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多钟,天已经完全黑透,在经历了几天炮火纷飞的日子以后,香港难得的迎来了一个平静的夜晚。虽然实行了霄禁,但并不能阻止人地两熟的土著们私下串联,各种谣言满天飞,光怪陆离的程度能让风多识广的幸存者咋舌,不过短毛匪已经赢了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西营盘东边街的福记北货行后院,一间偏房里,几个三四十岁的男人正在昏暗的烛影下低声交谈。坐在上首的是福记北货行的老板,郭家几兄弟的老大郭福全。郭福全今年四十四岁,原本是湖南人,十多年前因在家乡得罪了士绅,便和几个兄弟来了广东,用了十年时间挣下了几家店铺,也算小有资财。刚才几个本家兄弟已经把自己打听来的消息都说了一遍,虽然都是一些支离破碎的小道消息,但也让几个人拼凑出一个大致的情况。郭福全沉吟一番,然后才开口问道:“这光复军现在已大获全胜,往后我郭家该如何自处,大家都说说看吧!老二,你先来!”
“我看还是静观其变的好。”一直做洋货买卖,与英国人多有往来的郭福安说道。他与英国人打了七八年交道,对英国人的情况有所了解。虽然他不知道什么叫综合国力,但也不看好光复军,认为其不过借了地利人和之便,必不能长久。但他也知道谨言慎行,有些话不能胡乱出口,没见老大已经不把那伙反贼称为短毛匪了吗?
郭老二打马虎眼郭老大又怎么会猜不到他的心思呢!正待再问其他人,却听到屋外的“大声公”又响了起来。光复军每占领一片区域,便在高处架一个大喇叭,专门播放安民告示。因为声音很大数里可闻,有好事之人就给它取了个“大声公”的浑号,离福记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
屋里众人以为光复军又要播放安民告示,谁知道“大声公”里传来的却是一个洋人的声音,听得大家一头雾水。最后还是略通洋话的郭老二告诉大家,说话的是洋人的提督,他本人已经成了光复军的俘虏,同时宣布英军已经战败,并要求还散落在外面的洋兵速到金钟军营缴械,如果不在明日天亮前自首的话,光复军必将严惩。还有就是要洋人平民明天到金钟军营登记身份,光复军保障平民生命财产安全云云。
听完广播,屋里的人面面相觑,只听说洋兵败了,没想到败得这么惨,连提督都让人生俘了。这么说来洋兵怕是已经全军覆没了,在他们的认知里,军官总是最先跑路的。说是保障平民生命财产安全,估计是要剥那些洋商的皮,众人原本打的首鼠两端的主意,方方面面都不得罪才是上策,现在看来这个主意不一定行得通。但只在一边下注,这个决心又不好下,还是老大郭福全当机立断,马上改变了议题。“这次劳军,我们郭家出多少钱,大家都说说看吧!”
申行时要斯宾托齐做的事就是让后者喊话,以便还呆在港岛上的英军的游兵散勇认清形势,主动出来自首,除非他们想跳海。虽然大家都不认为英军士兵有打游击战的能力和条件,但任其流落在外面也是个安全隐患。
把斯宾托其的讲话录过音,申行时便让人带将军去休息。在坐的前指的头头脑脑们就没那么好命了,还有一大堆的事情在等着他们。
“伤亡已经统计出来了。”申行时拿出一份下面刚送上来的文件,“从凌晨追击到下午英军投降,士兵共阵亡八人,受伤二十二人,其中六人重伤。”因为光复军的医疗水平领先于时代,所以这个时候很多不治的病症都不算什么,这里说的重伤,都是致残或是大出血之类的重症,身体里有几块弹片都是小意思。“我们自己人阵亡一人,伤五人,没有重伤。”念到这里,申行时的语气和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虽然以前在原时空也经常遇到同伴牺牲,但这一个却是在新时空里牺牲的第一个。一直以来战事的顺利,让全军上下都看不起英国人,认为其战斗力只有二十(清军当然是战五渣),而光复军则是一百。第一个烈士的出现也是给大家一个警醒,英国人的子弹也是会打死人的,也是给那些认为老子天下第一的人浇了一盆凉水。
看到大家的情绪有些低落,申行时笑了笑,“打仗总是会死的,我们要做的就是不让烈士白白牺牲,一定要在这个时空重建属于我们的新社会。”接着他又拿起第二份报告,“这几天的战斗共造成十一名中国平民死亡,三十七人受伤,另外毁坏房屋五十多间。打坏的房屋我已经带人去看过,也做了赔偿。至于这些伤亡的平民要不要赔偿,赔偿的话金额怎么确定,还没有定好标准,大家都发表一下意见!”毕竟毁坏房屋的主要责任在光复军,有些是被装甲车撞坏的,有些则是因为士兵以人家的房顶为阵地,被英军还击的炮火打坏的,这些损失光复军当然应该赔偿。而在战斗中死伤的平民,一部分是因为光复军的误伤,尤其是迫击炮,这一部分的赔偿也是天经地义的。问题是另一部分为英军打死打伤的平民,是否对其进行赔偿在前指形成了两种意见。一种是要求一视同仁的,例如后勤主任,他的理由是“这些人是我们的祖先,说不定某些人的爷爷的爷爷就在这里,我们应该善待他们。在赔偿的问题上也应该秉承公平的原则,毕竟他们出现死伤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我们和英国人的战争。”
另一种意见是要求区别对待,例如教二连连长。在听完后勤主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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