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冲刷下来,就如被一根根的针尖刺着,疼痛不已。
可是她的心更痛。
仿佛被巨大的钝器狠狠的一下下的敲击,让她疼的死去活来,渐渐变得麻木。
她无力的趴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整个身子便开始瑟瑟发抖。
一股冰冷的寒凉之气袭来,池木木愈发觉得难受,整个身子就像散了架子一般,又热又冷,奇怪的感觉袭来,让她无所适从。
迷迷糊糊的,她感觉到自己身子滚烫无比,可是分明又那么的冷。
只怕她受伤又到湖泊里游泳受凉发了烧,所以身子热,却又感觉冷。
不行,她要快点离开这里,回到小屋去上药。
东陵绝是个无情的男人,她伤伤心也就算了,不能因为伤心就不顾惜自己的身体,留下什么后遗症。
深吸一口气,池木木拼尽全力要站起来。
试了几次,她都没能站起来,最后一次,脚下一滑,又跌在草地上。
身上干净的道袍上沾满了雨水和草叶,沾在肉上,伤口更是疼痛。
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池木木看到手上的金刚钻手钏,想起池映寒,心中更痛。
她一定要坚强的站起来,到金河找到池映寒,然后去江南找池映寒的高人师父。
她不能让池映寒那么单纯的一个人,却跟着东陵绝那么无情的人。
打定主意,池木木又站了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缓和过来,还是胸口忍着一口气,虽巍巍颤颤,却终究站了起来!
心中一喜,稳定脚步,一下下的往前走去。
雨水下的愈发大了,她的视线似乎都被模糊,不远处的小屋变得越来越朦胧,附近的花木草叶看的也不清晰,泪水混着雨水,仿佛天地间都变成灰蒙蒙的一片雨帘。
她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小屋的前面,似乎有一个人影渐渐出现。
那模糊的人影越来越清晰,在滂沱大雨中,焦急的向她走来。
是四哥吗?
池木木心中一喜。
难道是池映寒听说了她的事情,从金河赶回来了吗?
池木木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加快了脚步。
虽然加快了脚步,可还是走的很慢!
走了几步,眼前那身影越来越清晰了。
“呕……”胸口忽的一甜,委屈加上郁结之气,让她干呕一下,喷出一口鲜血。
眼前一花,整个天地都开始旋转起来,池木木只觉整个脑子都在嗡嗡作响,就像有可恶的蚊子正绕着她在飞舞一般。
“轰。”
又是一声雷鸣,雨点落的更大更急,池木木脑子一昏,猛的往后仰去。
那快走进的人,本来不太利索的身子就像忽然充满电一般,倏一声闪了过来,稳稳扶住池木木的身子。
池木木稍稍转头,看向扶住她的人。
没有预料的酒瞳金发,竟是一张衰老而又丑陋的脸颊。
这张老脸满是褶皱,头发灰白,一身的鱼臭味,最重要的,便是他那一张歪嘴更臭。
“你没事吧?”
刘老头那双鼠眼满是担忧的看着池木木,充满关心和忧伤,池木木一阵厌恶,这个时候却又无计可施,不好推开刘老头,因为她的身上真是一丝丝的力气都没有的!
池木木挣扎着,那刘老头竟抱着池木木,手极其自然的伸出,摸向池木木的额头,惊讶道:“你好热,你发烧了!”
闻着他身上的鱼臭味,池木木愈发的厌恶。
眼瞳翻了翻,盯着那双摸向额头的手。
奇怪。
这老头的手本是乌黑干瘦,指甲里面也是乌黑的,是因为雨水的冲刷吗?
池木木注意到,他那乌黑的手瞬间变得白皙如玉,修长而又均匀。
虽然掌心有老茧,可那老茧分明是习武造成,而不是干粗重的脏活造成的。
拿剑起的老茧是白色的,如果是抓鱼篓菜框起的老茧,必定是乌黑的。
难道是池木木的错觉吗?
还是她昏昏沉沉失去味觉,刘老头身上的鱼臭味似乎被雨水冲淡了许多!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你是谁?”池木木恐惧的看着刘老头,心不停的往下沉。
这个刘老头,很可能是池家或者东陵绝派来的杀手啊!
可是,不对啊。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他有几次机会可以杀了池木木,不必等到现在才动手啊!
“伤口也裂开了,你怎的这么不爱惜自己?还有,你小产未足一个月,竟然去泡冷水,淋生雨,难道不想活了吗?你可知道,老了会留下后遗症的!”
刘老头的嘴巴本就是歪的,喉咙又嘶哑,说出来的话,便特别的难听!
池木木苦笑一声,她的人品是有多差,连一个拖臭鱼的破老头也会对她这般的呼呼喝喝,指指点点。
“你到底是谁?”
池木木谨慎的往后挪了挪。
刘老头不知是故意还是感觉不到,更加紧的抱住池木木。
池木木心中又是害怕又是厌恶,奈何有气无力,此刻,她是如何都奈何不了眼前的这个刘老头。
“烧的好严重,我得快点抱你回去,给你换了衣服,再给你换药才行,真是不知道爱惜自己……”
刘老头仿佛听不见池木木的话一般,自言自语的说着,抱着池木木往小屋的方向走去。
无情的雨水一点点的落下,砸在池木木的脸上,刘老头巍巍颤颤的身子却变得格外灵活,将池木木抱入怀中,轻轻一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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