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2月31日,跨年这天,姜戈还是一个人待在家里哪也没去。自从她知道去年的车祸极有可能不是意外以后,她怕再出什么事给身边的人添麻烦,所以只能减少出门的次数。
外面风很大,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雪,姜戈把阳台的衣服都收了进来,叠好放进衣柜,又摸去厨房,她前两天跟林月知去逛超市买了不少做蛋糕的材料,正好没事来捣鼓捣鼓。
材料她都提前用形状不同的夹子一一区分好了,准备好工具再系上围裙,姜戈脑袋里清楚记得戚风蛋糕的每个步骤,一脸跃跃欲试。
客厅靠近阳台门的角落里,土豆懒懒地躺在垫子里晒太阳,听见厨房里传出“哐哐”的响声,吓得翻身站了起来,玻璃珠似的眼珠子好奇地瞅着厨房门口。
自己动手确实是麻烦了些,加上眼睛看不见也把握不好火候,但姜戈自得其乐,脸颊和鼻尖粘上了些许面粉都浑然不知。
不知用了多长时间,姜戈好不容易把拌好的蛋糊放进烤箱,还没来得及取下围裙,就听见门铃声。
姜戈一度,伸手摸到放在梳理台上的手机,按了下键,手机自动播报时间:“现在是北京时间下午三点零五分。”
这个时间点宋西亭和林月知都还在上班……程砚就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这两天也没有碰到人。
门铃还在响。
姜戈走到门前,格外警惕:“谁呀?”
“小姜,是我。”
沈子煜的声音。
姜戈有些意外,把门打开。
“班长?你怎么来了?”
“我……”
沈子煜看见姜戈的脸跟只花猫似的,脸颊上都是白白的面粉,一时卡壳,身后先响起一道意味不明的女声:“姜戈,好久不见啊。”
姜戈倏地一僵。
沈子煜没发现她的异样,轻咳了声:“杨雨有事找你。”
他不知道两人之间的那点恩怨。
前段时间杨雨打电话给他,先是邀请他参加结婚典礼,之后又提到姜戈,说有事找她又联系不上,正好他今天休假,就跟杨雨过来,私心也想跟姜戈见一面。
杨雨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屋内的女人。
她上次在禾田小屋看见程砚抱着一个女人离开,背影很像姜戈,但不是百分百确定,因为那个女人手里拿着盲杖,是个瞎子。
回去以后她找关系查到姜戈在去年圣诞夜出车祸的事情,证实了那个瞎子就是姜戈。
那一刻杨雨惊愕又窃喜。
少年时期的姜戈学习样貌处处压她抢尽风头,那又如何,现在的她过得比谁都狼狈,这让她心里平衡了不少,证明老天是公平的。
杨雨这次上门,除了想亲眼见着这一幕,还想弄清楚她和程砚到底是什么关系。
曾经爱而不得的白月光,程砚的存在就像一粒根深蒂固的疙瘩长在她的心头,即使她现在快要结婚了,仍然会因此耿耿于怀。
说白点,她得不到的东西,自然也不想姜戈得到。
因为沈子煜口中的“有事”,姜戈只得让杨雨也进屋了,虽然她知道这应该只是一个借口。
洗干净脸,姜戈从卫生间出来,杨雨收回打量的目光,问她:“你一个人住吗?”
带着些许试探。
姜戈听见阳台外传来沈子煜的说话声,应该是在打电话。
“不是。”
她慢吞吞地补充了一句:“还有一只猫。”
土豆正舒服地躺在垫子里舔自己的尾巴,听见声音歪了歪脑袋看过来,眼睛干净又无辜。
杨雨:“……”
她虚伪地说:“这猫挺可爱。”
姜戈惦记着厨房的蛋糕,心不在焉应了声:“嗯。”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杨雨明知故问:“我听班长说的时候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以后会好吗?”
姜戈没把在做针灸治疗的事告诉她,毕竟两人不熟。
“车祸。”她言简意赅:“几率很小。”
杨雨仗着她看不见一脸幸灾乐祸:“真的吗?你别太伤心了,几率小不代表没有,你要乐观点。。”
姜戈挑了下眉,不知道她这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借你吉言。”
杨雨见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忍不住撇了下嘴:“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都不害怕吗?怎么不找个男朋友照顾你?”
姜戈扯唇:“我只是眼睛看不见,四肢尚还健全。”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杨雨好心提醒她:“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出入很不安全,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家里有个男人还是安全些对吧?”
姜戈默了半响,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你现在改做媒婆了吗?”
“……”
杨雨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脸都黑了。
什么媒婆,我是在讽刺你没男人要!
她深吸了一口气,算了,不跟瞎子计较,反正瞎子也没有眼见力。
而且她刚刚打量了一圈也没见这个房子里有男人的东西,想想也是,程砚怎么可能跟姜戈在一起,估计那天晚上就是举手之劳。
“你开心就好。”杨雨皮笑肉不笑,她打开包包,说起这次来的另一个目的:“其实呢,我这次来,是来给你送请柬的,我要结婚了。”
“恭喜。”
平平淡淡,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杨雨脸上的笑容都快要维持不住了,如果不是碍于沈子煜也在这里,她都想直接撕开这个女人虚伪的面具了。
一个瞎子,装什么装。
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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