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我出身的事,就说我这性子,我那轴劲儿上来,真敢抗上,当官等同于玩命啊!而且同情心太重,打个比方,穷人和富人打官司,我肯定偏向穷人,老百姓告官,我肯定偏向老百姓,这就有失公允,这还是好的,往坏处想,当官久了之后,想不同流合污怕是难上加难,你看啊,有的官员贪腐就是为了银子,有的官是为了面子,要不怎么证明手中有权呢是不是?有的官只是为了和别人一样,有的则是为了更大的权利……不论哪个我都来不了,那就是异类,不除我除谁?所以我只适合探案查案……”
“官有很多种……”
“那又如何?哪个不是前年的狐狸?就我这样的混迹其中,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诶,王爷有意让我当官?几品?哪个衙门?京官我做不了,人生地不熟的,外放个封疆大吏还是可以试试的,不用看别人脸色,可以为所欲为,不是,至少我不会贪,我家里有的是银子,我不往外搭就不错了!”
夏冬瑞吃惊的看着秦无病,秦无病呵呵一笑道:
“我就是开个玩笑,像王爷这般小心谨慎,怎可能一上来就对我委以重任,是吧?我也没那本事接这重任,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眼前这些蛀虫灭了,王爷若还有别的事,我随叫随到,没事,我就回静海,也挺好!逢年过节的,我得空就去看看王爷,陪他说说话,我们也算是忘年交吧……”
秦无病还在畅想,夏冬瑞看了眼身后的徒弟,又对秦无病说了句:“好好养着!”便起身离开了。
秦无病看着夏冬瑞出了房门,扭脸问徒弟:“你贵姓?”
……
秦无病与夏冬瑞的徒弟聊得不错,正当他讲到自己在府衙街前如何勇猛的时候,林淮带着他的兄弟回来了。
徒弟如释重负的离开了,秦无病迫不及待的问林淮:“快快,快跟我说说那些人如何了?”
林淮严肃的指了指身边穿着罩甲的兄弟介绍说:“这是我兄弟,郭义!永诚侯的孙子,这是我兄弟秦无病……”林淮又指了指秦无病,秦无病赶紧忍痛起身,朝郭义拱手道:“我祖父的孙子!”
郭义哈哈一笑也拱手道:“你这说你机智有谋,王爷很是赏识,以后倒要向你多多讨教!”
秦无病只从郭义不达眼底的笑容里便知,这只是面上的恭维,他艰难的站起身连说:“不敢!不敢!”
林淮拍了拍二人笑着对秦无病道:“以后他就是你二哥!”
秦无病抿了抿嘴问:“你确定?”
林淮挠了挠头说:“遇上谁再重新排,先这么喊着!”
秦无病叹了一口气,重新拱手喊了声:“二哥!”
“三弟身上有伤,赶紧躺下歇着!”郭义上前扶着秦无病重新坐回床上。
“快说说刚才都发生了什么?”秦无病谢过郭义,迫不及待的问。
“那几人正如王爷所料,尤其是江毅东,跪在那里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堂堂一任封疆大吏,成何体统!”林淮颇为不齿。
郭义却道:“能屈能伸罢了,只要过了眼前这一关,他照样威风!”
“他还不是仗着宫里有位太妃是他亲妹妹!他年幼时又曾陪先帝读过书,成年后跟襄王爷并肩作过战,他爹又曾是先帝的贴身侍卫,看着先帝长大……”
“你还想要啥?”秦无病不可置信的问:“就你说的这些,放我身上一条,我可能都找不到北了!”
“要说跟皇家的关系,我和大哥也不成让,我俩还跟皇上一起打过架呢,他就是拿老黄历算今天的帐,能不错?”郭义道。
“然后呢?他哭完就完事了?”秦无病追问道。
“哪能!他承认自己治下贪腐成风,也承认自己有失察之责,但是,他又信誓旦旦的说定能整顿歪风,清明吏治……”
“他可有说为何杀我?”
“说了,说是听信谗言,本来是想叫你到他面前问话,你不去,他便认为你形迹可疑,怕影响到王爷安危,这才派人来,想将你拿下。”
“真是一张好嘴!天大的错事,他都能一句带过!王爷就这么由着他?”
“王爷倒是没说什么,只说做错事知道改就好,还说眼下最难办的是将修缮河道的银子筹齐,明日要在东岳庙宴请明州府的盐商,王爷让他们几个务必将此事办妥!”
秦无病皱了皱眉,又挑了挑眉,咧嘴笑道:“明日有好戏看了!”
林淮冷哼了一声道:
“这还用你说?那些盐商早就被地方官吏和京城那些老东西炸得精干,我倒要看看明日他们能捐出多少银子来!”
郭义马上说:“他们哪里会有精干的时候?不过就是多挣些少挣些罢了,你看他们哪个不是别院好几座,姬妾好几群,日常出行用度便是京里的王孙贵族怕是也比不上。”
“这倒是,装进兜的银子再让他们掏出来,肯定肉疼得紧!”林淮点头道。
秦无病坏笑着说:“所以王爷让他们务必将此事办妥!他们必定以为这是他们将功赎罪的机会。”
郭义忙问:“难道不是?”
秦无病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东岳庙是个什么地界?”
林淮看向郭义,这地方他还真没去过。
郭义道:“原本是祭祀东岳大帝的庙,后来不知怎地,慢慢变成有人犯需要押解进京或途径明州的,都要在东岳庙住上一晚,那里面确实阴气森森,还有专门的地儿,建了阴曹地府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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