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被感染是指……”我心里紧得厉害,突突跳个不停。
穆锦衾发泄够了,才止住强作出地欢欣笑声,沉了一口气,缓缓地说:“我们这里的蛑蟊早就控制不住了,除了少数几个地方,无论是水源还是食物,全都感染了虫卵的毒性。蛑蟊的卵很小,肉眼几乎看不到,一开始大家都没有察觉,后来出现大量死亡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事实,可已经晚了。”
穆锦衾看着我,说:“我们都是毒性的携带者,活下来的每个人,体内至少有一只虫子存活。”
三个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对这个结果始料未及,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透着怀疑。他们明明看起来好好的,怎么会?
穆锦衾说:“这些都是五十多年前你们的入侵造成的,除了我们之外,那些人走出去的人身体里也携带了毒性,一代代蔓延到如今,就算当初没有直接带出成虫,五十年的时间也足够让毒性成虫。用不了多久,蛑蟊的泛滥就会让你们的家园也成为自己的末日。”
“但是,不是说蛑蟊体含剧毒,沾上就会有生命危险吗?怎么会有这么长的潜伏期?”子未在说话时,忧虑地看了看我,想起了我中毒时候的样子。
我那时只是沾到虫子的体液,有没有被咬我自己也分辨不清,只是觉得中毒不深就差点丢了命,而江询喂我自己的血液解毒的事他们还不知道,我也不知该从何开口。
穆锦衾对他的问题回答道:“蛑蟊是剧毒,体表黏液尚有方法可解,但被寄生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条。可不同巢的虫子之间,对于何时让宿主死亡也有不同的裁决。运气好,刚刚吃过腐肉的蛑蟊一般不会主动攻击活人,而虫卵有时会与母体一起进入人的身体,它们在孵化后幼虫会吃掉母体来填饱肚子,之后不会着急进行攻击觅食和破坏体表周围的组织,在适应了人体内的生活后,会与宿主形成共生,吸取人体的营养而不释放毒液,直到宿主可供给的营养不足以满足它的生长。也有些运气不好的,在虫卵孵化后就被吃掉了大脑和心脏,死后人除了一张皮,体内全是空的。说到底,潜伏期有多长,全靠自己的运气。看起来很不幸,你们这位朋友,是处于这两者折合中间的一员。”
她口气嘲讽,“小个子储存有限,营养不足,恐怕命不久矣。”
“我到这儿钱被偷了魂也被吓掉了,连饱饭都没吃过几顿,哪儿来的营养供它们啊我!”唐刈声泪俱下,看着怪可怜的样子,“你们想办法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我妈还在家等着我呢,我们家就我一个孩子,她老人家养我这么大不容易,我死了谁给她养老送终呐哎——”
穆锦衾嘴角一抽,“死到临头还这么多话的,你还是我见到的头一个。”
“那看在我让你长了回见识的份儿上,穆姑娘你肯定有办法救我!你们木漳县这么多人都活下来了,总不能个个都是靠好运气,就我一个人这么背,你打死我我也不信!”
穆锦衾微顿,心事重重,情绪压了一层黯然,“我们这儿的人是不仅仅靠好运,不过我们存活的办法恐怕你们做不到。”
“做得到做得到!”唐刈急急说道:“只要能活命,你让我干什么都成!”
“第一步,在体内植入一只成年的母虫,而且必须是巢穴中正处于繁衍期的虫后。”
“啊?”
“第二步,也是最重要的。”
穆锦衾环视我们一圈,说:“你们必须全部留下,保证永远不会踏出木漳县的结界外一步。”
此言一出,连唐刈都没有立即应声回答,他呆愣愣地看着穆锦衾,脑袋卡了壳,眼睛一眨一眨,就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穆锦衾说:“你们当然也可以现在暂时地答应下来,日后再反悔不认账,但我保证,那样的话,你们所有人都会死得很难看,包括结界外的那些感染者。既然你们说蛑蟊是从我们这里传出去的,怎么对付它们,我们自然也有办法,就算解不了毒,但让人在短时间内快速毒发身亡,这点小事还做得到。”
见我们都不吭声,穆锦衾笑了,看着唐刈,“怎么?刚才不是还气势汹汹地说为了活命什么都能做吗?只是让你留在这里,就不干了?”
“不是……”唐刈说:“我们留在这里对你们来说有什么好处啊?你们的人一个个都恨不得杀了我们,就算我们答应了,一出这扇门,还不是得死,跟被蛑蟊折磨死比,顶多算给了个痛快,这叫什么活命的招儿?”
“不一样。只要你们答应我的条件,我自有办法去与首领谈和,不仅让你活着,还能保证你们吃得饱住得暖,一辈子安然无忧,怎么样?”
“可这儿再好也不是我们的家啊。”唐刈嘴巴快了一步,说:“人不能一辈子都待在异乡,谁不想要个归宿。”
“只有落叶才会归根,你想回去当然可以,我可以答应在你死后将你的尸体送出木漳县。”穆锦衾笑道:“总之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你们怎么选择是你们的事,我给你们时间考虑。在这期间,小哑巴可以留在你们手里做人质,她对我们是很重要的人,有她在,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会对你们动手。但是你们的事我必须要告诉首领,我们之间下一步要怎么相处,还要由她来定夺。”
“你觉得呢?”穆锦衾看向我。
我犹豫,对她的话半信半疑,特别是这个小女孩儿的身份,最终却因没有选择,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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