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玄冥一清眯着眼睛看向慕千帆。
他转过脸,没有回答。
她的声音,他从不曾忘记。
心中说不出是苦涩,还是欢喜。
“也许这个世上仅凭声音就会认定她的,只有我十四哥吧!直到现在,我也不敢相信,她就是曾经的十四嫂。”
玄冥一清对着一直看向远方的慕千帆,将手中的酒壶飞给他。
“老兄,我知道你一向少言,但也偶尔回我句话,也别让我整天当个自言自语的疯子。”
当初真该让十四哥把自己杀掉,好过现在整天跟一个哑巴在一起好过。
“有你这个疯子在身边也不错。”
慕千帆难得的露出笑脸,旋即恢复平静,“她是,她若不是有意放我们,我们此刻怎么会完好的呆在这里。”
想起她刚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情景,她容颜换新,冷清孤远,“带你们的主子回去,永远别再出现!”
她竟然没多看自己一眼,只是那语气却一如从前般,清冷,绝然。
慕千帆冷笑吟上嘴角,在她的心中,自己永远什么都不是……
“这个我知道,只是吗?她会跟我们回玄冥吗?”
玄冥一清的问题,难倒的何止是慕千帆,就连问话的人恐怕也是不敢确定的吧。
毕竟,她心中的创痕太大了,大到此刻她要嫁给另一个男人,任谁都无法责怪,唯一有的只是愧疚……
屋顶上二人的话,一字不漏的落入玄冥王的耳中。
一声轻叹,让这个傲然绝骨的男人低下了头。
是啊,他如今根本没有资格再说爱她,曾经对她做过的一切,甚至陪给她自己这条命都不为过。
可是,他又如何能放手,一个他此生爱到了骨血中的女人,他早已经放不了手。
想起刚才的一幕,双目陌生的一阵刺痛,泪水缓缓顺着眼角垂落。
“我不是如烟。”她决绝的看着他,那眼神如同当日跳下玉龙崖般一模一样。
虽然此时的她,不再是旧时模样,可是他认得。
认得那眼神,她眉宇中间的那颗朱砂是属于他专属的美,到死他都认得……
“如烟也有你一样的眼神,也有你一样的朱砂,也说过拜堂时要拜月神,因为她没有亲人了……”
握着她的手,他言语哽咽。头上的血,流过额头,眼角,脸颊……
从喜宴上来到了偏院,除去所有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相互对视。
他的手誓死不放开,哪怕她用随手拾起的石头刺破他的头。
“那又怎样?我不是她!”
她昂起头,目光微寒透着绝情:
“如果你非要做个夺人妻子的卑劣强徒,我定会要我夫君杀了你。”
犹如冰丝入体千丝百孔让他瞬间置身冰窟雪山。手上的力度依旧没有放松,俊朗的容颜墨黑咬紧牙,“我不在乎!现在你足可以杀了我。为什么不让他这样做?”
她刚才分明有意阻止了即将发怒的寒逐日,又与自己孤身撤出包围,这绝不是一个陌生女子该做的。
“因为我不想在大婚之日染血,不想让我夫君的手上在沾染半滴血腥。”
他的手从她的手上快速来到她的下颚,“记住!你的夫君只能是我。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要带你走。”
赢笑如花,美丽的容颜上一副自信的表情:“你以为你此时有这个能耐吗?”
“原来你早有准备。”他的手从她的下颚无力的滑下,嘴角的笑意更深。
“下次再见,我定不会阻止我夫君。要生要死,你自己衡量吧。”
她耍狠的眼神又一次迎上他的眼。
“我不会罢手。”
撂下这句话,他任由自己被慕千帆带回了英风山庄。
泪,没入枕中。
“有些人也许永远不希望被想起!”
她在他背后说了这样的话,无论她是不是如烟,都不愿被想起,是这样吗?
可是,如烟是他的女人。是否想起,由他决定。
从床上一跃而起,风目轻眯,硬朗的脸上冷傲重现。
“芊如烟,真的以为我无法恢复你的容貌吗?”
夏日的爽风,清凉舒适。
吹过沾满了泪水的脸上,不禁让人有些寒意。
“宝儿不哭。我错了。”
寒逐日将怀抱锁的更紧些,下颚抵在她的秀发上。
他答应过她,永远不会让她掉眼泪,今天却又让她落泪了。
他收拾完典礼的残局之后,将一个人发呆的她抱在怀里。
“是他吗?”
他知道,那个曾经她爱过,拥有过她的男人来了。就在今天,就是他。
“嗯。”她如同受伤的小猫一样缩进他的怀里。
“还爱他是吗?”
只这一句话,她泪流不止。
他手足无措的模样,让她心软。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内心纯真,无心伤她,却总是让她感动,也让她落泪。
从他的怀里抬起头,让他轻柔的吻去自己脸上未干的泪痕。
“不爱。”
终于他的手放松的摊开,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刚才因为紧张而狂乱的心跳声震动着她。
这个男人为了她而变得温暖,学会去爱。
对于她呢?
仅仅是因为这样,才要一辈子与他相守吗?
那么曾经的岁月又是什么,与那个残暴的男人之间的又是什么?
不,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今时今日心中爱的人是寒逐日。
是这个将她捧在手心,疼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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