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庆从警察局出来时,滨河边正在放烟花。
今日是除夕,没想到他却从局子里面走了出来。
心底多少有些唏嘘,但是这些年他在外面漂泊惯了,这种不安定的生活才是他的归属。
以前他是没有目的的混着日子,认识唐晟封之后,他的生活才有了目标,至少有人将他高看一眼,至少他觉得自己活着还有意义。
铜锣轻敲,戏台上又是一出好戏。台后,蔻生和彩衣在换下那身繁琐的戏装。
彩衣闷闷不乐,“每天都唱这么几出戏,我都唱腻了。”
蔻生甩下手里的帕子,又挤了个热帕子替她拭去脸上的脂粉。他动作轻柔,眼底满满的宠溺:“再过两年,等钱多一些,我们就去购置一两亩薄田,然后搭个草庐,舒舒服服过我们的好日子。”
彩衣拉着的俏脸上这才露出笑颜,她深情望着那熟悉的俊俏容貌,轻轻道:“好。”
蔻生把她挽进怀里,“别担心,班主人那么好,一定会同意的。很快,很快我们就有自己的家了……”
不过浓情蜜意短短温情时刻,就有一个小丫鬟跑进来道:“彩衣姐姐,有人要见你。”
蔻生皱眉,彩衣也有些紧张,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开。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土财主,听她唱的好非要拉着她喝酒。那时蔻生气急,拉着彩衣就要走,被那土财主打的头破血流,最后还是班主出面解决了事情。所以二人对客人召见的事挺反感、畏惧。
彩衣畏畏缩缩的往蔻生身边靠,蔻生也紧拉着她不让她离开。小丫鬟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最后拖得班主都跑了进来。
“哎呦,彩衣姑娘,你就去见见吧。这少爷地位太尊贵,班子得罪不起,你就去见见吧!求你了!”班主都快跪下了。
彩衣和蔻生相顾一眼,心里纠结万分。自从进了班子,都是班主对他们照顾有加。也没有凌辱欺压,一直帮衬着他们,如今看班主急成这样,心里也是愧疚不已。
彩衣对班主道:“班主您别着急,彩衣去就是了,我去就是了。”她声音越来越低,明显压着哭腔。
班主劝他道:“你别忙着哭,我看那个少爷长得端庄正直,兴许只是欣赏你,赏你一些宝物罢了。”
彩衣没有因班主的安慰放下心来,只是叹了口气,拍了拍蔻生手背,随班主走了出去。
这一去,就没有回来。
班主也没有回来,只是有个穿着奢华的家仆过来赏了他们班子不少银子,随后就解散了班子。那么多人中,蔻生得的最多。
蔻生望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足以养活余生的银子。拽着领头的家仆问:“彩衣呢?”
家仆还算客气,道:“彩衣姑娘不会再回来了,她以后会过上好日子的。”
蔻生死拽着家仆不放手,道:“我要见她,彩衣不会丢下我的,带我去见彩衣。”
家仆好说歹说,也没能劝下他,最后一个不耐烦,将他敲昏了过去。
醒来时,班子里的人已经都不在京城。周围的人皆神色讪讪,任他苦求也不敢告诉他那家人的来历。
蔻生得了心病,他失去了生的念想,成天买醉酒楼,很快奄奄一息。
终于有一天夜里,眼前一黑,昏倒在大街上。
醒来时已经身在软榻,榻前是一个慈蔼的老妇人,老妇人绮罗绸带,端庄雍容。
蔻生忙起身行礼,却被老妇人安抚地拉住。老妇人看他的眼神,柔和的快要挤出水来,他被瞧得有些诧异。旁边一个身形硬朗、头发花白的老叟拉起她道:“夫人,别吓着他。”
妇人拭了拭眼角,对自己的失态有些羞赧,她走到老叟身后,掩了掩脸,“妾身一时激动,还是相公问他吧。”
老叟精神烁烁,倒是很硬朗,眼底也有欣喜。他问蔻生,“你叫什么?”
蔻生惶恐的走下榻跪答道:“小人贱名蔻生,蒙老爷搭救,感激不尽。”
他记得自己倒下前,惊了一户人家的马驾,莫非就是这个老爷?这个老爷不但不计较,还把自己救了回来,真是个大恩人。
“蔻生,蔻生……”,老叟念叨着他名字,又微笑扶他起身,“如今在何处高就?家人是谁?”
蔻生默了会道:“小人乃一戏子,自幼被班主收养,听班主说我当时冻得快死了,他是见我可怜才救了我。所以,小人不知父母是谁。”
老叟听闻,深邃的眼睛竟模糊起来,眼前一层雾气,再看老妇,已经泣不成声。
老叟伸手抚上蔻生的头,声带哽咽:“孩子,你受苦了。”
蔻生一愣,顿时不知所措。
老叟先安抚了老妇一阵,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他叫谢映鸣,是当今御史令。蔻生那天倒在他马车前,他一时善心就命小厮搭了回去。回去叫郎中医治,却发现了蔻生背后的那个牡丹胎记。
谢映鸣拉着木呆的蔻生道:“孩子,二十年前我调任豫州,途中遇到流寇袭击。你大哥不幸去世了,你二哥得以保了一条命,而还在襁褓里的你,却不知去向,你阿娘,眼睛都快哭瞎了。”
而谢妇人则泪眼婆娑的站在蔻生面前,伸出手想要抚摸他,却又在半路缩了回去。
蔻生从来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他只知道,他是被班主在野草丛里捡到的,一直抚养至今。而如今班主,却不知去向了。
蔻生心底忽然有些自责,班主好歹也抚养了他二十年,他却只知买醉,没有想过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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