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华平?”
“是的,雄也的销售副总。”
这个名字很陌生,黄立工努力在脑海里搜索着,唤不起任何记忆。他对自己的记性还是很有自信的,别看他目中无人满嘴大炮的模样,见过一面的人多少都会留下印象,再见到即便一时想不起,稍加提醒总能调出当时的画面。也许在什么时候听到过盛华平这个名字,但是他确定从未打过交道。
雄也里,他也就和关贸雄打过交道。关贸雄十七岁闯荡江湖,没有技术背景,七年前瞅准大形势,创办雄也,路线很明确,国际品牌机器人的二手贸易。黄立工和刘睿阳创办鲲鹏机器人时,他已经做得风生水起。黄立工也是从拆解二手机器人起家,虽然尝到甜头,还是很快就转型自主研发,固然是刘睿阳极力坚持,但未始没有关贸雄的因素。他和关贸雄在公开场合、在饭局都打过照面,心里不免会想,再做大,也就是关贸雄那样,神情气质上都烙着卖二手货的印记,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期待的。
“你不认识他?”
黄立工摇头。
“你是不是得罪关贸雄了?”
黄立工哼了一声,“我黄大炮轰的人多了去,这就得罪,得多少企业排着队来搞我?!”
罗平志意识到自己太落痕迹了,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回来,“那他们怎么搞得这么狠?盛华平我多少有点了解,有两把刷子,不过呢,就是把神经刀。”
“怎么说?”
“有时候很有架势,挺像那么回事的,有时候松松垮垮。总之,缺点后劲。他挺飘的,呆过很多家企业,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吧。”
“他什么时候到雄也的?”
“没多久,就这两三年。”
“雄也这几年势头不错,都在开拓新领域,搞光伏清扫机器人呢。按关贸雄的风格,兜里没钱,是不会搞这种新鲜玩意的。”
“我说了盛华平有两把刷子,虽然是三板斧,但使出来还是够猛的。”罗平志也不得不承认,说,“这次真的很奇怪,他搞得太狠了,跟拼命一样。小黄、小郭,和客户处得不错,她俩威逼利诱之下,客户交了实底。两个客户不认识,一个广东,一个河北,雄也的人是同一天拜访他们的,嘿。”
“这孙子!”
“雄也给他们看了事故现场视频,招标打分相片。听客户的意思,雄也灌输给他们,说我们技术不行,人心也快散了,技术在内讧呢。就差没说我们马上要破产了。但是呢,说得太猛了,客户未必照单全收,他们也是半信半疑。”
黄立工心头一凛,技术内讧……看来刘睿阳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罗平志等了几秒,看黄立工没接话,拉开抽屉,拿出一包好烟,递给黄立工一支,给他点上,说,“攻得太猛了,我们得全力以赴,挡住这一波。他们拿出视频相片,我们再没有实质性的应对,客户最后肯定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啊。”
黄立工吐出一大圈烟雾,隔着看着罗平志。技术内讧。也许对手猜到了他会玩这一出,埋着伏笔呢。盛华平……有两把刷子。不能掉以轻心。刘睿阳那边,就承认既成事实吧。他终究还是对的。待会是不是去找一下他,安抚一下兄弟。不,不。先晾他几天,这种独行其是的势头得压一压。
“我给所有销售都做了战时动员,就等着我们命令,马上行动。”罗平志半邀功半催促地说。
“有什么实质性的应对?”
“要么证明他们造谣,要么逮着他们的什么把柄。要么……让利。”
“你有他们把柄?”黄立工问得一点都不抱希望。果然,罗平志在烟雾后摇着头,“他们卖的都是酷开、帝工、法克,国际大牌子,这些家伙不像我们,可难有把柄。”
“把低价进行到底吧。”
“好……是按我们上次详细核算过的,让竞争对手肉疼的那个价格线?”
“你再测算一下那个价格。”
“今晚给你。”罗平志知道黄立工已经同意了。
“他们会怎么回手?”黄立工问。罗平志看了看黄立工的脸色,试探着问,“黄总,你想听实话?”黄立工没好气,“说!”
“不好说。如果是私人恩怨,得看情况了,你要是玩了人老婆,弄出个私生子……”他嘴角扬出狭促的笑,黄立工瞪着他。罗平志嘿嘿一声,继续说,“那大有可能和你死掐到底。”
“说正常的。”
“他们跟的可能性不大。关贸雄一向稳健,不是那种疯狗,让他做赔本买卖不太容易。二手机器人生意最大的麻烦就是,价格弹性低。东西都是别人的,利润空间明明白白摆在那里,就靠规模挣钱。不像我们是自己研发,能压缩的空间比他们大。所以黄总,我们用低价打他,是打到他软肋上了。”
黄立工掐灭烟头。
走出办公室,黄立工忽然反应过来。罗平志一向磨磨唧唧,商定销售政策的时候,喜欢讨价还价,必得要争取到最大支持和最好条件。他虽然厌烦,但也知道这是销售通病,不管怎么说,罗平志还是给公司带回不少业绩的,比他自己强。有些客户他也见过,颇为棘手,但罗平志最后居然给搞定了。这次沟通,居然很爽快高效。看来,确实是一步险棋,能挽狂澜,但是现金流就更危险了。罗平志是早想好要这步棋,只是不敢说出来,明着暗着怂恿,就等黄立工自己说。这个孙子。
他继而想到,罗平志平时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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