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沣看着头凑着头皆是一脸兴奋视他为无物的两人,忍无可忍的敲了敲桌子。皇帝身为他的皇兄,背后被人看笑话他还是要阻止一下的。
安阳才反应过来皇叔也在这,立马做乖巧状,口中嘟囔:“要不是她们先算计我…”
梁秋月起身凑在萧沣耳边把晚宴前的事说了。
她身上极为浅淡的香气萦绕在他鼻尖,温热的气息让他的耳畔微微发烫。
梁秋月说完就直起腰,“我与安阳一起去看热闹,就先回了,天冷日寒,王叔莫要在这待太久,席间王叔都没用多少东西,回去别忘让府中备些暖身子的汤食。”
对梁秋月来说,她这会说的关心的话就像是“天冷了多穿些衣服,多喝点热水”一样,都是毫无诚意的废话。
但听到这话的人都会很受用,毕竟这是别人赤裸裸的关心么。
梁秋月很自信的想着他应该也是如此。
见两人都到了门口,他道:“热闹就别看了,与你父亲母亲一起回府去吧。”
梁秋月唇角微撅着回头看他,眼中的不满明明白白。
萧沣心中好笑,起身,“我与你们一道去吧。”
安阳哼道:“王叔如今和以前可大不相同了。”
三人一道从亭子这往御花园走,正常走回去也需要一柱香的时间,安阳恨不得跑起来,省的错过了好戏。
如今知道的人这么多,她再去看热闹就没什么问题了。
但皇叔慢慢悠悠的走着,她催也催不动,等到地方时,人都散的差不多了。
梁秋月幽怨的看了一眼萧沣,萧沣眼角眉稍都是淡淡的笑意。
沈卿在贵妃宫中等了许久,见人回来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出宫路上,本来来时面上还算轻松的京城贵眷们在回程路上脸色都紧绷了起来,各府之人都是略略点头算作告别,然后默不吭声的上马车回府,俱是一副谨言慎行的模样。
梁秋月正在马车上缠着沈卿让她给说一下什么情况。
“娘,安王与敏婕妤怎么样了,还有孙家姑娘,皇后娘娘的脸色肯定很不好看。”她抱着沈卿的胳膊撒着娇,小声在她耳边问道。
沈卿横她一眼,“知道这么多做什么?”
梁秋月又把顺王妃那一茬说了,“她们想害安阳,公主与姑母与咱们公府一荣俱荣,要是今天安阳上套了,那姑母岂不是会遭陛下冷落。”
沈卿没想到还有这一茬,梁秋月又道:“今日我看端王的表情也不太对,这事兴许他也参了一脚。”
沈卿听后说道:“事发后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还是容妃娘娘命人把那小轩子围了起来。这事知道的人不少,但也不是全部知道。”
梁秋月:“今晚过后肯定全都知道了。”就算这些大臣及其家眷顾忌着皇帝不会把天家秘闻宣传的连平头百姓都知道,但京中的人家怕是该知道的都会知道了。
沈卿嗯了一声接着道:“皇后听闻消息就赶了去,见到那场景就晕了。”
梁秋月用帕子捂着嘴哼哧哼哧的笑了起来,皇后的心理素质不太行啊。
“后贵妃娘娘与淑妃娘娘出面,把事情稳了下来,待皇帝赶去,赐了敏婕妤一杯毒酒,人活活疼了半个时辰才去。”
“至于安王,如今虽还未处置,但以后怕是…”沈卿摇了摇头。
除了兴兵造反外,以后怕是与太子之位,皇帝之位没有任何缘分了。
梁秋月记得书中这时候安王还是风光无限的皇后嫡子,但如今已经前途暗淡了。
至于淑妃娘家的侄女,人虽没被灭口,但经这事后也被吓了个够呛,硬是在榻上躺了半个月。
这事是被淑妃娘家的侄女叫破的,那在皇帝眼里,就是淑妃顺王与皇后安王之争,争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皇后娘家又贪又蠢,这些年背地里做的事及齐王发回来的密折都被他按下不发,不过是顾全朝堂势力,想以后再行处置,但如今,他再没什么动作就不行了。
待年关过后,开朝时,齐王上奏:“扬州前任知州匿锐二百万两之巨,承恩公与其勾结,贪污了朝廷的税银…”
后其又罗列了一堆承恩公府的罪名,贪污是大头,府中子弟仗势欺人强行占田打死了人这些事非常多。
萧沣说的人口干舌燥,听的众大臣们心中震惊。
待齐王禀奏完,又呈上厚厚的一沓证据。就算没有安王与敏婕妤这事,齐王本也是准备开朝就弹劾的,毕竟有关他与镇国公府的流言也是皇后安王一党做的,淑妃与顺王一党也推波助澜了。
是以,今日,他先是扒了皇后与安王的皮后,紧接着又上奏了淑妃娘家叔父在安州境内私自开凿铁矿的事。
今日齐王所奏之事在朝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安王和皇后倒霉他们有所准备,毕竟儿子睡了老子的小老婆这事没这么容易过去。
但这齐王可真是让人防不胜防,搞了安王后还要搞顺王,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看他今日来时云淡风轻,还笑的非常温和的与淑妃亲父寒暄,结果转头就把人家亲弟给整了。
齐王的手伸的可真长啊,仿佛只要他盯住的人,不管是在大魏朝哪一州,他都能把你做的够砍头抄家流放的事扒个精光。
众臣对他的忌惮更深了。
承恩公府贪污税银之事本就证据确凿,皇帝当朝就下了决断,承恩公府没收全部家产,全族被流放西北苦寒之地,男子三代不可入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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