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数次想过,当他知道梁胭是不存在的人物,会是什么样子。
大概心会比现在更冷酷,更狠绝吧?
不知不觉间,我就这样趴在床沿上睡着了,一直到次日清晨。
没有阳光,外面只有风刮着光树干响,睁开眼,段天尽昨晚醉成那样,此刻还没醒。
额头被我擦药的地方,乱糟糟的头发,一夜不刮,胡子也长出来了,虽然颓废,却还是好看的,我趴在床沿上盯着他的脸看,看了好久,忍不住伸手,想去摸摸他的脸颊,但伸到半路,我忙收了回来。
这是在做什么?他是段天尽啊!
我赶紧转身回去自己住的房间,洗了个冷水澡,花了时间,重新补了改脸妆。
接近中午,段天尽才起床,他叫我过去书房,我猜一定是询问昨晚上我去了哪儿的问题。
“尽少。”我唤他。
他视线在窗外雾蒙蒙的天色里,好片刻才回过头来对我说:“今天大年三十,你家小爷应该不会回来了,你回家去和家人过年吧!”
我听得一怔,回家去与家人过年?我哪里有这种机会呢!
我回答说:“小军只有一个妹妹,但是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哦。”他应了一声,没再说其他。
我便关心的问他:“那尽少呢,要不要回去和家人过年?”
到海城这么久了,还从来没见过段家以外的其他人,这样合家团聚的日子,难道他不回家去吗?
“就算回去了,还是一样。”他语气平淡的说,可听在耳里,却觉得有些低迷。
一年三百六十四天,我们都过得挺悲催的,这最后一天,还要这样过我,我提议道:“那不然——咱们自己过个新年吧?”
“随便。”他兴致不高,让我的积极无处投放。
其实我很多年也没过过新年了。只记得小时候,过年是我和筠筠最开心的时刻,有新衣服穿,还有好多好吃的。
到楼下一看,乌鸦他们和阿姨都不在了,才知道段天尽把这些人都遣回去了,莫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没有家回去的人,突然安静了,感觉好冷清。
该做点儿什么呢?
人与食为天,都快中午了,还是弄点儿吃的吧!
我到厨房里打开冰箱一看,阿姨虽然不上班,却备了充足的食材,应有尽有。我拿了面粉来合,在网上查了资料,学着怎么擀皮,怎么调馅儿包饺子,虽说是第一次,摸索了没多久,就包出了型,我自己颇为满意。
突然想,若以后不坐刀头了,我也许可以成为一个贤妻良母呢,想着想着自己就笑了!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门,我赶紧擦了手,快跑出房子,穿过院子到大门边把门打开。
“原来军哥也在啊!”念姐看到我也有点吃惊,她今天穿着一件红色的短款羽绒服。带着黑色的的线冒,齐肩的头发被帽子压在肩膀上,整个人显得俏皮可爱,年轻了好几岁。
她今天就化了一个淡妆,谁能想到这就是盛宴夜总会的老总呢。
“请进。”我让开,请她进来,关了门去帮她提手里的东西。
段天尽应该早知道她要来,已经在楼下会客厅等着了!
“我到必胜客打包的披萨,我们将就着吃吧!”念姐撩起袖子把打包盒拿出来,我目光往厨房那边看了一眼,看来,是不用再吃饺子了!
“军哥,吃啊!”念姐热情的招呼着我,我也不客气,忙活了大半天。早饿了!
“我还买了你最喜欢喝的柠檬味红茶。”念姐把红茶递给段天尽。
他接过去,插上吸管喝了一口。
念姐有点尴尬的样子回头对我说:“来的时候不知道军哥也在,只买了两杯……”
“没事儿,我喝白开水就行了!”我大气的说,自己拿着披萨坐到落地床边的椅子上,这个位置离他们有点远,我是故意躲着他们的。
我也看出来了,段天尽本来也是要打发我走的,结果我没走,这不,活生生的变成了电灯泡。
“昨晚没事吧?天尽?”念姐和段天尽坐在同一张沙发上,我注意到,她这次直接喊的名字,但在外面,她一直叫‘尽少’的。
“没大事!”
“听说……”念姐语气带着小心轻问:“昨晚梁胭也去了那里?”
段天尽眉眼间一暗,把只咬了两口的披萨放回盘子里,用纸巾擦了擦手,轻描淡写回答:“嗯,与旬小爷一起的!”
“这么说,她已经回杜家了!”念姐说完,还是那种小心翼翼的语气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由她去吧!”
一声由她去吧,一丝留恋都没有,就仿佛昨晚没喝过酒,没在梦里迷糊喊那个名字。
念姐听了这回答,似乎松了口气,她笑了笑,柔声提议:“今天大年,我们别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哦,对了,我刚才来的时候外面特别冷,所以我在来的路上顺便买了两顶帽子,你看——”
她说着,从沙发那边拿出另一个口袋,从里面拿出包装好的另一顶黑色线冒,她头上戴的是女款的,手里拿的是男款的,包装得那么精美,哪里是顺便买的,明明就是精心挑的礼物,还是情侣帽。
原来,念姐喜欢段天尽……
再看段天尽,他对念姐的态度,像是朋友,却又不似普通朋友。
哪有普通朋友,能让段天尽挥豪金开的盛宴夜总会,直接全部丢给念姐一手管理?能让这个男人给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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