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雪一下,就断断续续地下了几天,最寒冷的季节,来临了。
一行人呆在客栈里,足不出户,要出门,也是刺弧出门,零零玖的功力不足,凤琉瑛就是个菜鸟,只有她才最可靠。
到了第四天,雪稍微停了,天却还是阴沉沉的,这雪,恐怕晚上还会接着下,而他们就算现在出发,也不可能赶在天黑之前到达下一个城镇,便还是只能住在客栈里。
凤琉瑛已经呆腻这个地方了,双脚天天泡药水,还有零零玖天天给他按摩,他的双脚已经不酸不疼了,但又不能出去玩,偶尔出去透透气,那个女魔王也紧紧地跟在他身边,不能乱说话,不能乱走动,不能乱买东西,一点意思都没有。
好想帕儿……帕儿不会被女魔王吃掉了吧?
门被踢开了,刺弧走进来,把一套衣服丢到她身上:“马上换衣服。”
凤琉瑛只看了这套衣服两眼,脸色就变了:“怎怎么穿练功服?难道、难道你又想抓我去当靶子?”
刺弧笑得异常邪恶:“除了当靶子,你还有什么用处?今天天气不错,你马上换衣服,咱们去卖艺!”
“我我我这么年轻!我不要去卖命——”
“你敢不去卖命,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你你你不讲理!”
“不讲理又怎么了?弱肉强食,老娘比你强,你就得听老娘的!”
“我我我——救命啊——”他白着脸撒腿就跑。
然后,刺弧从后面抓住他的领子,轻轻松松地提起来,往窗外一丢。
他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高高的、流畅的抛物线,重重地掉在地上,瞬间七孔流血……
“啊——”他惊叫着,猛然睁开眼睛,数九寒冬,他竟然已经是大汗淋漓。
从上摸到下,没血,没断胳膊断腿,拿起镜子一瞅,鼻子还在嘴没歪……
“呼——”他大口大口地喘气,抹汗,惊魂未定。
这阵子被女魔头折磨得太惨,好不容易安定几天,他就开始做噩梦了。
“太子殿下……”忽然,一只白净纤秀的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臂上,耳边传来温婉的声音。
哪来这么温柔娇弱的声音?他转头一看,惊得又是抽气:“你你你干嘛用这种声音跟我说话?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女魔头不知何进已经站在他身后,用他从未见过的温柔眼神看他,吓死他了!
“太子殿下,您、您怎么了?”伊帕儿收回手,一脸不知所措,“帕儿做错什么了么……”
感觉很久没见过太子了,刚才一醒来,就看到太子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发呆,心里高兴得不行,赶紧过来跟太子打招呼,没想到太子看到她就像见到鬼一样。
“帕儿?”凤琉瑛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下打量她,“你真的是帕儿?真的是么?”
帕儿一脸不明所以:“我当然是帕儿,还能是假的么……”
她那温驯的表情,温婉的声音,温柔的眼神,微微缩着肩膀、双手垂于身前的怯态,万万不可能是那个目中无人的女魔头的!
凤琉瑛一把拉起她的手,激动地道:“帕儿,你终于出现了!这阵子你到底躲哪里去了,我天天等你,都等不到你……”
“我我去哪里了?”伊帕儿微微偏头,脑袋上长出很多问号,努力去想,“到底去哪里了呢……我怎么想不起来……”
其实她并不太记得前面的事情,就记得她曾经掉下悬崖,后来好像被太子救了,她接着又受了伤,晕了过去,刚刚才醒过来,其中的细枝末节,完全没有印象。
对她来说,只要太子对她好,她能跟太子在一起就够了,其它的也统统不重要。
这也难怪,她断断续续病了半年,身体好不容易恢复了,这后遗症,却并不是那么轻易能摆脱的。
看她皱着五官,一脸头疼的模样,凤琉瑛不忍她再想下去了,赶紧微笑:“你上次为了救我受伤,昏迷了好几天,想不起来也是正常,你就别想了,陪我说说话吧。”
“嗯,”伊帕儿被他这么温柔地一对待,立刻展开笑靥,“殿下您没事就好……”
还是温柔顺从的女子好啊,凤琉瑛感觉自己的心灵被她的笑容治愈了,拉着她与自己共坐一椅,嗅着她发间的香味:“这阵子辛苦你了,让你这样陪我奔波……”
伊帕儿轻抿樱唇,羞涩了脸蛋,摇头:“嗯,只要能和太子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不辛苦……咦?”
她眨眨眼睛,摸摸他身上的棉袄,心疼地道:“殿下,您的棉袄怎么这么薄这么素?这里都露出棉絮了,那些宫女和公公们怎么也不好生侍候您……”
“嘘——”凤琉瑛低声道,“帕儿,叫我琉瑛就好,咱们现在正在外头微服私访,没有奴才侍候,你万万不可暴露了咱们的身份。”
“喔,”伊帕儿傻乎乎地点头,没有深究,“我会小心说话的,但是,叫您名字不太好,要不然叫、叫您少爷可好?”
“少爷?”凤琉瑛促狭一笑,抚着她的小手轻嘀,“你应该叫我相公的!来,叫声相公听听……”
帕儿的这副小媳妇模样着实可爱,想到跟那个女魔王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竟然会如此温柔柔弱,他心里隐隐地又升起一股得意和快感,臭魔女,你还不是有听我话的时候?
伊帕儿的脸红如朝霞,头垂得低低的,细声细气地道:“相公……”
她大太子三岁,仰慕太子已久,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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