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女无意的暧昧暗示下,少年热血上涌,心脏乱跳。
安虞年垂着浏海,眼睛阵阵灼热,像被硬塞了两颗乱跳的烫石子,讓他坐立難安。只是他咬牙,就是不肯泄漏任何一声异状。
不过玉子琼五感过人,一下就发现少年身上突然溢出的妖气,不禁微喜道:“你同意了”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少女清丽宛如玉珠滴落的声音彻底打破了少年竭力维持的平静。
“阿……”饶是玉子琼再怎么冷淡,突然看到一个正常少年冒出两只尖耳和七条尾巴,下巴的动作也不禁有些迟缓。
“别靠近!!”一瞥见少女微移的步伐,少年突然大吼,身体奋力挣扎,却还是挣脱不掉琵琶精先前施下的束缚,反倒先碰了一声,人连着椅子一起翻倒在地。
其实不会痛,特别是有七条毛茸茸的尾巴给他当垫背时,只是在心仪女孩面前的丢脸无疑是给青涩懵懂的少年最无情的一巴掌。
安虞年仰着头,看着脏兮兮的天花板,感觉到身体的桎梏,不禁咬牙,偏偏少女的下巴突然闯入视线。
她居高临下的打量让少年没来得及一阵恼怒,特别是此刻他还没板回身子,整个人带着椅子,以一种足兽仰天的可笑方式跌倒,而罪魁祸首还继续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他偏过头,只露出半张倔强苍白的侧脸,细碎的黑发被突然冒出的尖耳弄得更加凌乱,几根雪白的狐狸毛随着少年暴躁的呼吸飘落。
“看到我变成这样……满意了吧”
相对于少年的自暴自弃,玉子琼看在眼底却不觉得尴尬和愧疚。她注意少年垂下的尖耳。随着浏海掀开,露出光亮的额头,顶上的狐耳就像两只瑟瑟发抖的小老鼠,无力往两旁耸下,悄悄掩在细碎的黑发下。
耳朵和尾巴是狐妖的弱点,不是因为他们缺乏防备,而是因为动物野性残留,以魅惑欺骗为生的狐妖就怕控制不住这两个部位,露出原形是其次,最怕还是情绪一来,一下就曝露出深藏在美丽毛皮下的脆弱。
好比现在,略解狐性的玉子琼就看出少年不是在生气,他只是烦躁,需要人安抚,说白了
他在撒娇。
这不难看出,母子连心,之前妲己被拿着菜刀追杀过来的雉鸡精没收一整盒鸡爪子时,也是垂着耳朵和尾巴,闷闷不乐地赖在沙发上,直到玉子琼送上她凉凉的玉臂玉枕,给她抱抱摸摸,才展颜一笑。
这么想,玉子琼微微一松,她遵下身,伸出手掌,解开了束缚,同时也摸了摸少年露出的额头。
冰和香。这是少年感觉到额头上的异样时,立刻产生的第一和第二个念头,紧接着就是热,还是爆热,却不是来自于少女的玉手,而是从他狂跳的心脏急速冲上的一股热度,速度之快,似乎还能听到咕鲁咕鲁的声响。
是血液细胞在冲刺,模仿环法赛车,从心脏到额头,再从额头到脚底,把整个修长躯干都绕了一遍,将那种细胞尖叫吶喊的兴奋里里外外都渗透了一番。
被柔软的黑暗覆盖,安虞年下意识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抵着少女柔夷,轻轻搔痒着少女柔软的掌肉。
少女的手像云朵,明明盖住了少年的视线,但少年却觉得好像看见一片令人心神向往的晴天。
他不自觉开口:“知道吗这间教室,我以前住这。”
少女没说话,只是摸着少年凌乱的脑袋瓜,不带任何暧昧,只是纯粹在安抚。这让安虞年从最初的悸动慢慢安定,到现在,他无比平静,好像眼眉鼻尖的空隙全都贴合在少女的掌上,呼吸心跳任由她摆布掌控,他们本该就是这样。
事实上,玉子琼想法很单纯,半妖姿态的少年让她感觉到无比亲切,一方面他是自己曾经的四弟,另一方面他是妲己的孩子,眉眼间的美貌极像那位她敬爱的长姐。玉子琼下意识又将他当家人,亦如之前陪伴清河那般,轻柔抚摸他的毛皮。
在摸上那对柔软敏感的耳朵时,少年忍不住发生满足的喟叹,至此,他的心房已经完全被攻破了,不过那也在意料之中,他从不肯奢求能在少女面前坚持多久,在她清澈的目光下,他只是一只极力掩饰*的野兽。
“我以前住在这里。”少女掌下,淡绯色的薄唇一启一合;“我和妈妈、爸爸都在这里。”
提到安虞年的妈妈,玉子琼倒是想起土地公的交代,她随意拨弄那对柔软的尖耳:“你母亲是被三昧真火烧死的,不干我大姊的事。你如果不想落得跟她一样的下场,最好就是好好修行,把真火炼成狐火,你现在半妖半人的状态太不稳定了。”
做人,还是做妖?玉子琼没把最残酷的那句说出来,只是留给少年静静品味。
“我是人,不是妖。”在少女平和不带蛊惑的抚摸下,安虞年还是说出自己真实的看法,尽管头上的舒服感几乎让他忍不住卷起尾巴。
只是突然像被定格一般,玉子琼停下抚摸,跪坐在他身侧。
秀长的黑发披肩而下,少女侧脸蒙上着阴影,隐约可见她粉唇微翘。
明明是不悦的表情,但一道偏射进来的夕阳却在少年仰望的视线中悄悄捣蛋,夕阳的余晖无形中去掉少女轮廓的寒气,给她添了几分温暖和柔意。
她低首垂发,在温婉动人不过,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的道别下微微闪烁,散发着诱人的柔光,好似一朵期待被人摘下的百合。
被这个假象欺骗的少年忍不住开口问:“我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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