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面江水滔滔,两边是茂密的芦苇丛,江面上飘着一条渔船,在水上悠悠荡荡。菊喧心中一沉:主子呢,她去了哪里?!会不会……菊喧后背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昨天晚上情势危急,楼下的脚步声渐渐逼近。菊喧当机立断,留下来断后,至于主子,则在千钧一发之际被她推进衣柜,房间里的衣柜联通另一个卧室的密道,菊喧和黑衣杀手对战之时,那个时间足够主子脱身,但是为什么,应该也出现在这座小院的主子却不见人影呢?
菊喧头重脚轻地顺着河道下游走。河面上的那只乌篷船飘飘荡荡地撑过来,船工操着一口乡音问道:“姑娘,乘船吗?”菊喧瞬间汗毛乍起,她眼睛眯了眯,对着船工甜甜道:“大叔,要的,我要到江对岸去。”
小船摇摇晃晃地到了江边,菊喧跳上船去。船工手里握着的长篙,乌篷船悠悠往水面荡去。菊喧稳住身形,操着一口纯熟的方言道:“大叔撑了几年船了呀,可认识刚刚那户人家?”
那大叔憨厚地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菊喧毫毛倒竖,身形急退,电光火石间,那船工举起了枪,而她刚好闪进船舱里。“嘭——”一声枪响,紧跟着是“噗通——”一声落水声,菊喧提着的一颗心还没有放下,冰冷的金属质感抵在了她的太阳穴上……
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
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儿茜,艳晶晶花簪八宝钿。可知我一生儿爱好是天然?恰三春好处无人见,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画廊金粉半零星。池馆苍苔一片青。踏草怕泥新绣袜,惜花疼煞小金铃。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戏台上的伶人正唱到“醉扶归”,穿着戏服的女子水袖舒展,步履婀娜,柔润婉转的唱腔听得台下的客人一脸迷醉。
“砰砰砰——”接连数声枪响,戏园子里顿时尖叫声一片,无数客人蜂拥着往出口奔去,熙熙攘攘的人流,尖叫声、怒骂声、啼哭声不绝于耳,桌椅横七竖八地被撞翻在地上。
姮娥收起袖里的枪,收到信时有多么惊喜,现在心里就有多么绝望。果然……果然只是一场骗局。
姮娥合上二楼包厢的门,拉低了头上鸭舌帽的帽檐,匆匆忙忙地下了楼,就和那些惊慌失措奔逃的人流没什么两样。而在她合上的那扇门里,躺着一女、二男三具尸体。
街上停着一辆车,见到姮娥出来立刻拉开了车门:“大小姐,现在去哪里?”黄忠亲自等在车里接应。
“去落梅庵。”姮娥的声音冷得像冰,这些人居然敢拿锦润骗她,她一定要让他们出代价!
姮娥和黄忠沿着小路上山,在一处废弃的院子里,七八个彪形大汉守在院内,空地上堆满了各种杀伤性武器,有汉阳造步枪,捷格加廖夫轻机枪,还有马克沁机枪,各式枪支堆满了三口大箱子。
院子中央,两个彪形大汉压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比丘尼,这女尼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僧袍,清秀的五官透出几分圣洁、慈悲的气韵,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听到有人敲门,其中一个大汉举着一把转轮手枪贴着门缝问:“谁?!”黄忠压低声音咳嗽了一声:“天地赌一掷!”
院子的门刷的一下打开了,黄忠和姮娥闪身进来。大汉们放下手里的枪,屋子里走出这个小队的头:“黄老板。”
黄忠挥了挥手,介绍身边的女子:“这是我的侄女,来投奔我的。”说着带着姮娥进了堂屋。
乔三用袖子擦了擦厅内的两张椅子,眼角余光暗暗打量跟在黄忠身后的女孩,女孩看着年纪不大,上身穿着一件格子衬衣,里面一件同色的马甲,外面罩了一层黑色的及膝风衣,脚上是利落的西裤和军靴,脸上罩着墨镜,一头油亮的青丝藏在鸭舌帽里,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但女孩露出的半截下巴肤色莹白如玉,仿佛自带柔光一般,美得叫人移不开视线。尽管对黄老板的侄女十分好奇,乔三却不敢多看,恭恭敬敬地请两人坐下,跟黄忠汇报这几天打探出的消息。
“老板,昨晚偷袭我们的是青帮的人,不知道是哪个瘪三把消息漏了出去,现在道上的人都知道是我们在暗中资助洪门,冯骁下了必杀令,谁能取了您的人头他赏十万大洋。”
黄忠听闻,刚毅的脸庞勾出一抹冷冽、瘆人的笑容:“青衣社出手了吗?”
乔三被他的笑容吓得一颤,连忙低下了头:“就在今天早晨五点钟,青帮在苏城的势力全都被洪门端了。”
黄忠狠狠地拍了下桌子,眉眼里流露出的狠戾与他儒雅的气质很是违和:“既然青衣社这么没用,你找人放话,谁能杀了冯骁,我不仅赏二十万大洋,还额外送一间染坊。”
“老板大手笔!”乔三心中一惊,脸上却半点不漏,很是佩服地比了个大拇指。
黄忠无视了他的溜须拍马,吩咐乔三:“去把人给我带进来。”
话刚落地,乔三应了声“是”,他对着院外挥了挥手,立刻有两个大汉压着那个比丘尼进来。
女尼姑被按在地上,其中一个大汉恶狠狠地踢了她一脚,才抽掉了她嘴里的帕子。
那女尼立刻喊叫道:“光天化日,你们劫持一个出家人,不怕死后堕入阿鼻地狱吗?”
乔三闻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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