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皇后的棺椁在被运送出京去往陵寝的路上发生了变故。
有人带兵包围了护送皇后棺椁的队伍,并将队伍后方随行的官员全部抓了起来。
武安帝得知消息的时候,面上并未出现丝毫惊慌,他和牧元等在御阳殿中,面前是未下完的棋盘。
牧元问道:“皇兄可有胜算?”
武安帝笑了下,“他从小就有一个毛病,有勇无谋,所以这么多年,朕从未输过。”
他抬手从牧元的棋子里拿出一颗对整个棋局会产生些影响的棋子,接着道:“况且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身边会出现一颗坏棋。”
两人正说着话,福禄从外面跑了进来,“皇上,人已经冲到殿前了。”
武安帝率先起身离开椅子,拍了拍牧元的肩膀,“走,随朕去看看。”
两人带着福禄走出御阳殿,远远地就看见一支装备精良的队伍正在跟皇宫的禁军对峙。
队伍的正前方是一个骑着马的男人,他看到武安帝和牧元的身影后,扬声喊道:“朝中的大臣已经尽数被本王控制,皇兄可曾想到会有今日?”
喊话的人正是永定王牧元易,他面上带着得色,骑在马上傲慢地看向对面。
武安帝面色不变,看向牧元易的目光像在看一个可笑的跳梁小丑。
牧元易眉心紧皱,总觉得武安帝和牧元的反应有些奇怪,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军队,将心里的那抹怪异忽略,一声令下道:“随本王冲入宫中,事成后,有功者加官进爵,赏白银千两。”
武安帝和牧元站在原地,始终未动,同样没动的还有牧元易身后的军队。
整个军队的人齐刷刷的跪下,震天的喊声在御阳殿前响起。
“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牧元易愣在马上,眼中的不可置信显而易见。
武安帝扬声吩咐道:“将永定王拿下,押进来。”
牧元易身后的两名士兵利落地站起身,上前将牧元易从马上扯下,反剪双手,押进御阳殿中。
站到武安帝面前的时候,牧元易还没有回过神来,直到被强制性地跪在地上,他才反应过来,怒目瞪向上首的人。
“你是故意的?”
故意在皇后出殡的时候露出破绽给他,让他产生能够逼宫成功的错觉。
武安帝面上带着寒意,“朕从未逼过你,是你自己的野心太盛。”
牧元易不服道:“皇位本就是我的,是你从中做了手脚。”
武安帝并未动怒,他拿出一早准备好的东西递给福禄,让他拿给牧元易看。
福禄将手里的密旨展开,送到牧元易眼前,牧元易逐字逐句地看完,脸色变得惨白,抖着声音道:“这一定是假的是你伪造的”
武安帝叹了口气,不再出声,没有人能够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牧元出声道:“父皇一早便属意皇兄继承帝位,牧元易,至始至终都是你想错了。”
牧元易骤然看向他,“难道我母妃的死也是本王想错了?”
李贵妃的真正死因几日前方才调查清楚,而且武安帝派人封锁了消息,按理来说,牧元易不可能知道。
“谁告诉你的?”
看着脸色阴沉的武安帝,牧元易笑了下,“怎么,怕本王将太后做过的事说出去?”
初时有人将消息传进他的耳中时,牧元易还有些不相信,待那人将凤来宫内几人的对话悉数说出后,牧元易气得浑身颤抖,若不是牧沅柔死命拦着,他当下就要带兵冲进宫中,他一直以为母妃是自缢身亡,却从未想到,真正害死母妃的人竟是太后。
牧沅柔不恨吗?
不,在得知李贵妃真正的死因之后,她比任何人都要恨太后,甚至连太后所生的两个儿子她都恨屋及乌起来,只是她知道,若是想要报仇,必须要按捺住性子,静候时机的到来。
两人静静地等在各自府中,等待所谓的时机。
皇后出殡,百官随行的那天,牧沅柔告诉牧元易时机已到,可以行动了,于是牧元易便带兵拘禁了百官,又冲入宫中。
只不过,他和牧沅柔都没有想到,所谓的时机不过是武安帝和牧元所做的局,一个引他们入瓮的局。
牧元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然被殿门打开的声音惊醒,他向后看去,看见牧沅柔被押着走了进来。
牧沅柔的髻钗散乱,被推搡着走到牧元易身边跪下。
武安帝的视线在姐弟两人的身上扫了一圈。
“是谁告诉你们李贵妃真正死因的?”
见两人闭口不答,武安帝并不着急,他看向福禄,“将人带进来。”
话音刚落,殿门再次被打开,牧沅柔看到来人妙目微睁。
她对武安帝急切道:“驸马与此事无关。”
“你和牧元易所犯之罪,府中众人难逃干系。”
牧沅柔一瞬间颓然下来,萎靡在地,她知道武安帝在用驸马威胁自己,可是她却不得不从,只能轻声说出所知道的事情。
“母妃真正的死因是一个黑衣人告诉我们的,我没见过他的样貌,只听声音像是个男人,他将你们在凤来宫中说的话悉数告诉了我们。”
牧元疑道:“你们最初就打算起兵逼宫?”
牧沅柔没回答,反倒是牧元易笑道:“本王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他能硬气地说出这话,是断定自己无法活命了,所以便不打算继续求饶。
黑衣人的事情武安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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