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证袋里面装的是一个精致的保温杯。象牙白的杯身上画着点点青花。
“毒杀?”
孙萌一贯平静的脸上此时也不禁显露出些许惊异的神色。当然,这个微小的变化在他的脸上转瞬即逝。
“现场初步勘验尸体表面完好,没有明显外部损伤。同时从尸斑曾经形成的位置判断尸体的血液应该呈暗红色,流动性。会厌,喉头,声门有充血水肿。”张志超手里拿着几张现场固定的照片继续介绍。
“虽然我们还需要进一步尸检来确定尸体是否存在心肌间滞於水肿,心肌断裂及其它死亡征象,但结合现场死者在死亡前曾出现大小便shī_jìn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毒性休克无疑。”
“你刚刚说是什么中毒?”孙萌凝视着尸体,右手轻轻捻着下巴。
“乙酰水杨酸。”
“嗯?”孙萌突然皱紧眉头,勾起右手食指刮了下鼻子。
一个拥有如此丰富医学背景的医生居然因为阿司匹林中毒,或者说,究竟是谁,能用阿司匹林毒死一个医生。
“的确不好对付啊…”孙萌抿了抿嘴,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在下巴上绕着圈,这是他还原案件的习惯动作。
此刻几个法医科的警察在现场穿梭忙碌着。他们还不时地走过来跟张志超耳语几句。孙萌走出发现尸体的1302室,打开走廊里的管道井用勘查灯仔细地查看着。
“大超!”重新走回南侧卧室认真查看尸体的孙萌突然招呼了一声,让刚走出卧室的张志超应声转回身来。
“说说其它线索吧?”确定完死者的死因和大致的死亡时间,孙萌起身环视屋内。张志超的汇报便于让他进一步收集线索梳理思路。
张志超的脸憋得通红,隔着一次性无菌帽挠着脑袋,欲言又止。
“你这?”孙萌被他这一连串动作搞的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哎呀!萌队!”张志超毕竟还只是个法医新兵蛋子,胸有城府这种事实在不是他所擅长的。他往孙萌面前迈了一步,满脸纠结的说道:“萌队,您也知道,我们法医能根据现场已知的线索做出案件的还原,甚至可以通过尸检让尸体自己‘开口说话’。但是我们也不是天神下凡,虽然我也对死者的死因产生过纠结,但是…”
张志超咬了咬牙:“我和顾翔查过小区和单元的监控之后,综合现场除了死者和致死的原因明确之外,我们再没有提取到任何其它有价值的线索。换言之就是说这个现场太干净了!干净到应该是自杀。”
“自杀?”孙萌好悬没有闷出一口老血。尽管这还躺着一具尸体,张志超瞪大眼睛满脸认真的样子还是让孙萌差点不厚道的笑了。当然,警察的基本道德修养在关键时刻“挽救”了他。
“萌队你看。”张志超继续说道:“我们到达现场之后发现死者的房门是从屋里反锁上的。同时经过我们现场勘查,屋子里南北卧室飘窗,厨房朝东南的方窗以及阁楼中的天窗甚至是卫生间里的透气窗也都是闭合且完好无损的。屋子里除了死者的毛发,指纹及生活痕迹外,根本没有提取到第二个人存在过的痕迹。况且这是十三楼啊!凶手不会凭空出现的吧!”
孙萌点点头,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依然轻轻地在下巴上绕着圈。
“所以你就觉得既然案发现场没有疑似凶手存在的痕迹,同时根据死者财物俱在排除了财杀,邻居们口中的口碑好又排除了仇杀,死者只剩下了一种可能就是自杀是吗?”
“不然呢萌队?死者可是具有医学背景的大学教授!拿到个把个阿司匹林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张志超显然胸有成竹。毕竟作为法医来说,现场所具有的一切看起来更加倾向于他所给出的论断。
“那你为什么还不定案呢?”孙萌的语气依然是不疾不徐。
“这…”张志超咧着大嘴:“这您不是跟我开玩笑呢嘛萌队!咱谷川市只有师父和凯哥有主检法医师的资格!我虽然也是个法医,但是咱不是证没考下来没有资格定案嘛不是。”
“我特么!”孙萌扬起巴掌,吓得张志超下意识一捂脸。“我特么真想抽你啊大超!亏你也能叫个法医!就你们这水平?!我都应该让老张撤你职!难怪省厅到现在还要老李亲力亲为!”
“来,”孙萌示意法医科的一个实习法医把尸体拉回法医鉴定中心以便进一步尸检。随后他把张志超拉到房厅,掰着自己的手指头问道:“杀人动机有几种我问问你?活该你主检法医师资格下不来!情杀呢?你给我排除情杀动机了吗?”
“我…”
“啊,就凭报案人嘴里离婚十年,案发前几日并没有人出入过死者家里?我问你这能当证据吗啊兄弟?”
“不是萌队,我…”张志超在孙萌连珠炮似的责问下显得有些支支吾吾,脸也“腾”的一下红到脖子根。“您为什么就敢肯定死者不是自杀呢?”
“眼睛看到的东西越真实,结果反而越不是我们心中所想到的那样。在你们法医尸检报告盖章之前,我是不敢肯定死者一定不是自杀的。但是我认为不应该排除他杀的可能。”孙萌顺手拿起几个证据编号仔细地看着。
“第一,你作为法医,现场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被你直接忽略掉了。死者从死亡到现在差不多超过24小时,我们谷川市又是是典型的亚热带季风气候,也就是‘雨热同期’。在这样一个封闭的环境里,尸体为什么没有加速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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