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庄晓晓，尽管她穿着厚厚的棉衣，可还是掩盖不住她单薄的身形。
她的脸冻得有些通红，也许是术后没有休息好，脸色还有些苍白。
楚寒的眼中，带着几许复杂的神色，盯着她看了几秒，随后将视线瞥开。
他淡淡地说着：“好。”
庄晓晓在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楚寒会拒绝她，短短的几秒钟，也让她紧张难安。
她缓缓地抬起头，望着楚寒依旧淡漠的眼睛，此时柔和的夜色融入到他的眼中，让庄晓晓看出了几分不真实的温柔。
即便不真实，可庄晓晓依然贪恋。
“我，明天……”庄晓晓竟然有些语无伦次。
这是三年后，她第一次和楚寒两个人单独在一起说话，她紧张到不能自已。
“那边有间咖啡馆，我们去坐坐。”楚寒说。
“好。”庄晓晓轻声回答。
楚寒走在前面，庄晓晓跟在他的身后，她抬头悄悄地打量着楚寒的侧脸。
也许是今日夜色柔和，也许是路灯昏黄的光芒让人产生幻觉，庄晓晓总觉得今日的楚寒，很温和，也很温柔，不同与曾经冷漠的他。
庄晓晓低下头，心狠狠痛了一下，从明日起，她再也没有追求楚寒的资格了。
这温柔，一辈子都不会属于她。
很快就走到了咖啡馆门前，两个人依旧是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楚寒点了一杯咖啡，却给庄晓晓要了一杯白水。
水是热的，庄晓晓双手握住玻璃杯，温热的触觉瞬间从杯身缓缓注入她的掌心，继而温暖了她的全身。
她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对面的楚寒，双眼连眨都没有眨一下，像是要将他今日的样子深深地镌刻在脑海中。
楚寒迎着庄晓晓的目光，神色依旧如常，这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没有避开庄晓晓的目光。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咖啡馆内飘荡着淡淡的钢琴声，是天空之城，也是庄晓晓非常喜欢的一首钢琴曲。
不知不觉中，庄晓晓竟然泪流满面。
可眼前的视线始终没有模糊，因为她舍不得，舍不得楚寒会从她的眼前消失。
楚寒依旧没有动，任由庄晓晓望着他。
庄晓晓用手背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压下心口的闷痛，哽咽地问：“楚寒，你，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
庄晓晓此时的心，砰砰地跳动着，她渴望听到答案，又害怕听到。
楚寒薄唇紧抿着，半响都没有说话。
庄晓晓的心一点点地变凉，她用力地扯了扯嘴角，苦涩从舌尖一直弥漫到了她的心口。
楚寒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水要凉了。”楚寒淡淡地说着。
犹如一盆冷水兜头盖脸地浇在庄晓晓的身上，她一瞬间入坠冰窖。
她眼底再次涌出泪花，端起杯子将水大口大口地喝下去，温热的水此时却像是冰水一般，灌入了他的五脏六腑。
“我要回去准备明日的婚礼了，先走了。”楚寒起身。
庄晓晓无声的落泪，没有说话。
楚寒站定在她的身边，低头看了她一眼，随后移开视线，道：“把我忘了，好好地开始生活，你应该幸福。”
一直到楚寒走远，庄晓晓才哭出声，低低地说着：“可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你才是我的幸福。”
楚寒走出咖啡馆，站在远处树荫下的暗影中，静静地望着庄晓晓。
他的眼底浮现着心痛和难过，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会如此执着的去爱另一个人，他以为他的冷漠，他的无情可以让庄晓晓知难而退，却不知，她那么傻。
咖啡馆内，庄晓晓低头默默的落泪，明明说好了不再哭，可最后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
“没出息的样子！”
周立不知道从哪冒里出来，坐在了她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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