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县衙偏庁内,包拯一身官服正襟危坐在上首,一脸严肃,眼神如炬般看着坐在下首的岳奇,但见他低眉敛目一幅颤巍巍地小心样,拿着茶盅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包拯暗自摇头,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胆量去做那教唆别人杀人放火的事情,可见其中必有隐情。
岳奇此时,心中也是忐忑不安,自从县衙后院无故起火,他就觉得事情不对,待反应过来急奔地窖时,已是晚了一步,地窖里除了被打晕的衙役之外,再无他人。岳奇当时就知,此事怕再难有回转之地了,如今,包拯这么快就登门来访,必是来试探自己,一时之间心中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
包拯轻咳一声,说:“岳大人,本府此次前来乃是为了前不久发生在松江郊外薛府的火灾案而来,据松江县衙报送的案卷上称是由于柴房走火,而引起的大面积火灾,可是如此?”
岳奇忙起身说:“回大人的话,薛府着火的第二天在下就派捕快去调查着火的原因,据捕快说,此案着火点就是在柴房,由于现场烧毁严重,在下只能猜测,可能是由于柴房的小厮晚间休息前没有仔细查看,因一时的疏忽而引起的。后来,展大人称奉大人之命来查问过此案?怎么,难道这薛家着火案另有隐情吗?”
展昭说:“展某那日前去查看时,发现薛府的着火点并非在柴房,反而,柴房是整个薛宅烧的最不严重的地方,展某当时就此事也问过岳大人,只是岳大人并未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或许是前去查看的捕头不太了解薛府的房屋布置,看错了也是有可能的。”
包拯哼了一声,道:“薛府上下三十几口人一夜之间全都死于非命,如此严重的案情,岳大人你一句轻描淡写地可能搞错了,就翻了过去吗?如此和草菅人命又有何区别?你这个父母官当的可有尽心?”
岳奇擦了擦额间的汗水,说:“回大人,当时仵作和捕头皆去查看过,其二人回来时所说的情况都是一致,本府便以为是普通着火案。”
“那你可知这薛府尚有两位遗孤?”包拯问
岳奇低头回道:“下官不知。”
“你当真不知?”包拯猛地提高了声音。
岳奇垂眸不语,过了一会说:“下官从未听说过薛府还有两位幸存者,不知大人一直盯着下官查问此事,究竟是何意?”
包拯道:“你不知,那本府就来告诉你,那薛府的大小姐和丫鬟当晚侥幸逃走,她们先后来到开封找本府伸冤,她们说事发当晚,有一凶手闯入薛家,见人就杀,只为抢那薛府至宝--赤焰红瓷,既是凶杀,尸体纵使被火烧坏,身上总会留下伤痕,难道仵作就一点没有验出?捕快前去查验现场,若这捕快如你所说并不了解薛府内的情况,又怎知柴房在哪里,又凭什么说是柴房着火?岳奇,分明是有意遮掩案情,还不从实招来。”
岳奇此事早已汗如雨下,他素知包拯断案如神,也知此案若落入包拯手中,早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可是,他没想到,这一天竟会来的如此之快,他也想就此承认,将事情原委全盘说出,可是,他不能,因为他的背后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此刻若是就此招认,中秋将至,他的一家老小必会死的凄惨无比。
岳奇横下了心,抵死不认,单膝下跪道:“回大人,刚才听大人的一番分析,下官的确是将此案想的太过简单,下官负有失职之罪,但下官当时的确不知薛府还有两名幸存者,若她们当时来找下官,下官也必定会将此案查个清楚明白。”
包拯‘嘿嘿’笑了一声,又说:“你既如此说,本府暂且信你一回,本府今日前来,还有一事,要交代岳大人。”
岳奇忙躬身,垂首,示意自己洗耳恭听。
包拯瞥了他一眼道:“昨日,展护卫抓到一个与本案有关的嫌疑人,此人和他的同伙欲图刺杀展护卫,后被展护卫所擒,其同伙却趁乱逃走,此人先被看管在驿站,本府想驿站里人来人往,甚是不便,想借用一下岳大人的牢房,暂将此人关押在此,等另一同伙落网后,一同押往开封受审,你看如何?”
岳奇忙领命道:“下官遵命,这就命令多派几个衙役看管大牢。”
包拯点点头说:“如此甚好,那等一会,本府就将人押解过来,此人事关案情,甚为重要,还请岳大人仔细看押,切勿出意外。”
说罢,便起身告辞。
包拯刚走,岳奇呆愣愣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混乱,一把冰冷地匕首静悄悄横在他的脖梗之处,寒意让岳奇瞬间打了个冷颤,脑子渐渐冷静下来,冷声说:“胭脂,你这是干什么?”
胭脂眯着眼,恶狠狠地说:“我倒想问问你,刚才准备干什么?”
岳奇把头微微往后一仰,缓缓避开那利刃,说:“既然你都猜到了,何必问我。”
胭脂说:“我提醒你一句,中秋将至,不想看你儿子痛苦地模样,就小心办好你的事情,既然包拯将贾仁押在你的大牢,我们正好趁此机会杀人灭口。”
岳奇胸口不断起伏,手指紧紧握拳,猛一转身,眼睛充满愤怒地盯着胭脂说:“你以为包拯如此简单?你又怎知他不是故意试探于我?他既然已对我有所怀疑,又怎会轻易将如此重要的犯人交给我?”
胭脂收回匕首,不甘示弱地回瞪他:“我不管这些,主人说了只有贾仁死了,我等才会真正安全,如今这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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