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我只给了他一个含糊的回答,说:“我没办法说得太绝对,但我知道的,这是第一次。他的身手一向很好,这次是大意疏忽,也算是被人阴了一把才会变成这样。”
“是吗?”司铭回头看了一眼,我问:“是有什么不对的吗?”
他眉宇微沉,略有思量,道:“现在还说不好,要等他再稳定一点,能醒过来最好,到时候,你可以亲口问一问他。”
他把食指点在自己的胸口一侧的地方,极有深意地看着我,说:“正常的活人,身上可不会有这种东西。”
尸斑。
我在瞬间懂了他的意思,唇线一抿,没有说出千冰索的名字,对他隐瞒着混淆问道:“会不会是因为那种奇怪的武器上所携带的寒气所致?”
“不,那东西所挟寒气为极致的冰寒,与你朋友身上的阴寒并非同性。我们这里被那东西所伤的人不止他一个,其中没有一个人活了下来,全都是当场毙命,被斩为尸块,有尸身残余部位较齐全的,不只是当时,在停放多日后,也因某种形式上的“冰冻”而未出现过任何的尸体现象。”
司铭说:“你的这位朋友,他身上所表现出的,与我们之前所见恰恰相反。”
我说:“也许正是因为他活了下来,所以才变得跟其他人不同,而这些斑块的转化,正是他得以存活的原因?”
司铭沉吟,道:“你说的确实不无道理,但没有参照,无法得出具体的结论,一切还是要等他醒过来再定。”
我附和了一句,听他要走,送他到门口再三感谢,见兰若打水回来,主动把脸盆接过来,拧了一块毛巾,守在床边用温水擦拭江询脸上和脖颈上沾染的血迹。
兰若拿了一个新的枕头,帮忙换上之后,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我,带着笑说了一句:“真好。”
我抬眼,她悄声问:“姐姐你跟他是恋人吗?”
我一怔,看了看躺在床上*了半身的江询,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里不是沈记,眼前也不再是一具已逝的躯壳,而是一个成年男子活生生的身体,我与他这样的接触会让人误会,尤其是再他手中还攥着我那件衣服的时候。
不想还好,一去回忆,刚才帮他擦拭血迹时肌肤所有接触的触感,都残存在肌肉记忆里又回来了。
他的皮肤明明是凉的,我却觉得有一股血气从指间涌到了脸颊,忙移开视线,对她说:“我们只是朋友。”
“哎?这样的吗?”兰若好似有些失望,我想绕开这个话题,身后听到一个声音,道:“阿若,大哥找你,让你现在马上过去一趟。”
“这个时间御哥找我能有什么事?”兰若问道。
“少废话,大哥让你去你就去,我若什么都知道,还要你有何用?”司徒曜抱着怀中的剑倚在门口,挑了挑眉。
兰若嘴巴一噘,低声哼了一声,对我说:“那我就先不陪你了,我去看看御哥,待会儿再回来找你,带你在侗川逛逛。我们这里虽然乱了点,可仔细看,还是有很多好风景的。”
我点头,道:“你去忙吧,我没关系的,不要耽误了你的事。”
兰若也点点头,离开房间后在背对着司徒曜的地方转过身来,冲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快步跑开了。
我不由得笑了一下,等司徒曜回头去看时人已经没了影,只能在嘴里念了一句:“臭丫头。”
司徒曜转身要走,我跟过去,在他面前弯腰行了个礼,起身时道:“多谢二少昨日救命之恩。”
“我做的只是举手之劳,说救命之恩,你那个弟子做的更多。”司徒曜说:“他是你们中唯一一个与那个妖道交过手,且奋战到最后的人,能在那种声波中保持清醒不被干扰,还将千百偶人毁去半数,了不起。若不是那个庞大杂生的怪物突然出现,许根本不需要我出手,只他一人就能护你们周全。”
“你也看到了那个怪物?”我诧异道。
“不阴不阳的畜生,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我怎可能看不到。”司徒曜冷声道:“定又是那妖道所炼,占着蒲贤利用妖术炼出那些僵尸还不够,如今又做出这样一个面貌丑陋的怪物,若有一天让我抓到,必不会放过他。”
我们从蒲贤村走到这里,没有发现那竟是个炼尸地,怪不得会忽然冒出这么多的毛僵。
一个疑惑解开,另一个又冒出来,我犹豫着问道:“听兰若姑娘说,你们怀疑那妖道曾是司徒家的仆人,他所用的,也是司徒家的控傀术?”
司徒曜沉默了一下,说:“事情现在还没有查清,谁都不能断言就是他,只是对方所使用的术法,根源的确出自我们司徒一族。”
“司徒家的术法中,有炼尸之法?”
“我们祖传的术法只有一门控傀之法,修到极致,便称作驭灵,除此之外,无任何邪道之术。只是万物有相通,他炼尸所用的的方法,正是控傀术的一个分支——制傀法,所延展修改而来。”
“同样的方法,也可以炼成那样的怪物?”
司徒曜眉头蹙了起来,转眼望向廊下,道:“这才是我最担心的,无论是傀儡还是僵尸,炼就起来都有一个载体,而那东西我却看不透。昨晚我翻阅了许多家史记载,没有找到可能与其有关的术法,真要说联系,我能想到的,只有儿时曾在一本旧书中所夹的画册上看到的,一个荒诞的上古传说。”
“是什么样的传说?”我追问道。
司徒曜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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