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爷手中托着这装犀角粉沫的盒子。
“哎呦!应该把这些粉末多分成几份,大家一起点燃,然后各自去寻找老太太。”
我爷爷道:“也不必,这犀角香味道清奇,并且可以沾染在衣襟之上。只要大家的衣襟上还残留着犀角香的味道,就能够看到鬼魂的!”
“呃,这还当真是神奇。”
严老爷一边说,一边用手缓缓的把犀角粉末燃出的白烟,扇的均匀一些。“大家赶紧离近一些,身上都沾染上味道,然后分头去寻找老太太!”
我自有阴阳眼,倒是不用,用这种奇异的方法,让自己可以通阴。只不过,这犀角燃出的香味,当真是沁人心脾,让人忍不住觉得心神荡漾起来!
过了半会儿,我们这些人四头分散开。因为我爷和我对于严府都并不是十分熟悉,朱文杰便带着我们两个人一起去寻。
严老爷负责去前院,严夫人负责去库房。我们和朱文杰,便负责在最大的后院寻找。
这严家房子大,土地也多,一间连着一间,实在是让人无从下手。
我们和朱文杰几乎是地毯式的搜索,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进,一栋房子,一栋房子的钻。便是连下人房间,杂货房,厨房,甚至连东头的连排茅厕,我们都没有放过。
只可惜,转眼间搜寻了半晌,别说是严家老太太,就连那黑衣老鬼的踪迹,我们都没有瞧见。
也就是在一个下人房间,我跟我爷还有朱文杰推门而入,一般的下人房间早已空无一人,几乎所有杂役,丫鬟们都在白天上工。
唯独只有那么一个专门住马夫的房间,炕头上却还躺着一个酣然大睡的老杂役。
我和朱文杰,还有我爷刚走进这个房间。只闻到屋子里,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臭味儿。
这种味道十分典型,就是糙老爷们儿,汗脚,加上咯吱窝的味道。
朱文杰刚一进门儿,忍不住用手捂住口鼻。我和我爷对于这股味道实在太过熟悉。
我爷拿手指着我的小脑袋瓜。
“呵!这股臭脚丫子味儿,也是够邪性的了,跟你的小脚一个味道!”
“明明跟你的大臭脚一个味道!”我撅着嘴巴反驳。
走进杂役房,长长的通铺上,在最左边的角落,蜷缩着一个人。那人影躺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恍然看着,身上好像还有点血迹。
我跟朱文杰,还有我爷十分疑惑的靠近那个男人。
朱文杰一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捅了捅的那个男人的肩膀。
“诶!你是在府中做什么的?怎么一个人窝在房里不去上工?”
忽的,躺在通铺上的杂役,猝不及防的翻个身。把我爷和朱文杰吓得连连后退两步。
那杂役缓缓的从铺上坐起来。我们这才看清他的模样,只见这是一个大约七十出头,已然是满头鹤发,身材有些浮肿的老人家。
那老人家不自觉的把自己的一双脚伸出被外,只看到这老头的一双脚,不知怎么的。好像是被冻伤了一样,指甲盖儿全部脱落,脚趾头上流出了许多黄绿色的脓液。
这老头儿的一双脚,实在令人触目惊心。腐烂的脚趾,全部开裂的脚底板,甚至还有几个大头苍蝇在上头盘旋。
“朱家少爷,您怎么进来俺们下人的房间喽!”
朱文杰看到老人的这双脚,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忍。
“呃……我想要问你有没有见过老夫人?”
“哎呦呦!我是什么样的人呦,哪里有机会见老夫人呢!”
“奥,那我就知道了!”
朱文杰说着,转身便要往门外走。他刚走了两步,忽然一转头。
“老人家,你姓甚名谁?在严府做什么工作?今日怎么没去上工啊!”
那老人家一动不动地坐在炕头,声音颤颤巍巍的回应。
“呃,小老儿本家姓胡,单名一个七字。马夫胡七就是小老儿。为啥没去上工?呃,小老儿脚上有伤,今日便也就休息了!”
朱文杰听到这话,点点头。临了,他对那胡七说道。
“行,你这双脚,怎么也该找个大夫来看看!”
“呦呦!小老儿人微福薄,一辈子身上再艰难,也是硬撑着过来。才不舍得把那银钱白白丢到药堂里去喏!”
“这……这样吧!等一会儿我们忙完,我请个大夫过来给你医治。放心吧,所有费用由我来出,您这一把年纪,还是要先保重身体的呀!”
朱文杰确实是个有良心的人,换成别人家里的阔少爷,谁能在乎一个年老体衰,仆人的一双脚呢!
就在这时,房间的大门吱呀一声再次打开。走进来的是一个身体肥硕的胖杂役。
那胖杂役一脚迈进门,看见朱文杰,还有我爷和我,整个人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朱,朱少爷,您咋来喽?”
“你是哪里的杂役?现如今怎么也不上工,自顾自的回了房间?”
那胖杂役回道。
“我,我是小姐厨房的伙夫,专门负责晚上做夜宵和早饭一顿清淡的粥菜。我,我现在正是下工的点儿呀!”
朱文杰这才点点头。
“好,那你就好生休息吧,我们不再打扰你!对了,胡七脚伤成那样,你帮忙照顾一下他!”
就在这时,胖杂役听了朱文杰的话,竟扑通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俺,朱少爷,俺可犯啥错了!俺不照顾胡期,俺才不照顾胡七!”
朱文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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