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人之潮再临!
原本出现在县城之内用于围杀崔汐瑶、龙小白二人的鱼人已经被邓山河与雷箭杀完了,但是那里鱼人的数量相比此时此刻从城东而来的鱼人大潮,简直不值一提!如果从一个足够的高度远远而望,便能够看到一大片密密麻麻、如同行军蚁一般,席卷一切的鱼人之潮!它们低吟浅唱着让人感到不祥的诡异祈祷声,它们踏着如同液体流动般的鲜血流火,它们所到之处片甲不留,它们所迈向的方向,正是这座城市的最中心,也就是那雷鸣阶轰鸣的地方。
这似乎是在挑衅一般,明知道有你在守护着这座城市依旧毫不顾忌地涌来,依旧毫无顾忌地杀戮,甚至朝着你冲来!
这就是在挑衅,在受到如此挑衅仍能无动于衷的人,可能没有人性,可能冷静到残酷。
很可惜,那坐镇县城中央的天榜第一既有人性,也没有冷静和残酷到不顾一切的程度,于是他还是站出来了。
雷劫暂歇。
而天榜第一终于现世!
在几乎所有视线的注视之下,那雷劫炸响之地终于散去了其神秘的面纱,乌云散去,雷鸣不响,而一位颇有儒风的中年男子漫步腾空而起,他一步步地看着毫无力量一般,却是越走越高,一步又一步地迈向天空,一下子便立于了万人注目之下。
他摇了摇手中扇,并没有看向城东的鱼人之潮,反而是朝着城里某个方向轻轻地说道:“某与你们猎杀教未曾有过旧怨,怎的如此咄咄逼人?”
不知他用了什么神通,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竟是轻易飘入了全县城所有人的耳畔边,那声音不曾多大,但却恰到好处地让所有人听清。
然而无人应声,无人敢此刻跳出来现在他的面前。
中年男子轻笑,接着陡然收起手中写着“恒”字的纸扇,同时随着一声清脆的收扇声,一种庞然的压力朝着全城迎面压来!
一时之间,整个容县鸦雀无声,寂静到诡异之境,就连那似乎不通人性的鱼人们就像是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一般,被这一股气势吓得止住了所有声音,没有一只敢于开口!
中年男人依旧保持着微笑,似乎对这样的结果十分满意,但事情还未做完,他将手中扇朝着城东方向一指,刚想对那些不入轮回的邪恶生物赶尽杀绝,一声桀桀邪笑声忽然冒了起来:“逸仙老贼,这些鱼人可杀不得!”
刘清若回过头来看向了那出声的方向——只见一团黑影从地面之上飞起,那黑影看起来不成人形,肃杀之意律蕴其中,甚至时不时见到血丝在那团漆黑的黑影之中冒出。
“嚯?这不是杀欲天魔吗?”刘清若一挑眉毛,一见这居然还是一位老熟人,他的语气之中颇有些惊讶和不少的讥讽,“你这家伙也投靠了猎杀教?嘿!”
“……”杀欲天魔自然也听出了刘清若语气中的嘲讽意味,他的脸有些挂不住,哼了一声之后没好气地说道:“你也就能在现在嚣张嚣张了!”
“就凭你也能叫某闭上某这张嘴吗?”刘清若微笑,然后对杀欲天魔摊开了一只手,做邀请状,“还有谁,请入场吧。”
“浮世仙逸,道心通明。逸仙先生,一别三十年,不改当年英姿啊!”
一声无比阴柔的中性声音恭恭敬敬地说道,刘清若微眯眼睛,便看见了一个柔骨若无骨、媚颜若流水的……阴柔男子对他深稽一礼,但刘清若面对如此恭敬的礼貌对待却显得不屑一顾,冷冷说道:“哟,这不是素女道的药渣吗?”
那阴柔男子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流露出了一缕狠厉,但随后还是恭恭敬敬地对刘清若拜了一礼:“在下素女道涂佑新,并不是什么药渣,当年与逸仙先生有过一面之缘,先生可能记错了……”
“素女道唯一一个男弟子,药渣鼎炉出身,这么别致的身份我可忘不了。”刘清若耸耸肩,然后将视线从杀欲天魔和涂佑新身上离开,转而重新看向自己最初看向的方向,轻声问道:“天魔潭和素女道都来人助拳围杀某了,猎杀教不是主事者吗?人呢?真以为这两个废物就足够了吗?!贵教教主何在!”
“我教教主闭关多年,已不问世事。本来参与围攻逸仙先生的,是我。”
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未见其人便先闻酒香,伴着一股子陈酒清香,一名女子坐在长剑之上,御剑而来!她优雅地坐在飞剑之上,右手抱着一坛好酒,她的脸红扑扑的,左手拿着一个木制酒勺在那一坛酒中舀上一勺,接着一饮而尽,然后再来一勺……好半天之后,这饮酒饮地痛快的女子似乎才发现自己正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将酒勺往酒坛子里一扔,然后从长剑上站了起来,抱着那坛酒往地上一扔——只见那坛酒如同羽毛般轻飘飘地落下,看起来八成能够安全落地。
她红扑扑着一张脸,对刘清若拱手说道:“小女子严鱼雁,见过逸仙先生。”
“……”刘清若看着她,略微有些沉默,半响之后才问:“你这妮子真的是魔道子弟吗?”
“小女子愧为狩猎神教圣女,在这世道自然是魔道。”严鱼雁嘻嘻笑道,“教中教众唤小女子为醉仙子,那在外则只能被称为嗜酒魔女了,是否魔道是否邪教,是仙子还是魔女,不过只是不同立场下的不同看法罢了。”
“呵哈哈哈!”刘清若大笑,“好!你这小妮子甚是有趣!比那边两个不通的木鱼可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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