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闲适,风情反应过来,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良久,两人低头皆是笑容。
“你可真是难哄。”
嵇灵不轻不重地在他胸膛上拍了一巴掌,笑意中却是无奈。
“灵儿既然娶了我,那必然是要对我负责的。”
风情不觉愧疚,反而得寸进尺。
“是,谁让我喜欢你呢。”
他身上的血腥味太浓,嵇灵忍不住退后一步。
“对不起。”
突然间,风情又垂了眸。
“我总是,控制不住......”
稍有风吹草动,就抑制不住要陷入绝境,想逃,又想躲。
“是我对不起你。”
顾不得他那一身血腥味,嵇灵再次走上来,捧住了他的脸。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个习惯待在一院一园的小公子,也会心存希冀,眸中总带着若隐的光。
“是我,让你变成这样的。”
是她打破了他最后的一丝期待,覆灭了他眼中最后的光,即便他如今已经逃出深院,却依然无法摆脱那时笼罩下来的阴影。
原来,她都知道。
风情红了眼,动了动唇,没说出话。
“都过去了,都会好的,你相信我。”
嵇灵抓着他的手,坚定地做了承诺。
“好。”
风情看着她,良久才点了头。
“回去吧。”
嵇灵牵着他,穿过所有的阴影和黑暗,渐渐到达了那唯一的光明。
清晨,风情还在睡梦之中,嵇灵没吵醒他,轻手轻脚地从他怀里退出来,穿上衣袍去处理昨日的烂摊子。
昨日风情那一扇,足足收了三十五个人,一大早,那些家眷和其他不怀好意的男子就涌到了县衙,看到嵇灵走出来,更是群情汹涌。
“狗官,你居然和天一阁勾结,还草芥人命!”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嵇灵打了个哈欠,令人搬了个椅子来。
眼见着有人要砸东西过来,嵇灵冷笑了一声。
“诸位可要慎重啊,我嵇灵不做这县令,照样是嵇家大小姐,诸位要是死在这里,可没人替你们收尸。”
她话一落,暗处的暗卫便全部现出了身影,数把长剑透出的寒光令众人冷静了下来。
“扰乱民序、损坏疫中公物,本就是罪该万死,别处的官员不追究,本官却定会追究到底!”
“你们如今接受的馈赠,不是出自朝廷,而是来源于本官,你们有什么资格跟本官算账?”
“非要这个志气,就让出所有暴尸街头去,在这里逞什么威风?阻碍县衙秩序,更是罪加一等!”
嵇灵面色嘲讽,她有心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可并不代表她能放任这些人踩到她头上。
“至于本官的私事,本官只送你们一句,管好你自己!”
“若是本官看腻了诸位的嘴脸转投天一阁,第一个就是血洗这橘县!”
“现在,滚!”
最后一句,她用了内力,嵇灵这一恩威兼施,顿时让这些乌合之众争先逃窜。
“主子这一招......真是高。”
无忧嘴角抽了抽,自家主子做什么都是从心所欲,你以为她在意官途吗?不在意。名声?更是滑稽。没有软肋,自然不会惧怕任何阴谋诡计,即便是如今算得上软肋的那个人,对方比盔甲还要坚硬,有胜于无。
“盯紧他们,再有人闹事,不必手下留情。”
嵇灵转头对一旁的县尉说了一句,后者惶恐地点了点头,这县令有一往无前的坚决,何惧有什么事情办不成?
嵇灵让人收了椅子回到县府,恰好这时风情也起了身。
“你去干什么了?”
风情上前捋了捋她额上有些凌乱的发丝,轻声问道。
“去恐吓他们。”
嵇灵亮出了耀眼的笑容,风情轻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脑袋。
“你这么做官,前朝今世都没你惬意。”
“管他们做什么,我们去踏青吧。”
嵇灵在他怀里蹭了蹭,先前还打算风平浪静了再去,现在看着那些人就烦,还不如先遂了自己的愿。
“嗯?”
“你等着,我给你做个风筝。”
听到这句话,风情手一顿,他想起了那只还没送出去便已经被踏碎的风筝。
罢了,尘世已是过往。
他看着她去砍了竹子,专注而熟稔地破竹取条。
“以前做过?”
“没有,我见......嵇尘做过。”
那是很小的时候,兄妹关系还算和睦的时候。
“我去画。”
风情揉了揉她的脑袋,起身去拿纸笔。
当嵇灵弄好那个框架的时候,风情也将纸鸢画了出来。
“这是......”
嵇灵看着手里的东西有些恍惚,这是一只青鸢,眉目生动,栩栩如生,像极了......肆意时的嵇灵。
这也是,云景当年没能送出的礼物。
“不好看吗?”
风情问得有些忐忑,嵇灵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答案。
“非常好!”
她点了点头,将青鸢和竹架融为一体,连着鱼线,铸成了一只可向天翱翔的纸鸢。
“我们去宝山吧。”
这是离县城最近的一座矮山,虽然不敌京城,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好。”
风情点了头,两人带上东西乘着马车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嵇灵拿着纸鸢,风情拿着食盒一应物品,两人并肩走了上去,山上鸟语花香、绿树成荫,尽显春色之美景,令人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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