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扬扬的大雪,对渔阳郡、辽东郡、辽西郡的士兵来讲,并没有多大困扰。
不就是下雪么,哪年冬天不来几场雪呀。最厚的时候,连人踩进去都被埋了,这才到哪里哪,还信誓旦旦说今年冬天的雪也会到这程度。
可他们的话没有应验,兴许是湿润的空气不够,大雪只下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停了。
军营里面,兵卒们在自己将官的带领下,清扫积雪,而赵云的使者也到了护鲜卑校尉帐前,赵齐欢亲自前来。
“我东年兄弟还好吧,好孩子,一路辛苦。”赵孟脸上有些恍惚,此子一如当年跟随自己四处闯荡的赵东年,简直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回禀家主,家父一切都好。”赵齐欢站了起来,在一旁落座。“侄儿久在辽东,大雪并不如往年大,也没受多大苦楚。”
他比赵云大了好几岁,孩子都有两三岁了。他的感触才是最深的,当初不过是族学里一个淘气的孩子,真定赵家也不如何兴旺。
突然之间,包括自己家都有钱了,父亲赵东年被派往极东之地,负责当地市场的开拓。
中原少盐,可玄菟郡以南就是辽东郡,面临渤海湾,并不缺盐。
赵孟并没有把玄菟作为第一个要开辟的市场,他想让赵东年去辽东或者乐浪郡,再来逐个建立自家的商业王朝。
燕赵风味别看在中原之地相当吃香,在这里刚开始并没有多少人认同。
好在赵家有别家没有的烈酒,后来又出了纯度极高的青盐,市场一下子全部铺开。
难能可贵的是,赵东年并不贪功,他连建议的人选都没有。包括自己的亲弟弟赵齐年。
后来还是赵孟大手一挥,让赵齐年到了辽东郡,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很快就把幽州东边的局面给彻底打开。
赵家行商当年走南闯北,那一批老弟兄立下了汗马功劳。后辈却不思进取。
赵孟好几次都想把老兄弟赵东年调回去,竟然找不到人来接手,大家都认为这边是苦寒之地,说到辽东四郡,一个个鸦雀无声。
眼看着这孩子有其父之风,赵孟心里十分欣喜。
“你父亲这一去,转眼都要到十年了。”他原本准备问是不是想回真定,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齐欢。云儿派你前来,有何要事?”赵孟换了话题:“不然如此天气,怎能让你亲自来。和伯父说说,此乃云儿大兄。”
他是族长,哪怕比赵东年小,子侄辈仍然称呼他为伯父。如同历史上的关羽,他比刘备大几岁,可在排序的时候,屈居老二。
戏志才没有说话,冷峻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听赵齐欢说完。赵孟沉默了,他只有权力对胡人用兵,如何敢拿下一个大郡太守?
“叔父。此为元直之意。”戏志才指了指旁边的营帐:“我们是没有权利,叔父可曾想过,蹇黄门不仅仅是监军,还有皇帝圣旨和御赐之物。”
赵孟脑袋一拍,可不是?蹇硕也应该派上用场才对。
其实军队里有个监军,也许一般场合并没有啥两样,到了节骨眼上,出来掣肘就要命了。
赵齐欢眼睛一亮,就算是赵云的大兄。他并没有认为有多厉害。
可这么一分析,马上就断定是徐庶的主意。这就不简单了。而且他说的话,简直就和徐庶一模一样。要是他不知道自己马不停蹄,都怀疑这人是不是跟随自己前来的。
蹇硕现在啥场面,都会带着自己的堂弟蹇栋,无疑是向别人表明,大家吃肉的时候,不妨给我堂弟一口汤喝,说白了就是来镀金的。
他听到赵孟的商量口气,沉默不语,心里在考虑得失。
别人都在羡慕这个护鲜卑校尉跟前的监军如何威风,他却养成了一贯的谨慎。
“大兄,一个太守而已。”蹇栋撇撇嘴:“你身上不是有皇帝的御赐宝剑吗?来个先斩后奏就是,怕啥?”
原来是皇帝的宝剑啊!赵孟一直都不晓得啥东西,他和戏志才对望一眼,舒了口气。
怕的就不知道他身上带着皇帝给的啥玩意儿,到时候要是有圣旨,直接阵前斩杀赵孟自己带兵也不是不可能。
“蹇将军说得对,”戏志才趁热打铁,他见蹇硕有所意动,在一旁怂恿道:“古人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可蹇将军贤兄弟并不是抗命,反而为陛下分忧。”
“校尉大人,你看是不是先差人禀告圣上?”蹇硕有所迟疑。
“将军此言差矣,”戏志才言出如刀,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兵贵神速。我们能安安稳稳地在这边操练,不过是因为此处与任何郡守都不沾边。”
“戏某敢肯定,我们的使者出营,能否走出幽州地界都是两说。”
“不能吧?”蹇硕一惊:“谁人竟敢拦截派往雒阳的使者?”
“滕述敢!”赵齐欢忍不住说道:“他不知道扣留殷家人是欺君之罪吗?他知道,可他还是这么做了。反正这里天高皇帝远。”
蹇硕还待说这里根本就不是乐浪郡,也不是滕述的地盘。
话头却被戏志才接了过去:“不仅仅是滕述,这里的哪一个郡守,都没有把雒阳放在眼里。除了渔阳郡,你看看哪个郡给我们的兵卒是精兵?”
蹇硕不说话了,他心知肚明,就算只是在禁军里呆了一段时间,军队的士气,一看就能分辨出哪一支部队的战斗力强。
大家在这里训练,就是由于各郡派来的兵源实力参差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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