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带队出行,吕布格外兴奋。
“兄弟们,刺史大人派我们出来,不过是例行公事。”他意气风发地问:“想不想立功?想不想杀鲜卑人?”
“想,曲长!”
“想,将军!”
士卒们的叫喊声虽然不一样,每个人都跃跃欲试,大家都明白,眼前的吕布是并州军第一人,曾经单人独骑就敢去杀胡人的存在。
也许其他州郡的士卒当兵,只是为了家里免去徭役赋税,有些家里没饭吃到兵营里能吃碗饱饭。
并州军绝大部分士卒当兵,都是为了杀鲜卑人。
“好,本将今天带你们去杀人,要是杀不了胡人,我们就不回来了!”吕布举起方天画戟,豪迈地说:“弟兄们,我们走!”
非止一日,队伍来到漆树垭,往左边走是郝萌的方向,往右边则是曹性的方位。
“曲长,走错了!”在他身后的一位什长提醒道:“刺史大人让我等去东北面接应曹性大人,你那边是郝萌大人的方位。”
“你以为本将不知道吗?”吕布乜着眼:“出发之时,本将给你们说过,我们来不是走走过场,是来杀胡狗的。”
“要是只救援曹性一路,如何才能显出本将的能耐?要救,两路一起救。”
他是存有私心的,并州军客居河内,自己和不少士卒都是外地人,不管是曹性还是郝萌,尽管武艺和自己差距不小,可从来没让他们领教下。
校场上的较技,根本就显不出自己的水平。要让这些河内人明白,究竟谁才是并州军的老大,舍我吕布其谁?
那什长还想说什么,看到曲长那样子,根本就不敢再开口了。
“你不是担心后面要来救援郝萌的人么?”吕布又不是傻子,他眉头一扬:“这样吧,你就在此地等候,让他们别去了,打道回府!”
说完,头也不回,带着队伍就往西北方向驰去。
丁原在派人以前有过考量,尽管他对并州军的战力感到很自信,却又不得不防范于未然,多派一些人总是好的,万一和鲜卑人相遇,逃跑的几率大大增加。
草原上的冬天,并没有皑皑白雪,漫天的雪花到了地面,不一会儿就连印迹都没留下,土地沙化严重。
不要说小小的一场雪,就是像沿海一带的瓢泼大雨,可能下得太猛,能冲走一些地面的细沙,往低处汇集。
等到雨过天晴,地面上还是和没下过雨一样,风一吹,沙粒随风飞舞。
也曾听下面的士卒们讲过漠北的情形,但郝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恶劣的天气。
大家深入草原已经十多天了。
每天晚上,都要找一个背风的沙丘安歇。第一天晚上是最恐怖的一晚,众人被沙土给埋了起来,差点儿把人都给吹走。
天明的时候才发现,人员一个都没减少,可马匹却走失了十多匹。
在河内的并州军,算是下了血本才凑了这么多的马,算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打那以后,大家每天晚上睡觉,都要派人守夜,白天的时候,守夜人在马上囫囵打个盹。
正好,缺失的马匹,可以让晚上守夜的兄弟和别人共乘,还能不掉下马来。
“陈三,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曹性很渴,解开水壶,把水在嘴巴上溅了溅,又恋恋不舍地把塞子塞得紧紧的。
“曲长,小时候我们经常到这里,没有记错。”陈三昨晚在守夜,打着呵欠说道:“不过胡地河流随时都在改道。”
曹性没有说什么,嘴巴都裂开了口子,不说话也是为了节约水分。
派了人警戒,众人开始吃午饭,大家掏出胡饼,在嘴巴里咀嚼了半天,就是咽不下去,实在是太干了。
陈三的说法,这里以前是一条小河,能够补充水。
可这满眼望去,根本就看不到半点水的痕迹。
不仅人渴得难受,马儿慢腾腾地嚼着干枯的草料,它们的身形明显比进入大漠之前瘦了一圈。
“兄弟们,看来胡人目前在这边没有部落。”曹性再次开口。
他的声音嘶哑,嘴巴里的胡饼渣,说话听起来有些模糊不清。
“可以说,咱们这次的斥候任务,有些失败。也算不上完全失败吧,至少我们知道这条路上没有胡人。”
旁边的陈三等几个人,胡饼还在嘴里,人却打起了呼噜。
见状,曹性闭口不言,继续拿出一块胡饼嚼着。让他们多睡一会,沿来路回去吧。
“曲长,曲长,有人!”一个正在警戒的兄长突然叫了起来。
“兄弟们,上马,准备战斗!”曹性把咬了一口的胡饼塞进随身的包袱里,翻身上马。
在大漠里,汉人除了被俘虏的奴隶,根本就不可能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来。
而且就算是要和胡人交易,那也是一大群的商队,这样的家族不顾汉人的利益,和胡狗做生意,一样该杀。
就在他们发现胡人的同时,对面的鲜卑人也发现了这一群不速之客。
大家都穿得跟粽子一样,分辨不出种族,一般都要靠得很近了,双方语言交流才能辨别。
连睡觉的几个士卒,都被其他兄弟悄悄摇醒,大家翻身上马,紧紧盯着过来的这一支队伍。
我的天,足足有一千多骑,看来今天不能善了。
曹性的心里泛起一股悲凉,一看敌人的马匹,膘肥体壮,和自己等人的坐骑形成很鲜明的对比。
不要说马匹,就是兄弟们的战斗力也十分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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