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他们赶到现场时,范桦已经带了尸体要撤退,看一眼人超多却没看到应该在的那个人:“你们家大少爷呢?”
包展指了指前面打头的人:“这案子归省厅的人管,二队的何队长负责配合,老大休假了。”
范桦心里有数了:“王涛还在里面,我们这边的情况都说给他听了,你们有事先跟他聊。”
死者方清泉,现年四十六,上任汉中市市委书记还不足一年。十一年前结过婚,一年后有过一个女儿,不过结婚三年后就跟妻子离婚,女儿跟了母亲,之后一直没有再娶,所以他是一个人赴任。暂时居住在政府分配的高档小区独立双层别墅,也是他被发现死亡的地方。
说是省厅的人负责,但主导调查的还是何队长。
包展落了个好差事,跟大壮一起,去临市找这死者的前妻了解情况,尽量把她带回来协助调查。他俩看过现场,大概了解情况后,回去准备了一下就出发了。
丁原很悲剧,何队长觉得应明禹器重他一定是因为他擅长推理破案,于是把他带在了身边。至于美丽,跟以前没差,还是在局里处理送回来的档案信息,加上其他案件的后续文字工作。
看完现场拍的照片,何队长先问了丁原:“你怎么看?”
“看死法应该是割颈出血致死,加上身上这么多刀伤,还残忍地损毁尸体,仇杀的概率比较高,可能和死者的身份地位无关。”
何队长其实也是这么想,但当着省厅的人,他不好开口说。
“也有可能是刻意伪装,不能排除这条线。”省厅来的汪副队长果然这么说。
何队长只是应是,也不敢多说什么。丁原再彪也没有胆子自作主张,沉默没再多说。
汪副队长也不想当这出头鸟:“何队长你看,应该怎么追查这条线索?有需要什么人配合的,早点跟上面打报告,相信各部门都会积极配合。”
何队长感觉头大,他这次才发现应明禹居然还有这种拈轻怕重的恶习,以前没见过他逃避案件,这次的案子格外棘手,他居然撒手不管。
“汪队长说的是,我已经让下面的人去跟方书记的秘书和同僚了解情况了。”至少,方清泉的秘书应该会配合,从他那里就能知道方清泉死前最后做过的事和行踪。
至于其他同事关系,政治上的友人敌人,何队长与其说查不出来,不如说不想知道。
看完现场,他们三人先回了局里,一个是方便汇总消息,部署行动,另一个也要等法医和痕检那边的消息,能最快知道最新进展。
这次全局里的人都扑在同个案子上,虽然出现场范桦是最先到的,但进了解剖室倒不止他一个。局里比他有经验有资历的前辈是主刀,他只负责了记录和衣物查验。
这案子死者特殊,尸检的人比平时更谨慎,一丝不苟从头到脚查了个遍,开胸开背提取了各种内容物去检验。从胃里食物残渣消化情况判定死亡时离最后一餐有四小时左右,结合人一般吃晚饭的时间,死亡时间能限定在十三号的十点到十二点。等侦查那边的人反馈死者最后进餐时间,就能把死亡时间推论得更准确。
快到晚饭的点,专案组开会,除了去外地的包展他们,其他人大都赶到了。
丁原坐在会议室的时间比其他人都久,已经被烟熏了不短的时间,这一下子人满为患,整个房间烟雾缭绕简直像是仙境。他以前是做检验的,进出设备室还有特别的衣服,抽烟是万万不行的。跟着应明禹之后,因为应明禹不抽烟,组里的人大多没有这个喜好,这次他是长见识了。
范桦也有些受不了,虽说他平时偶尔也会跟二队长一起查案,但这么多人一起办案也是少有的情况。而且大多数时候,只要应明禹手里有案子,会指定他做尸检,算半个御用,他跟这帮烟鬼凑在一起的机会不多。
何队长那边侦查不太分明,先让法医这边说尸检情况,范桦在一旁认真做了记录。
“死者死于颈动脉破裂导致的大出血,身上有多处约束伤,手腕、脚腕还有口腔都有捆绑过的痕迹,推断是衣物布料,现场没有发现。脸上、胸口的划伤都是活着造成的,所以出血量较大,颜色鲜艳;包括下体的割裂,也是在活着时做的,出血量非常大。”
“由此推论,口腔的捆绑除了防止死者呼救,还有避免死者因痛咬断舌根加速死亡的可能性。”
法医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背后发寒,死前割走性器那无异于古代的宫刑,对一个男人而言不止是肉/体上的疼痛,还有精神和心理上的摧毁。
“说回约束伤,死者指尖未发现任何皮肤组织碎屑,死前没有跟凶手发生过搏斗纠缠,有两种可能性:一是死者自愿让凶手捆绑,二是死者是昏迷后被绑,目前血液检测还在进行。但不管是哪种情况,死者跟凶手应该是相识,这一点痕检稍后会补充说明。”
“根据伤口出血情况,我们推断行凶步骤是先捆绑、在脸上和胸口留下划伤,而后割走器官,最后为了确保他必死,才会补上颈部那一刀,但颈上的伤的确是主要死因。还有,并未在现场找到死者的性器官,怀疑凶手带走收藏或抛弃。”
案情似乎往深仇大恨的方向一去不复返,如果只是政敌,这样杀人有些太过了。
“法医这边还有发现吗?”何队长对法医这边的情况感到安心,最好不是官场上的事,可以省很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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