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检再也忍不住,两行热泪模糊了他的眼睛,他从身上掏出那把染着妻子鲜血的手枪,“砰——”地一声枪响,受到惊吓的小厮们放开了抓着那婢仆的手,成功被吓退。
崔芬又惊又怒地看着灵堂上持枪的儿子,以及那不知哪里跑出来的二儿媳生前的下人,身体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下人拿出一纸血书,是二少奶奶生前所写,纸上记载着三年前的一个雨夜,在庄子里小住的崔芬让二儿媳亲自来送一本账册,借着酒意,强占了他垂涎已久的身子。
当时二少奶奶本欲寻死,崔芬毫无人性,拿一双孙子相逼,二少奶奶为了不让自己的孩子背上有着一个荡~妇母亲的名声,就这样含屈忍辱,委身qín_shòu……
下人声声泣血,来往宾客无不动容,当场对着崔芬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眼见丑事败露,覆水难收,崔芬羞怒交加,用手枪当堂结束了自己的性命。后来根据他的小厮供述,崔芬与他的大儿媳,也是关系成谜,不过这两人之间,却是你情我愿。
“崔芬害崔家当着来往宾客丢了这样大的脸面,崔家族老和议,要将崔芬这一支除宗,后来还是老爷亲自出面,说祸不及稚子,保下了这一家子,只是检二~奶奶那一双双生子还好说,检二~奶奶是三年前被崔芬强占的,二~奶奶进门有喜,留下的一双儿子已经七岁,确定是检二爷的骨肉,只是槐大~爷那里,说是槐大~奶奶早与公爹有了首尾,珠小姐的出身,便存疑了。”
事情发生的第三天,收到崔家消息的小丫头便口齿伶俐的将这桩事情讲给了姮娥,详细说了因由。
“夫人的意思,是要把珠小姐逐出去,省的那人再给您添堵。”小丫头一边说,一边窥探着姮娥的脸色,就怕哪句话犯了忌讳。
姮娥拿着调羹的手一顿,将燕窝放到托盘里,她用帕子拭了拭嘴角,神情略有些无奈:“事情做得这样简单、粗暴,想来定是母亲的手笔了,若是父亲,出手要温和的多。”
“柳嬷嬷说,原本老爷是要捏住崔芬的把柄,将他收为己用,是夫人气不过,将计就计,才有了灵堂上的这场闹剧。”瑞白低声说着消息来源。
姮娥轻皱了一下黛眉:“父亲也是,什么脏的臭的都要拉拢。难怪母亲会出手。”
“只是……崔珠既然背上了这样的污名,母亲又何必落个赶尽杀绝的名声。我若是母亲,就把崔珠养到膝下,视如己出,宴请、出游,时刻将崔珠带在身边,嘘寒问暖,赚个宽厚的名声。自古以来喉舌如刀,有崔珠时刻提醒着大家,芬叔公的事情,想必这些人能记很久。言语即可杀人于无形,崔珠那个性子,可忍不了多久,一旦她闹将起来,还不任母亲捏圆搓扁?!届时,崔家上下,不但说不出一个‘不’字,还要感念母亲宽厚。”
姮娥生的一副仙女儿模样,对小丫头又一向温柔、和气,如今张口就是这样狠辣的计策,小丫鬟被吓得一时失语,一边的瑞白见她这样扶不上墙,开口斥她:“行了,去电话跟前守着吧,以后不要到少夫人跟前来。”
小丫头如蒙大赦,感恩戴德地退了下去。
姮娥自嘲地笑了笑:“像我这样心思歹毒之人,在我跟前服侍,难为你们了。”
“主子说的哪里话。”瑞白连声分辨:“你最是慈和不过,这些新进的小丫头,教也教不会的愚笨性子,如果不是您宽仁,早就撵出去了。如今的世道,还不知道这些女孩会沦落到哪里去,她们有如今的日子,全因您慈悲。”
姮娥失笑:“让你这么一说,我倒成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了。”她摆摆手:“稚子无辜,检二嫂嫂连我听着都深觉可怜,告诉母亲,务必厚待那一对孩子,我累了,都下去吧。”
丫头们应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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