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房间的门已被震裂,司徒御口中满是鲜血,因为调动了太多的真气而不停微咳,胸前的衣物上染了大片,两手正在控制着房中那些贴着符咒的锁链,试图将门堵起来,阻止里面的人出来。
“大哥?”司徒曜见这一幕,神色如遭雷殛,完全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这房间到底藏着什么一样,想要上前帮忙,司徒御拦着门的手虚空一挥,却将他也挡在楼梯的位置,一张惨白的脸冷汗淋淋,头也不转,用嘶哑的声音对他吼道:“走——快走!”
几个人全都是懵的,眼看着司徒御又咳出一口血,没有一个人动。
“我来不及跟你们解释,曜儿,你快带他们走,离开圆楼,带着侗川所有的百姓进废墟,在外面设防。”司徒御只是说话,就已经竭尽全力,那些堵在门框上的锁链震震作响,符纸都被震落了许多,一落地便燃起一小股火焰,烧得里面发出奇怪的吼声。
“大哥,我留下来帮你。”司徒曜手中的剑拔了出来,刚一靠近,就被一股凭空的力打了一下,退后撞在柱子上。
“你留下来没用。”司徒御侧头,在肩膀上蹭了一下下巴上的血迹,声音愈发虚弱,说:“这是我自己种成的苦果,由我自己来承担,你的职责,就是保护好侗川的其他人,他们性命比我重要,这是我们司徒家传承的使命,也是我们必须偿还的冤债。”
司徒御猛地一发力,将那些即将被突破的锁链再一次聚集,向内推了回去,喘匀了一口呼吸,说:“曜儿,我已经快没有力气了,我很清楚我的寿命还有多少,也没打算活着离开,所以不值得为我留下,你听大哥的,快走!”
司徒曜拔出的剑刃上溅了几滴雨水,顺着剑峰蜿蜒而下,闪烁着无数雷电的光芒。
剑已出鞘,却未参与战斗便收了回去。
“你们跟我走。”司徒曜终究是转过了身,带领我们匆匆地往楼下走,不敢回头再多留恋。
我完全看不懂眼下的情况,在离开前急急地跑到房中把背包取出背在身上,大战在即,想到子未那把短刀还在白忠的炼器房里,不知道一会儿去秦邺那里的时候,有没有机会绕过去把东西取出来。
司徒曜从房中取出一些烟花似的东西,在大雨中费了很大的劲才点燃,信号在天空中炸开,没多久,就在寂静的侗川引起了一阵骚动。
圆楼里做事的人都被叫了起来,有的披着雨衣,有的跟我们一样,就这样站在雨里,一边向外走,一边听从司徒曜的吩咐,分头去其他地方疏散人群。
我主动提出帮忙,去白忠住的那一片附近,司徒曜盯了我们几秒,仓促中,点头应允,很快各自忙碌起来。
我们四个快步往那个方向跑去,江询把我的背包接过去,人愣了一下,问我:“你带了什么?”
我情绪处于焦急之中,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边跑边说:“沈记的书籍和师爷的灵位,还有些别的一些琐碎的东西,都是我一直带着的,有什么不对的吗?”
“很重。”他把包背上,在我让子未带着唐刈先去找其他人之后,又问了一句:“上次你说你们回到那道沟壑旁,找了我的断肢?”
“但是没有找到,那下面太乱了。”我说着,抹一把脸上的雨水,想起来他为什么会觉得包重,“我们当时捞上来的断肢里有一些布着奇怪花纹的石头,我怀疑那上面刻的是某种咒语,所以也放在包里收着了。”
江询没说话,我在雨幕中看到那条巷子中最大的一间宅子,气派的伫立在那里,猜想应该就是秦家,跟江询一起走到门前,抬手正要去敲,门被打开了一道缝,是那天见过的那个叫小满的男孩儿。
“你们找谁?”对方瞪着眼睛,警惕地看着我们。
“你们家少爷在吗?”我说:“那天在巷子里我们见过的,你还记得吗?”
小满眼睛呆呆地看了我几秒,记起来“啊”地叫了一声,“你是那个……跟我们家少爷一起捉了女鬼的术士。”
我应一声,小满邀我们进门,说:“刚才我在院子里看到司徒家发了撤离的信号,老夫人要我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你们可知道?”
我说:“我们来就是为了找你们少爷说这件事,他在吗?”
“在的,你们稍坐,我马上就去叫少爷过来。”
“没有时间坐了。”我催促道:“事情紧急,请你快一点。”
小满应了两声好,拔腿往楼上跑,一边跑一边喊,进了一间房门,没一会儿,秦邺就慌忙地换了衣服,背着他那一堆东西跑了下来,到我面前,淋了一身雨水,问:“道友?发生什么了?”
“司徒家圆楼的练功房里,一直以来都囚禁着一个人,现在对方失控,他们困不住了。”我说:“司徒御正在抵挡对方,蒲贤那边那个邪道似乎也有所行动,司徒曜正准备带着大家去废墟避难,你也带着老夫人走吧。”
“我娘那里有小满和其他人照顾着,不必担心。”秦邺把手伸进肩上披的大衣里,匆匆穿好,说:“今晚七爷八爷给我送来了一份名单,要我避开人的死亡时间,在凌晨五点之后再去收魂,那名单上五个人个人,其中就有司徒御的名字,我当时还觉得不可思议,看来真的是要变天了。”
“你是说司徒御寿命已尽?”
秦邺点头,“很奇怪的是,这一次的名单,又有他父亲司徒靖的名字。”
一个人是不可能反复死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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