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想得到更多的关注,只能刺耳啼哭,在地下室里要不被人贩打,五六岁的孩童也知道要学着乖巧,不哭不闹,所以要把筠筠救出来,就必须讨干爹的欢心。
我要是死了,筠筠怎么办?于是我硬撑起来,把旁边那半锅冷粥喝了!
那天以后,我对干爹的话言听计从,他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干爹夸我,我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孩子,只要我听话,他就把筠筠也买回来。
“谢谢干爹!”因为这个承诺,我喜出望外,终于看到了希望,更加刻苦的训练;终于有一年,干爹把筠筠带到我面前来,她已长高了,可因为之前的生活颠沛流离,她患了严重的肺病,小小年纪内脏就开始衰竭,干爹花了很多钱才把她从阎王殿里救出来。
筠筠没死,但是留下了后遗症。身体虚弱不堪,每个月都要吃一种昂贵的药保命,遇到感冒或者空气不好,她几乎都要带着呼吸机过活。
“姐姐,我不想死……”被病痛折磨的筠筠抓住我的手,哭着对我说。
“姐姐不会让你死的!”我下了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筠筠死,我要赚钱,赚更多的钱,帮筠筠治好病,让她过快乐幸福的生活。
这样五年来,我从那个连蚂蚁都不敢踩死的小女童,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可,到现在,我依旧不能给筠筠真正良好的生活。
我曾经对着天空许下的那些愿望,一次都没有成真。
我开始变得麻木,无望,现在好了,我不相信上天可以完成的愿望,我只相信自己,要改变,只能靠自己!
既然现在筠筠和应泓在一起,我忙问她:“筠筠,你在海城吗?”
“嗯。”筠筠回答了一声。
“在哪儿,姐姐来找你!”我擦了泪,好想马上见到她,筠筠既已能到海城,身体状况应该不差。
筠筠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回答:“干爹不准……”
我站在无人的街头,曾经很多年,‘干爹不准’这四个字,就像阎王的生死簿,让我畏惧胆颤。
现在,我听到这四个字,却只有反抗的恨,我们姐妹,明明在同一个城市,日思夜想,却不能相见,我去哭求谁呢?哭求从来就没有用!
筠筠这时又在电话那头对我说:“姐姐,我长高了!”
我已经太久没有见过她了,不过算一算,她确实是亭亭玉立的年纪了,我的妹妹,一定长得很漂亮吧?
“姐姐知道。”我声音哽咽的回答。
“姐姐,下个星期是泓哥哥的生日,干爹说那天,你可以来陪我!”在筠筠眼中,我和应泓都是好人,所以她总亲切的叫应泓为泓哥哥。
她儿时吃了很多苦,干爹找到她以后,我尽我所能的让她过得像个正常孩子,平日我们只能在电话里说两句,应泓见她的次数应该比我多,我的生活,也从来不敢对她诉说,她更不知道我都在外面都干了什么,但筠筠很乖很懂事,从来不问我,免去我听到她纯真的声音时,那重重的罪恶感了!
我点头答应:“好!”
“我要把电话交给泓哥哥了!”筠筠说。
“筠筠……”我想告诉她,再坚持些时间,等我存够了钱,就可以带她离开这里,离开干爹了!
不过,我沉住气没说,她什么都不懂,只会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这片刻,电话已经换了人来接,应泓特意走到了室外,我可以听到从他那边传来炮竹的声音,这才想起来,马上就是新年了,而我穿着单衣在街头徘徊,孤单的影子在路灯下被拉长,浑身凉意。
应泓说:“筠筠现在很好,开了春,她就可以去新学校上学了!”
“嗯。”我应了一声。换了从前,我一定十分开心,但现在心中已打定主意要逃离没有干爹掌控的生活,这些馅饼,已诱惑不了我。
“你也听到了,下周一,我会给你个地址。”
干爹从来都是这样的人,给一个狠狠的巴掌,再丢一颗枣,这次他突然允许筠筠过来见我,一定不是大发慈悲,他想用此来安抚我,这也好,我正愁不知道如何去寻找筠筠的下落。
为了不让应泓起疑,我感激的说:“谢谢你。”
“别谢我。”应泓从不肯接受别人的谢意,他觉得,接受感激太虚伪,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
接着,他就吩咐说:“你去诊所那边,找你需要的东西,秦小爷那边已帮你打过招呼,你回去以后,应该知道怎么说。”
“好。”我还有个疑问,那就是旬小爷和应泓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
可是我不能问,一切只用听他的就好。
欲要挂掉电话,应泓在那边问我:“段天尽看到你了吧?”
他总是能对我身上发生的任何一件事了如指掌,我也瞒不了他。
“是。”
他冷声询问我:“我给你的药,你有给他吃吗?”
“有!”
“很好。”
音落,他满意的挂了电话。
我赶到诊所,医生爷爷早知我会来,帮我留了门。
我推开门,寂静的院落里,只有一盏黯淡的灯,爷爷坐在一张旧椅上,身穿一件灰旧的羽绒服。
“东西在桌子上,自己拿吧!”爷爷听到我进来,轻声说了一声。
“好。”我走到桌子旁边,打开上面黑色的包一看,里面装着衣服和我变装所需的工具。
正打算拿进去换,爷爷老眸看向我,轻叹了一口气,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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