子,结婚就是为了生儿子嘛。今年就生,我保证让你年底抱上大胖孙子。
袁秋华说:吹牛不打草稿,你是送子娘娘吗?说生儿子,就能生儿子么?
谢英说:就是,没准又生俩拿绣花针的。
谢汉说:你不是么?多查查资料,一定找得到生儿子的秘方。
袁秋华说:如今这社会,男女同教,同酬,女子一样能够骑马射箭,提笔写文章。生女儿倒不怕,只怕生个儿子像东方不败,描花绣朵不说,还要把绣花针练成杀人武器。
肖琳说:站着撒尿狗淋墙,蹲着撒尿写文章,生个崽,就了不得,尾巴到天上去?命就特别好吗?人就格外聪明吗?把自个当人物端着,不懂事,犯贱!我就喜欢女孩,女儿听话,贴心,顾家,不闯祸,未尝不是一种福气呢。
袁秋华说:生男莫喜女莫悲,且看女儿耀门楣,没有重男轻女的老观念,真是难得呀!
谢英说:除了男子监狱,还有女子监狱哩。
谢汉说:孩子不分男女,重在教育,最主要的是要成器,有出息。
谢雄说:等着瞧吧,女儿一样建新房给娘老子住,一样能养老送终!
袁秋华说:知识社会,竟争年代,比文凭,比能干,拼智力。女孩有德无才,连自己都养不活,拿什么养父母?
肖琳说: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哦,美女有德,就能嫁有钱老公喔,养老人,不在话下。
袁秋华说:你知道历史上,四大美女最终的结局吗?不靠自己,靠男人,个个死于非命!
谢汉说:乌鸦嘴,说福不灵,说祸灵。大过年的,就不能说几句好话,讨个吉祥如意?
肖琳说:女人拼死挣钱,只能养自己,有什么了不起?不干活,不仅自个有人养,还能养自个老人,才真算聪明伶俐!
肖珍珠说:娶个媳,卖个儿呵,那俩个崽听老婆的,一点都指望不上,我们的后半生,只得依靠女儿,仰仗女婿了啊!
宫喜鹊说:如今的儿子都差不多,良心喂了狗啦!小时候是娘的奶好,长大了是老婆的b好!
谢英说:崽穷养,女富养,女儿要父母多操心哦,就担心她该读书时,不好好读书,偏要谈情迷爱,该成家时,不好好结婚,偏是结籽暗开花,嫁人又不宜家室,红杏出墙,偷人养汉,不晓得有几丑哇,搞得父母兄妹没脸见人哪。
肖琳说:你也有女儿呀,你能管好,就不错了。开口不能不阴阳怪气吗?
谢雄说:说什么呢?闭上你的乌鸦嘴!想干嘛?
谢汉说:这种阴毒的刺人话,你再不服气,也不能当着长辈说出来!
肖琳说:他人气我,我不气;我本无心,他还气;倘若生病,中他计;气出病来,无人替;不气,不气,真不气。
谢雄说:我生气,他就赢了,我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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