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柔软的毯子里,灵用白净的长腿纠缠着。抱着塞满棉花的枕头,她真的不想起来。
外面下起了雨,在这初夏的时节。听一听雨声,感觉没那么寂寞。肚子饿饿的,却什么都吃不下。
难道就为了他一直颓废下去吗?灵还没有勇气去回答这个问题。
她的手机已经关机一天了。她知道父母的焦急,朋友的担心。可她真的还想多待一会儿,哪怕多一分钟,多一秒钟。
她拿起手机走了出去。很简洁的刷牙,洗脸,洗头,吹头,梳头。她甚至不愿意多看镜子里的自己一眼。
今天该去哪里呢?灵真的好像电视剧的女主一样,坚强阳光的熬过失去的这段日子。可惜她做不到,恰恰相反,她可能嫌伤的不够深。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要回去看看他们一起走过的地方。
说走就走,她点着车子,开上了马路。
这是最后一次的祭奠吗?谁知道呢。
坐在曾经一起喝咖啡的沙发上,一排的那种。看着同样形状的乳白高杯,闻着同样的浓香。该是怎样的情绪?以前的话怎么就记不起来了。似乎他们没有什么热切的话题。她记得他那天的白衬衫上有一些墨迹,魅惑的眼睛里布满血丝,长长的头发有一些散乱。
他亲切温和,似乎不会拒绝任何请求。可是当灵问他有没有一点喜欢她?他有些不知所措。
犹豫就是温柔的拒绝吧,可惜执拗的灵偏偏不信。她要为自己的感情询一个答案。
青涨红的脸,煞是好看。他的唇张开又闭上。“你有没有可能喜欢我,哪怕一丝一豪?”灵问。她明明知道答案,却要逼迫他也逼迫自己,去迎接那个碎心的结果。“等你回去我再告诉你吧。”“现在就可以说。”“好吧,我们不合适。”
。。。。。。
走在回去的路上仿佛生死之隔,临走了。灵居然说了句“notpossible。”青回头看了下,走了。
她把青送回了出租屋,独自一人来到海边。她站在一块礁石后面任泪水滑落。
她又来到了那块礁石上,似乎还能嗅到泪的甜咸。
都过去了,我真的要活给自己。这话谁信,她的心太真。
总不能去死吧。我还有爸爸妈妈,还有爱我的人。不过是开了个口子,流血流脓,又不会致命。遗憾就遗憾吧。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灵自言自语。
灵有个女朋友叫风,风曾经告诉过她,如果你想死我陪你,如果你想活,我顶你。这算是朋友吗?灵可不想死,当然也不想被她顶。她告诉灵,她认识一个神经学医生,可以很完美的删掉人的部分记忆。当时灵觉得很好玩,那岂不是相当于把人阉掉?何出此言?风问。灵说,记忆可是独一无二的东西,就像男的那个女的那个。风哈哈大笑。灵,你要是男人,肯定是绝世大流氓。这荤段子说来就来。灵,爱妾,还不把你小屁屁撅起来。风满脸通红,丫的,弄死你。
灵拨通了风的手机。风无比开心。“还以为你死了呢,怎么才给我回电话?”灵笑笑“日理万机,脱不开身呢。”“别扯没用的,立刻马上到我家里来。”“你谁啊,说让我去我就去啊。来八台大轿抬我,姑奶奶我还得考虑考虑。”“美得你去吃屎吧。”“在哪?丫头。我去找你。”“不告诉你。”“哈哈,坐标锁定,等我十分钟。”
风真的十分钟赶到了,她的头发短短的,五官英朗中透着无限的风情。“亲爱的,你这是去了趟地狱吗?怎么一副丧家萌宠的模样。”“看你这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灵真的憔悴了好多,人比黄花瘦。“我很好,你看到的只是假象而已。我这是颓废妆好吧。”“咱们先吃点东西吧”
喝着冰凉的蓝莓,嚼着酥脆的披萨,看着风那饭量惊人的大嘴。灵感到了温暖。“知道吗,亲爱的。你的爸妈已经不下十次给我电话,问我灵灵在你哪吗”“深更半夜啊,也打。当时我真想说你们的灵灵死了。”灵哈哈大笑,“说的好,咋不真说呢。我真的跟死差不多。”“灵,既然死过一次就好好活吧。”“干杯,亲爱的,为了我们纯洁的友谊。”
两个人把蓝莓给干了。“风,问你个事,记忆真的可以删除吗?”风的脸有点不高兴,“我之前只是跟你说着玩,哪有这种事?!”“我是认真的,为了我的幸福,我需要删掉他。”风有些不舒服,“不能慢慢遗忘吗?如果删掉记忆那人和机器有什么分别。”“我真的要,你们不希望我幸福,不希望我开心吗?”“我是觉得你感情太脆弱,你应该是海,他不过是一片云,偶尔投影下来。”“可他卷走了我所有的灵感与激情。我不想那样活着,那样的话我对你们的爱与激情会打折扣,我还会不时盘旋在那个世界。”
风终究拧不过灵,当灵把医生的联系方式弄到手。她轻轻的吻了下风的短发。“别耍流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女同性恋呢。”“是又怎样,风,告诉你吧,我是双性恋呢。”“滚。赶紧给你爸妈电话吧。他们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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