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在紧张中缓缓拉开,我们都准备好防御,却什么也没发生。我和江询同时转过眼,看到柳若站在我们身后不远处,手里已多出两只带有同样花纹的纸蝶,愣了一下。
对啊,被连续两次用在别的地方,我们都差点忽略了,柳若的本事,最重要的一点还是摄物,这么近的距离,他怎么会拿不到。
门口空空的,只有一个纸偶面带笑容站在楼道口的地方,见此情景,木头扎制的脖子竟向右侧扭动了一下,偏过了头,发出一个疑问的声音。
江询迈出一步,正要去抓那个纸偶,它错位的脖子猛地纠正回来,那张嘴仿佛被什么东西浸透,流出许多液体,刺耳的笑声再一次传了出来。
“柳若!小心!”我余光一瞥,慌忙冲上前去,在桌子上那两只纸蝶拉开距离之前,拼并挞魔鞭护在柳若身前,听到“叮”地一声,将纸蝶间一道反着光的透明细索挡了下来。
亲身体会过,我才知道在使用傀偶的行家手里,沈记点血气借魂的纸人有多不值一提。眼前这两只纸蝶悬在空中,翅膀竟是在动的,发出纸页翻动的声音,明明速度不快,撞上来时,我却觉得抵挡不住,在撞击的刹那灌入全身阳气护住鞭身,勉强站稳了,虎口被震得发麻。
那根细索在撞击发生的同时就结束了自己的使命,虽然微弱的破碎声,居然凭空散去,只有细细去看,才发现地上有几粒芝麻碎般大小的水痕。
这是,冰吗?
我一阵诧异,难怪我们当时在那个算命先生家里没有发现任何的凶器。
纸蝶跌落,我捡起来,为防后患,连同柳若手里那两只一起,点了一束阳火将它们烧成一堆灰烬。
门外江询见我们无事,再转身时那个纸偶用一种诡异的姿势飞快地跑上了楼梯。
婴孩的笑声混杂着木头和纸张破碎的声音,在这样的天气里硬是让人感到背后发冷,我和柳若随之追出去,就要上楼时,往下面一瞥,见有一个黑影从楼道间匆匆闪过,抬头唤一声江询,对他说:“我们分头追!”
江询点头,在他去抓那个纸偶的时候,我跟柳若两个人翻下栏杆去找刚才的人影。
人离开的方向是小区的后门,我们慢了一步,赶到那里时,见人走进旁边的商场,追进去人群混乱,只远远望见他随人群走上电梯,在拥挤中跟丢了方向,跟柳若两个人分开找了很久,没有找到任何踪迹。
回到住处,江询问我们这边的情况,我摇摇头,一无所获。
那个纸偶被他拿回来之后,子未用一张符纸封住了它被点染的血气,我观察了很多遍,也没有看出其中门道,把它收在了上次江询把挞魔鞭还给我时用的盒子里。若这东西真的出自司徒一族,我们把它留下来,也可在日后作为对峙的凭证。
“今天要不是柳若兄弟发现,我们打开门的时候,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唐刈对之前见到那具尸体有阴影,打了个寒颤,说:“可我们以后该怎么办,这种事怎么可能时时防得住?总不能以后都不出门了吧?沈掌柜拦下来的时候,我都没看到那是个什么东西,那个算命的恐怕连自己的脑袋是怎么掉的都不知道。”
“千冰索。”
“什么?”唐刈冷不丁一下没听清他的话,江询看起来心事重重,声音低沉,说:“纸蝶之间的那道细索,名字叫千冰索,属于上古秘法,为千年冰寒之气所炼,细若蚕丝,锋利无比,并将伤口冰冻,处于坏死状态,不见血迹。绳索状只是第一层,修炼到一定程度,可化为针、为箭、为长鞭,是一门早已失传的秘术。”
子未语气生冷,问:“既然早已失传,你又怎么会知道?”
江询说:“我曾翻阅过一些古籍,看到过相关的记载。”
“这么巧吗?”子未看着他,“每一次,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都知道那是什么,对它们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那也全都是从古籍上看来的?”
他充满质疑,江询看穿他的挑衅,低笑了一声,“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哎,不是,你们俩干嘛呀这是?”唐刈帮腔道:“询儿也是搞文玩的,他古籍读得多,知道的事情多一点不是也很正常吗?”
“那你跟他同是做这一行,为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唐刈吃瘪,脸色一尬,“你这就是抬杠了啊。”
“这些都不是关键。”子未刚要开口,我打断他们,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该怎么应对。”
子未被我制止,把喉咙里的话咽下去,别开脸坐到了一边。
江询没计较他的态度,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说:“对方对千冰索的运用并不熟练,与控傀术结合,打得是暗地里的出其不意,一旦被发现,则很容易被破坏。现在一次偷袭失败,我们都提起了戒备,一段时间里,他应该不会再以同样的方式对我们下手。”
我点头,说:“我们的处境太被动,也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提心吊胆的,还是要想办法找到这个控傀之人。”
“我可以再探一次。”柳若道:“纸偶和纸蝶,它身上一定不止这两件。”
找到人的位置,既能知道他当前的行动方向,又可以在第一时间赶过去,化被动为主动。
第二次,所花的时间比第一次要久了很多,唐刈那张地图放在桌上,我们围坐在四周,终于等到柳若睁开眼睛,忙问:“怎么样?”
柳若把视线放在地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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