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晚郭闻第一次露出自己的整张脸,只见他发型凌乱,已经打绺的额发向下滴着来历不阴的液体。
眼眉愤怒的倒竖,几乎形成了两条不可思议的竖直的平行线。浑浊的眼睛里满是鲜红色的血丝,显得无比恶毒。
水泥般的皮肤上皱纹密布,仿佛一块在水里泡了好几天的猪肉。更诡异的是虽然他的下颌随着说话上下耸动,但是鼻子下面本应是嘴的地方却空空如也。
如果不是喝了酒,张显扬肯定得被这样的郭闻给吓住,即便是喝了酒,平时混不吝惯了的张显扬也是呆住了半天,结结巴巴的说:“郭...闻儿,你小子...说话...怎么不张...嘴啊?”
郭闻根本不理会张显扬没头没脑的问题,见他还是没有站起来走路的意思,又是桀桀几声怪叫,上身像猴皮筋一样快速回弹,恢复背对张显扬的方向,然后上身像舞蹈演员下腰似的快速后仰,那张怪脸大头朝下以一种不符合物理定律的角度迅速接近张显扬,同时下颌神经质般一上一下的,如果有嘴的话肯定是正张着血盆大口向张显扬咬来。
突然,周围“诧!”的一声传来不知是什么动物发出的啸叫,原本凶狠无比的郭闻听到声音,好像老鼠见了猫,竟然开始微微颤抖,阴狠的脸上改了一副惶恐不安的表情,左顾右盼。
张显扬真的是虎的不行,到这会还没发现郭闻身上的怪异,甚至想伸手去扶他一把。张显扬刚要伸手,周围又是“诧!”的一声传来,郭闻哆嗦了一下再也忍受不了,歪歪扭扭的跑远了。
说来奇怪,郭闻一跑,周围立马虫鸣四起,张显扬忽然觉得双脚冰冷,低头一看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踩在了水里,水深已经没过脚踝。
而刚才郭闻引路的方向,此时已是一片开阔的水面,月光倒映,随着水波忽上忽下,快要入伏的天气,却让人看的心里凉凉的。
“诶,别...跑啊!”又醉又二的张显扬仍然顾不得多想郭闻身上的种种异象,他只记得这人跑了自己的铺子就没了,于是提起裤子急追,可这时郭闻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怎么...在水...里啊!”张显扬想到自己是在水里卸的货不由得有点恼羞成怒,他一边顺手从岸边抓来的树叶擦着脚,一边在周围踅么。
此时四下无人,张显扬只好莫名其妙的迁怒于发出那个怪声的动物,“啥...玩意...把我...哥们吓跑...了!”
张显扬正找着,耳边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你看我像人吗?”这个声音非男非女,听起来十分苍老,发音吐字却好似一个咿呀学语的孩子。
张显扬循声望去,只见脚下站着一只硕大的黄鼠狼,浑身毛色发亮,威风凛凛,看来就是它刚才发声惊走的郭闻。
“这城里真是啥都好,连城里的黄鼠狼都会说人话。”张显扬没心思思考这里面的科学原理,他只知道之前自己就最恨黄鼠狼,刚刚它又吓跑了郭闻,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张显扬打着酒嗝,右腿轻轻后撤,蓄势待发,同时轻蔑地对黄鼠狼说:“我...看你像人...”本来他要说的是“我看你像人渣!”然后一脚把黄鼠狼踢进河里。
谁知道他刚说到“人”,“渣”字还没出口,那只黄鼠狼浑身巨震,两眼放光,双膝跪地,恭敬无比地对张显扬拜了三拜,然后化作一阵黄光,消失不见了。
“现在…流行...突然消失...了是吗...”张显扬不知所措,愣在当场,随即只觉酒劲翻涌,索性就躺在岸边睡了。
第二天一早,张显扬被鸟叫声惊醒,发现自己居然身在市郊的一条不知名的小河边,距离自己的小卖部足足三十公里。
张显扬骂骂咧咧步行回到店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正在他发愁郭闻欠的这笔账该怎么了的时候,两个民警找上门来,说了一段让他毛骨悚然的故事。
昨晚民警接到举报有人聚众赌博,到了现场抓到了一个绰号叫老三的人,这个人做贼心虚,带回去稍微一审就秃噜出一桩大案来。
这个老三是个诈骗团伙的成员,这个团伙的头目就是老阎,前两天他们设局诳了一个年轻人五万多块钱,年轻人一时还不上,他们就逼着他写了欠条还把人捆起来连打带吓唬,一个失手就把人打死了,老阎带着手下把尸体扔在了郊区的小河里。
过了三天看没人发现,这几个人也是迷了心窍,居然动起了年轻人生前写的欠条的主意。
这个老三交代,他跟着老阎拿着欠条想霸占张显扬的小卖部,还没有得手自己就案发了,可惜的是老阎太狡猾,提前察觉到了风吹草动,目前仍然在逃。
张显扬接过民警递过来的现场照片,照片上的郭闻在水里已经泡了一阵子,头发凌乱,五官扭曲,脸上都是皱纹,嘴上缠着好几圈透阴胶布,双手被牢牢地捆在身体两侧。
经法医鉴定,他是由于左侧肋部下缘反复受到重击,造成脾脏机械性损伤引起内出血而导致的死亡。
张显扬回想起昨晚郭闻那副奇怪的样子居然跟照片里的惨状一一对应,难掩内心悲痛,大哭了起来。
从那之后,张显扬的生意居然渐渐地好了起来,先是进什么货什么货就大卖,之后过了没有半年,小卖部隔壁的一个闲置了很长时间的机关大院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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