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玩百灵,武玩画眉。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陈真打小就不喜欢百灵,独爱画眉。
只是没想到,一语成谶,长大之后,还真投身行伍了!
只见他手拿康熙年间的鸟食罐,用银夹子挑着一条不停蠕动的蚯蚓,逗着笼中品相极佳的画眉。
提笼架鸟的爱好,他是自小就有。
家里的老爷子,也是这个德行,爱鸟成痴。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己也沉迷此道,也就没有底气去训陈真。
加上陈家还是千顷地一根苗,自然舍不得说他,就放任自流,随他折腾了。
东北是满洲人的发源地,遗老遗少不少。
毕竟祖上是狩猎民族,玩鸟听音,在正常不过。
这帮遗老遗少干别的不行,玩这些旁门左道,却精通的要命。
也怨不得袁大头,将大清变成民国。
小安子躺在沙发上,啃着一个苹果,看着陈真拿着新鲜的蚯蚓,逗那只傻鸟。
脑子里却再想,孙茹用相机拍下的几人,满脸疑惑地问道:“少爷,我到现在没搞清楚,孙茹为啥要带咱们俩去看那帮地下党?”
“要我说,直接派人将这伙地下党抓起来,挨个放血,不怕他们不招!”。
陈真没有搭理头脑简单的小安子,嘴里哼着空城计的戏词,继续给心头宝贝喂食,全然没有给他解惑的想法。
小安子见自己少爷没有搭理自己,将手中剩余的苹果扔向垃圾桶,紧接着一个鹞子翻身,从沙发上站起来,抢过陈真手上的夹子,耍赖地说道:“少爷,你要是不告诉我的话。”
“我明天就把这只死鸟挂在阳台,让它变成一个冰雕!”。
陈真撇了小安子一眼,就把手上的鸟食罐拍在他的手上,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记得你小时候挺精挺灵的!”
“怎么这几年,光长个子,不长脑袋啊!”
“我承认,我低估孙茹了,这小娘们不是盏省油的灯。”
“可她也不想得罪我这个顶头上司,不会如此冒进。”
“所以,这次带咱们去见地下党,不是她的主意,应该是高彬的!”。
高彬?特务科?
听到陈真说幕后指使者是高彬,小安子就更加疑惑了。
不是说要抓地下党和内奸吗?
怎么查到他们两个的身上了?
“姓高的是什么意识?”
“是怀疑到少爷你的身上?”
“这孙子真是熊心豹子胆,不怕咱们收拾他?”小安子激动的嚷道。
陈真拿手绢擦了擦手,之后走到办公桌前,喝了一口热茶,之后淡淡说道:“他才不害怕。”
“这应该是土肥原贤二,在临走之前,私下授意的。”
“这帮老鬼,都有职业病了,怀疑一切,甚至枕边人都不放心,需要反复试探。”
“我手上的权利,在哈尔滨排得上前十了。”
“别看我只是个小小的少校。”
“可除了张文铸和那几个拥兵自重的旅长外,哈尔滨就顶数我,人马众多,兵强马壮。”
“年纪轻轻,身居高位,本身就不太让人放心。”
“要是我的立场在歪一点,这哈尔滨就彻底翻了天!”。
小安子也明白他们两个尴尬的位置,要是单单一个警视厅的督察处长,还不会如此引人注意。
哪像现在,身兼两职,都还是要害部门。
自然让人心生嫉妒,下绊子使坏。
“高彬坐的那个位置,就肩负怀疑一切的职责。”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这不是博取原谅的理由。”
“咱们得露两手,让高彬明白,咱们不是任人宰割的绵羊!”
“加上我最痛恨吃里扒外的家伙,孙茹身为宪兵队的人,反倒跟高彬一条心。”
“这到底是拿了多大的好处,连命都不要了?”陈真冷笑一声,疑惑不解地说道。
小安子听到这里,立刻就来了精神,略显兴奋地说道:“少爷,真得露一手了!”
“您就是平日里太好说话了,才让人轻视。”
“您说,咱们怎么收拾孙茹和高彬!”。
陈真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对小安子吩咐道:“到吃饭点了,把孙茹和王婷都叫过来,说我请她们吃饭。”
“你提前将孙茹的枪下了。”
“咱们好好吓唬吓唬她,看看高彬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乌特拉行动我不关心,但高彬没有任何收获,我还是比较想看到的!”
“不能让他太得意。”
“动作快点,晚上咱们还得去火车站接人!”。
小安子点点头,将手里的鸟食罐又放回陈真的手里,快步走出书房。
见没人打扰,陈真继续拿着鸟食罐,继续喂着画眉。
王婷驾驶着汽车,飞速行驶在马路上。
她刚才正在加班加点的审问着白海,刘安的一通电话,就将她召唤到309号。
听刘安略带喜悦的语调,就知道不是兴师问罪。
但她眉头还是紧锁,已经两天了,白海这家伙,还是没有承认黑市生意跟他有关。
只是说,他自己是帮朋友的忙,根本没拿钱。
鬼都知道这家伙在扯谎,要是没收黑钱,单凭警视厅的工资,哪够他一家子奢侈无度的挥霍。
可这孙子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死扛到底,怎么打都不说,真是让人头疼!
原以为是手拿把掐的活,折腾了怎么久,还是没有任何成果。
这让心高气傲的王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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