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洁领过命,赶忙起身去办了。
太后仍旧意难平,半响之后,才开口道:“哀家的身子不好了,一日不如一日,她们便以为,哀家耳朵不好使,眼睛也不好使了,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对你和子善动手,可哀家还活着,今日的委屈,定然不能叫你们母子白受!”
虞澜清知道太后心疼自己,自从进宫之后,若不是太后一直帮衬着,庇护着,虞澜清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撑过最艰难的那段时间。
太后自旧疾复发以来已经三年了,连刘太医都不敢保证自己一定可以护住太后,如今当真是过一天少一天,今朝脱下鞋和袜,未审明朝穿不穿,可就算是这样,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护着虞澜清!
查这件事情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够查明白的,魏离办完手上的差事到慈寿宫来的时候,虞澜清还没走,正在和太后分析这件事情。
魏离来得迟,太后的语气有些责备:“皇帝政事忙,总也没有忙完的时候,可大皇子是皇帝的长子,还是应当放在心上一些。”
魏离没狡辩,垂头称是,道儿子错了。
太后摆摆手,晓得他这是嘴上认错,心里边定然还是固执己见,也不愿意听那么多。
“大皇子应该已经醒了,你来了正好,陪着清儿去看看孩子吧,孩子今日受了惊,有你在,孩子心头宽慰,兴许就什么都说了。”太后叹口气,如今是真的觉得魏子善这个孩子太可怜了一些,实在不忍,“你说话缓和些,不要再刺激了孩子了。”
魏离也都应下,伸手拉过虞澜清,和她一同走出去往魏子善的房间过去。
那边有人守着,见皇上皇后都来了,便全都退了出去,顺道关上了门。
即便是听了那样的话,魏子善依旧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他骨子里的温文儒雅让他做不出撒泼犯浑的事情来,他只是蜷缩在床边的角落里,看上去小小一只,可怜得让人心都发酸了。
“子善。。。”虞澜清喊他,赶着就要快步上前,却被魏离拉住了。
魏离对她摇摇头,自己先走在前面过去了。
魏离坐到床边,伸手拉了魏子善一下:“怎么了?这是闹什么脾气?”
魏子善咬紧嘴唇没说话,看了一眼虞澜清和魏离,别过脸去。
魏离皱眉,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来,手劲儿大了一点,疼得魏子善龇牙咧嘴的。
虞澜清心疼孩子,赶忙伸手拍掉魏离的手:“皇上!你弄疼子善了!”
说着她就去看魏子善红起来的手腕,一边吹一边揉:“很疼么?”
魏子善依旧抿着嘴没说话,虞澜清对他还是那么温柔,哪怕自己说了那样的话,也和往常是一样的。
魏离盯着魏子善,问道:“看见了吗?你母后对你这般好,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惹你母后着急伤心?”
魏子善抽了抽鼻子,还是不肯说话,这幅倔强的性子,真不知道是随了谁的。
“今天是不是有你跟你说什么了?嗯?!”魏离耐心有限。
虞澜清拦在魏子善跟前,皱眉道:“皇上,子善才四岁,他还是个小孩子。”
他跟个孩子这样较真的说话做什么?!自己也成孩子了?!
魏子善抿紧了嘴唇,知道魏离这是真的生气了,那个小太监说得不错,父皇心里只有母后而已,自己惹了母后生气,所以父皇也一样的生气。
他揉了揉眼睛,抬头看虞澜清:“我的母亲,是您么?”
虞澜清怔了一下,果然,是有人在魏子善跟前提起了苏瑶瑶,小孩子心性不稳,定然是吓着了。
虞澜清握着魏子善的手没放,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道:“子善,你听母后跟你说,你现在还小,母后本来是想着,等你再大一些了,同你说这件事的,你现在既然已经晓得了,那。。。”
“所以我的母亲,真的是德妃娘娘?”魏子善情绪一下子有些激动,他本来是想听虞澜清说不是的,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她就是他的亲生母亲。
可看魏离和虞澜清的神情,魏子善明白,那个小太监并没有说谎。
“皇后虽然没有生你,可养育你多年,把你当成自己亲生骨肉一般疼爱,你自己不清楚?感受不到?亲不亲生,要紧么?”魏离问魏子善一句,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母亲,真的比得上这样好的养母么?
虞澜清叹口气,她知道,魏子善听到的内容肯定不止是那么简单,否则像是他这样聪明的孩子,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皇上,别说了。”虞澜清打断魏离的话,正要再问问魏子善还知道了些别的什么的时候,就见魏子善撑着身子要下地来。
虞澜清要拦着,魏离却拽着虞澜清的手:“看他要干什么。”
魏子善下了床,光着脚跪到魏离和虞澜清跟前,他以头点地,端端正正给虞澜清磕了一个头:“子善受养于母后,叩谢。”
说罢,又磕下第二个头:“子善受教于母后,叩谢。”
虞澜清的心都被攥紧了,这孩子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魏离板着脸,死死拽着虞澜清的手,就是要让魏子善把话都说完。
“子善受恩于母后,叩谢。”
三个头磕完,魏子善伏跪在地上,小小的身板完成一团,声音脆生生的,却带着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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