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写着“尘兄亲启”,而令她变色的,是信上的字迹。
她没有记错,这就是叛军首领的字迹,对方当时还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封长信劝她投降!
她俯身将信捡了起来,信中的内容令她渐渐攥紧了拳头。
“下月初八,详议。”
嵇灵气得险些撕了这封信,她的好哥哥,真是隐藏至深!
原来这时,他们就已经开始筹划了,而她的哥哥,早就是局中人。
如果他早就断定皇朝会败,那么,他看着自己步步成为女帝的心腹,甚至成为掌权的摄政王,他究竟是怎样的心思?
他这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去送死啊!
嵇灵笑得发颤,连连退后了几步,亏她前世还对他手下留情,嵇尘,真是她的好哥哥啊。
这封信,消散了她对亲哥哥的最后一丝幻想,也击溃了她算计他的愧疚。
良久,嵇灵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信和古书都放了回去。
她不必再对他抱有期待,只是敌人,唯有算计。
筹划已经开始,她要尽快找到了那名叛军首领。
嵇灵回到床上,彻夜未眠,清晨,她听到了嵇尘进来的脚步声,迅速地闭上了双眼。
嵇尘看了她好一会,也不知在想什么,突然,他凑了过来,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他脸色一变,猛然收回了手,声量突然提高。
“如风,去喊府医!”
嵇灵突然睁开了双眼,赤足从床上走了下来。
“我不打扰哥哥了。”
她踏脚欲走,却被嵇尘拉了回来。
“你是发热还是发疯?”
嵇尘被她气笑了,她这副模样,还想如何?嵇灵如今浑身在发烫,她自己并没有察觉。
“不劳烦哥哥了。”
恍惚间有些头晕,但意识还算清醒,她甩开了嵇尘的手,语气中带了不自觉的委屈。
嵇尘捕捉到了她的情绪,愣了一下,但很快正了色。
“呵,你可别回头......”
“啪!”
嵇尘话还没说完,就挨了嵇灵一巴掌。
她可真是愚蠢,嵇尘能看着她去死,现在又怎么可能有恻隐之心?
“不劳嵇大少爷费心,您还是去担心‘二妹妹’吧。”
话落,她头也不回地跑了,发烫的双足直接踏入雪地,冰寒入体,也丝毫不皱眉。
府医是嵇尘的人,她信不过。
真正在意她的人,只剩了还在外祖家的母亲。
只是她的父亲当年纳妾后,母亲便再也没回过丞相府了。
嵇灵突然笑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还是一个人啊。
她叹了一口气,强撑着清醒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无晴,你去办件事情。”
嵇灵叮嘱完,便倒在了榻上。
侯府,景凌院。
“主子,嵇大小姐的暗卫还在院中。”
玄衣人对着窗前的公子低下头,眼神却在暗暗打量。
他做梦也没想到,潜伏多年的主子居然会亲自下药,对象还是风头正盛的嵇灵,自己嫡兄的未婚妻。
“无碍。”
云景的长指碾着桌上的一角宣纸,眼底是翻滚的汹涌,她究竟,有没有回来?
”主子,嵇大小姐好像病了。”
云景眼神一变,将那一角宣纸撕了下来。
“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嵇大夫人。”
玄衣人眸光微闪,低头应了下来。
“是。”
“二公子,夫人让您过去。”
“嗯。”
云景眸色一敛,出门时又恢复了安静沉默的模样。
刚踏进院子,他就听到了争吵的声音。
“退婚,必须退婚!”
那是他的嫡兄的声音,言辞激烈。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是一定要进丞相府的!”
“嵇灵此人,心思歹毒又喜怒无常,我为什么一定要嫁给她!”
“现在是天启年,是她选你,不是你选她!”
院子里越掩越裂,东西碎了一地,云景视若无睹,踏脚走进去给侯夫人行了个礼。
“母亲。”
两人看到他,顿时安静了下来。
云景沉默地站在了一旁,本身不是很有兴趣与两人交流,说来是侯府嫡次子,地位却很一般,那一年,母亲险些难产,父亲也在那一年被削了实权,他生来便遭人嫌弃,性子也没有云茗讨喜。今年的冠礼,也是一如既往地冷清。
前世,他因被迁怒嫁给了嵇灵,侯府也是不闻不问,后来......恩怨已尽,一笔勾销,井水不犯河水也罢。
他只要她便好了。
“阿景,坐下吧。”
云茗见自己的弟弟一直站着,母亲也没有反应,轻咳了一声。
“嗯。”
云景点了点头,坐到了一旁。
“景儿,你也及冠了。可曾有心上人,娘亲......”
“有。”
侯夫人话还没说完,云景突然抬起了头,沉静的双眸起了几分涟漪。
“哪家姑娘?若是可以,娶回来也好。”
侯夫人难得有了笑容,北国如今是女婚男嫁,但有条件的也可以让女方入门。
“娶不了。”
话音一落,堂中又沉默了下来。
侯夫人脸色冷了下来,她只有两个儿子,从前当属骄傲,但如今,却让一个庶女踩在了她的嫡子头上。
“确定了便让她来提亲,别让人给骗了。”
侯夫人看着他,半晌才说出了这句话。
“嗯。”
云景颔首,假装不经意地拉了拉自己的长袖。从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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