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中,滨海隐士带着毗舍阇骑在一条鲸鱼上,乘风破浪向陆地驶去。
“师父,你不是说要帮故旧的后代吗,怎么又走啦?”毗舍阇有些不甘心。
他年龄幼小,还没走过多少地方,来东瀛就是最远的,风土人情与辽东大不相同。
正玩儿得听开心,还抓了一个豹子当坐骑呢,师父回到住地就说要回去。
“徐家祖上,确实与我们这一派有渊源。”滨海隐士顶着风站在前面,把徒弟幼小的身子挡住:“要是有危险,师父必须出手。”
“要杀人吗?”毗舍阇歪着脑袋突发奇想。
“杀什么人,都是汉民后代。不过要给那些心思不纯的人一个教训是肯定的。”滨海隐士嘴角一抽。
“现在老夫已经把你脸上的顽疾给治好,过来本就是找一味主药的。”
“好像四五十年没来,邪马台还是原样。所幸她已经找到好归属,我们也就回去。”
“噢!”毗舍阇满脸不高兴,迅即好奇地扬起脑袋:“师父,不会再带我回那边吧,就是那个…”
他原本就没多少时间和人交流,词汇贫乏,一时之间想不到该怎么说。
“老夫本身就居无定所,”滨海隐士摇摇头:“带你去见见几个老朋友,还去会会敌人。”
敌人?那就是要打架杀人咯?毗舍阇的脸上又充满笑容,以前长瘤子的地方,早就和一般的孩子无异,只不过皮肤出现一抹红色。
辽东的气候实在太冷,不管是中原人还是本地人都有些受不了。
慕容怀看到那些冻得直哆嗦仍然前赴后继往汉军城墙上冲的部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父亲,是不是要派一些精兵出去?”慕容伤看到十分不忍,那些部众就像割麦子一样,被汉军轻而易举赶下来。
有些云梯被烧,还在冒烟,有些士卒跌到陷阱里,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愚昧!”慕容怀低斥道:“对方的高端武力,很明显要强过我们一大截,你让我们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部卒去送死?”
“此战之后,我部如何去和其他部族争雄?”
“父亲,孩儿认为这样下去用处不大,他们的高端战力始终是个威胁。”慕容伤据理力争。
他突然之间觉得,过去的自己是不是过于软弱,随时都唯唯诺诺,让老爹看不上。
“起先守在下面的才多少人?”慕容怀淡淡回答:“我们早就把人分派出去形成包围圈,现在四面出击,让汉军疲于奔命。”
“要是有一万人为父亲自吹牛角,你看看他们有多少人能回去?”
“父亲,你是故意示弱的?”慕容伤张口结舌。
慕容怀没有回答,想起了第一次部族大战,以三千人迎战对方两万人。
那时候,草原上的人还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慕容部这个小部落,部族里就父亲一个人勉强是三流武者,自己等人不过是刚刚筑基。
那一战,对方是征服者,自己等人是为了不被灭族奋力死战。
最后的结果,自己部族赢了,竟然连鲜卑之王檀石槐都知道手下出了这么一个英勇善战的部落,准备调到西路去抢占更多的地盘。
然则就那一战,慕容部的底蕴消耗殆尽,父亲战争之后不久也因为伤势过重去世。
要不是摄于慕容部三千对两万反而把对方灭族的威名,说不定有些部族趁浑水摸鱼,世界上早就没有自己这个部族了。
战争是最锻炼人的,叫醒活下来的士卒战力大涨,自己筑基之后一直没啥进展的武艺拔高了一大截,顺理成章接受首领的位置。
本来再过一二十年,等慕容伤这一批人成长起来,那才是慕容部名扬天下的时候。
汉军实在是太阴险了,竟然在这青黄不接的关头,前来占我土地。
要不把他们消灭,那今后就自己部族与汉人接壤,不晓得要受多少欺凌。
当年的自己部族,和如今的汉护鲜卑校尉莽撞行为何其相似。
汉军边郡的尿性,慕容怀很清楚,都是擅长打防守战,可那是在坚城里面好不好?
这里是在荒郊野外,汉军临时筑了个小营帐,就想自己退却?
非得日夜骚扰,看你普通士卒打不动了,高端武力是如何死在我手里的!
想到最后,他的手无意识地捏得咕咕作响,吓得旁边的慕容伤不知道发生啥情况。
在慕容怀注视汉军大营的同时,赵孟却在默默看着兵书。
“伤亡出来了?”见一个士卒匆匆进来,他抬头问道:“受伤的兄弟都被妥善治疗没?”
“回大帅,目前我军阵亡三十七人,有一个兄弟是自己摔下城墙掉在陷阱里走的。”那士兵满脸沉重:“受伤的兄弟超过五百人。”
这么多?赵孟一愣。五百人,至少需要五十人来照料。
“军师呢?”他是一军之魂,这个时刻需要的是稳定军心,表面上不慌不忙。
“大帅,军师他老人家安排兄弟们换岗。”那士卒十分恭敬地回答。
不仅是他,营里所有的兄弟,经常看见那个略显瘦弱的身影在不停奔忙。命令也有条不紊地发下去,一次次遏制了胡人的进攻。
换岗?赵孟心里苦笑,自己还不是一个合格的统帅呀,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给忘掉。
敌人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打消耗战,以伤换伤。
要是士卒们一直都紧紧绷着,指不定就会发生营啸。
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让当兵的都是提心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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