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清河离开已经快七天了,和他临走前说的最多两天可差远了。
玉子琼没理会秦建树的邀功,只是揉着那团纸,坐在位上静静思考起来。
玉石精的思考方式很简单,就是一个人坐着不动,慢慢把神识里藏着的玉简读一遍,和读卡机的运作模式差不多。
她的神识分成两半,一边把关于清河的模样通通都拉出来,另一边则是关于凡人安虞年的印象,她将一人一妖放在一起对比,从眉眼身段到言行举止,试图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可惜,清河多半都是毛茸茸的兽型,除了人形和安虞年一模一样,玉子琼还真想不出什么。毕竟她和安虞年也不是什么熟识的,只有略带粗浅的印像,真要说一人一妖相似之处,那就是在情绪变化时,下意识都会去面壁思过。
记得自己太喜欢少年的眼睛,以至于盯得入迷,忘了回神,那少年就用浏海遮遮掩掩,扭过脖子,眺望着远方的墙壁,不肯在让她看。
那时玉子琼察觉他如雷的心跳,不禁觉得奇怪。她以为少年的情绪是身为弱小凡人的紧张和害怕,所以疑惑他为什么不选择逃跑,而是扭着脖子盯着墙壁发呆。难道不知道把背后交给敌人是最危险的应敌方式吗?
玉子琼还在念着安虞年,门外突然有人找。
来的是董勤,说的自然是广播社的事。玉子琼想到他从一班过来,便突然冒出一句:“安虞年有来吗?”
董勤被她突然一问愣住,不过对方之前和安虞年是同桌,关切一下也算正常,他照实答道:“昨天刚回来呢!之前还以为失踪了,原来是去国外渡假……”
“恩。”少女点头,与他错身而过,竟是把人扔在原地就走。董勤青筋微跳,但还是跟上对方的背影,看她再打什么主意。
安虞年失踪的事被证实是乌龙一场,所以大家只耳语了几天,很快又恢复枯燥乏味的学习气氛。
玉子琼来到熟悉的一班门前,明明下课,走廊上却没什么人;里头一班的学生坐直头低,孜孜不倦,正在对着小考考卷。
有学生正在讲台上抄写答案,玉子琼看了一眼,只觉得台上那道背影分外眼熟。
只是,是清河?还是安虞年?她想亲自确认。
“虞年!有人外找。”董勤看她楞在原地,便自作主张替她喊。
台上的人很自然转过去,玉子琼不出意外,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眸。
依然是上挑的眼角,一样秀美的睫羽,只是缺少狐妖狂野璀璨的鲜黄,少年的目珠是平凡的黑色,如同其他凡人般乏味无趣。
他不是清河。
玉子琼下了这个定论就走了,清河从不会那么冷淡地看她,好像在看陌生人似。
见少女甩头离开,站在讲台上的人拿着粉笔的手还高高举着,影子映在黑板上,像是一格被剪下来的胶片。
墨色的目珠看着门外——少女方才停留的位置,但很快,他像什么事都没有,淡淡转过去,继续抄写着黑板上未完的答案,挺直的身段就是一个再普通尽责不过的好好学生。
“搞什么阿?”
董勤摸不着头绪,他盯着安虞年的背影,虽然高兴对方平安回来,但他近来表现让人担心,课堂和成绩表现依然如往常优异,只是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时常有一句没一句,郁郁寡欢。
董勤本来以为对方是国外待太久,讲不太惯中文,但经过刚才,他又生出另一种怀疑。
“你们……吵架了?”董勤微微挑眉,八卦之魂蠢蠢欲动。
对阿,上学期常见两人靠着说话,这学期玉子琼掉去了十三班,安虞年也不责备,反倒什么都没说,反常得很。
黑板抄写声不断,安虞年继续自己的工作,把董勤当空气。
因为广播社的事,董勤对玉子琼认可不少,这会忍不住替她说话道:“听说她成绩还是不错,被调去十三班是因为期末缺考,导师说看这学期表现可能又会把她调回来,你也别生闷气了,也许之后她又会坐你旁边呢。”
大概是董勤循循善诱,让人不得不想象,安虞年举着粉笔的手一僵。
董勤注意到了,虽然心底直对这两个早恋现行犯摇头,但耐不住人性里的八卦,嘴角一扬变成媒婆,撮合起两人了道:“刚才是她自己要来的,一见到我就急得问你!你们什么时候变成朋友阿!我看玉子琼……..”
喀嚓,董勤眼角一瞥,看着一根粉笔头落下,在地上滚出一道浅浅的粉迹,他闭嘴了。
“不要,再和我说她。”
他把一整本答案本扔到董勤胸上,将工作扔给了他,自己头也不回往台下走。
庆幸的是台下的同学还忙着抄写,没时间注意这一段不起眼的冲突。
虽然少年没什么表情,董勤却看出在那张冷淡脸下隐忍的情绪,怕是自己再多讲一句对方就要一拳揍过来,他乖乖接下安虞年的工作。
回到座位上,手上还握着断头的粉笔,耳边是几十只笔尖磨着纸页的细密摩擦声,一切听在少年耳里像有万只蚂蚁钻进耳朵,在他细小的血管间爬行啃咬……那声音正在吞咽,试图啃蚀掉他的理智。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那妖怪!杀了妖怪!!
不行…….
他咬牙,坐姿异常端正,桌上双手紧握,青筋浮现、
疼痛使他的心跳异常躁动,皮肤不用摸也知道一片滚烫;他就这样默默与那道幻音对抗,为了不让自己做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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