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诧异的望着他,根本不明白他在与我玩什么把戏。
段天尽瞧我木讷不动,他的头随着视线轻微偏起,语气加重:“说啊!”
“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又一次从我嘴里说出来,但却再也没有当初我是梁胭时,对他说这几个字的那种心境。
他听后,也不甚满意,摇头说:“不是这样的,重说一遍!”
我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样的,但我记忆里,却还清晰那晚他听到我说这四个字时的表情,仿佛初春里渐渐融化时寒冰。
在他那逼人的目光搜刮下,我又不得不再重复一遍:“我……喜欢你!”
“哈!”他冷笑出声,手掌抚摸着我的脸颊,我感受得到他手心里不平整的地方,那是他生日那天,为我握住马涛刺来的匕首时留下的,伤口兴许好了,但疤痕却留了下来。
他问我说:“你不是很会演吗?怎么再让你说一遍,听着这么假呢?”
还能为什么?一个人的心不相信了,就算是真的,听着也假,我低声说:“对不起……”
“不要听对不起!”段天尽一把掐住我脖子,他冷声重复:“再说一遍!”
我呼吸有些困难,但不至于窒息而死,面对他的这一要求,我紧咬着嘴唇,不再说一个字,我明白,自己再也演不了他满意的梁胭,表演再多次,也只会令他更厌恶。
他瞧我沉默,莫名笑了起来,大多数时候,这男人的情绪都这样反复不定,捉摸不清,但是他掐住我脖子这样笑时,那张脸上的神情流露出狰狞,他掐住我的大手只要稍微一用力,我的脖子就断了,可是。我却不怕这样死,再怎么难受,我都没有反抗。
他凌驾在我的痛苦之上,痛心疾首的问我:“你不喜欢我了吗,梁胭?”
“梁胭喜欢你。”我已严重缺氧的状态下,声音嘶哑不清,我仍旧要告诉他:“但我不是梁胭……”
段天尽痛恨别人欺骗他,难道我就喜欢当一个骗子吗?在我以往对他说下每一个谎言时,我心里的罪恶就生根发芽,如今,我终于在他面前,再也不用伪装了,我应该开心的吧?
“你不是梁胭!”他似乎在提醒自己这个事实,转瞬间。他突然发狂的问我:“你把梁胭还给我!”
曾几何时,当从小与他长大的阿宽也无法全心全意追随他时,他以为乖巧听话的梁胭是他唯一拥有的东西。
可一场梦醒来,这世界就如他所说的一样肮脏不堪,我与他说的那些话,全变成了谎言……
若换成我是他,一定也这般失望愤怒吧?所以,我再难受,也没有去挣脱他的手,只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我眼角落下,嘴角尝到味道,咸咸的,我艰难开口道:“我白鸽……从小就是别人手里的一把刀……梁胭也许还有选择喜欢人的权利,但是我没有……”
连我自己。听到这段自白,都觉得凄凉,可我不奢望段天尽可以理解我,毕竟,我们都是这样自私的人类。
他听完这些话,眸波被激起一层波澜,终于松开我的脖子,因为情绪还未平复,他快速走到窗户边上,扶着窗户,目光看向窗外。
我终于可以重新呼吸了,我用袖子擦了一把眼角的泪,告诫自己,我没哭。只是差点被段天尽掐死而已。
呼吸恢复正常,我刚才通红的脸也逐渐转变回去。
侧头望向段天尽,外面没有月亮,他的脸藏在夜色那一边,只身站在那的背影透着孤寂。
良久,他突然轻声问我:“你上次说,你希望的未来是真的吗?”
我一时怔住,猜测他大概说的是上次他从海商会回来后,我陪他说的那些酒话。
我以为,当时喝醉了的段天尽,不会记得那晚我们都说过什么,原来他都记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其实更怕的是,这样说出来,被他看成是谎话嘲笑吧?
过了一会儿,他背对着我下了一个决定,决定道:“白鸽,你走吧!带着那个箱子!”
我震惊地站起来,不敢相信的望着他的背影,问:“你说什么?”
他快速转身,目光清冷的看着我,反问我:“你那晚不是说,等你攒够钱,要去一个温暖的地方吗?”他指着那个从多尼那里交易来的箱子告诉我:“那些钱够你去任何一个地方安度余生,不好吗?”
好,这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他为什么突然转变,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虽然很想马上拿了钱箱跑掉,但却没轻易这样说,我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知道我是满口谎话的白鸽,却还愿意放我远走高飞?
“为什么?”他笑里有几分嘲讽,告诉我:“因为你可怜!像条狗!”
因为你可怜,像条狗……
这话无疑刺痛了我,我知道,与他想要构建自己的世界,站在塔尖的梦想,我为了一点点钱就出卖灵魂,确实廉价低贱。
他将我看成是狗又如何?难道能改变我的命运吗?
不能,我还是得为了活着去拼命挣扎,若有一个可以改变这生活的机会,我会不要吗?
答案相同,过怕了这种日子,我每分每秒都想摆脱这个身份!
段天尽那样聪明,他看穿了我所有想法,催促着我:“别等到我改变主意!”
我不再犹豫,回身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走到门边提起那个箱子,不忘回头对他说:“谢谢你!”
说完我就转身出了房间,冲出酒店,头也没回的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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