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上头,像喝了二两二锅头。
心里湿润润的,手心里也湿润润的。
啊,我忘记了。
我手心可不能湿润啊,上面都是我提前写好的数学公式啊,牺牲了我吃早饭的时间好不容易写上去的。
打归打,骂归骂,斗完嘴后依然是相亲相爱的三大只。
博士家族三剑客托了臭鸡蛋的福,这会儿算得上是当之无愧的臭味相投了。
又是云里雾里的两节数学课。
我是真心心疼坐在第一排的勇士们。
这些被孔得胜这个小蛋蛋缺了块大黄龅牙的空空里,pēn_shè而出的唾沫星子,挥洒了整整两节课的勇士们。
我坐在最后一桌,硬生生观摩了整整两节数学课。
这是多么感人肺腑的画面啊。
阳光穿透空气,小蛋蛋的唾沫星子伴随着阳光里漂浮不定的尘埃,恣意挥洒。
真可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不禁感叹,小蛋蛋昨晚这是喝了得有多少水啊。
这样的口若悬河,第一排的勇士们,怎么可以熟视无睹呢?
要是我,早就恶心呕吐死掉算了。
他们竟然还能坐的直直的,时不时埋头记个笔记。
这是被切除嗅觉神经了吗?
真是可怜啊,被口水浇灌的祖国的花朵们。
话说孔得胜这个小蛋蛋真是只狡诈的老狐狸。
他昨晚布置了听写任务,好多同学都埋头苦背一早上了,连吃早饭的时间都牺牲了,这小蛋蛋又临时通知不听写了。
狡猾,狡猾得很啊。
哈哈,还好我机智,没背。
哆哆嗦嗦挨完两节数学课,此时我就还剩半条命了。
同学们都去操场上跑操了,教室里就还剩下我和王靳新两个人,留下来值日。
值日好呀,趁着值日可以偷偷洗掉我胳膊上,蜘蛛爬一样的恶心的数学公式呀。
我摞起袖子,准备冲到水池毁尸灭迹。
待到从水房归来,老娘又是光阴磊落的一条好汉。
王靳新抓着我的胳膊细细欣赏,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贱兮兮地说:“呦,同桌,你这练的啥独门秘籍呀?也不传授传授我,真不够意思。”
王靳新啊,就是我大名鼎鼎的同桌了。
你要是问我怎么理解“贱”这个字,我感觉王靳新就是它的代名词了。
燕州二中这是多少年盛产了这么一个贱人,被我赶上了。
“忍者无敌蛤蟆功,要不要拜我为师,先叫声祖师爷爷让我高兴高兴?”我冲他挑挑眉毛,得意地说。
李白不是说了吗,“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啊,李白,我最喜欢的诗人,每次写作文引用他写的诗,语文老师都能多给我几分。
我就是这么现实的一个人。
“哎呦喂,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好意思尊称自己为祖师爷爷?我敢叫,你敢答应吗?”王靳新说着站起来,朝后门的拖把走去。
我点着头,望着他,“你敢叫,我为啥不敢答应,昂,我问问你?”
王靳新净身高一米九三,妥妥一电线杆子。
“我不学,我没有你那么多肉,写不开。”王靳新朝我挥舞着胳膊说。
我见怪不怪,“肉嘟嘟的才可爱嘛,你看人家熊猫比我还胖呢,大家都喜欢的不得了,胖点儿有什么不好?”
从小到大,说我胖的人数都数不清,我自然而然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了。
“你可拉倒吧,你这得多少天没洗澡了,能脏成这样啊?”在王靳新心里,拖把都比我干净。
“我这么白净一姑娘,你竟然说我脏,成心找死,是吗?”我不甘示弱,拍桌子站起来。
“小胖妞发飙了。站起来连我肩膀都到不了,你在这儿大言不惭地笑话谁呢?”
王靳新从来不懂得适可而止,他只擅长火上浇油。
惹怒一个女人,无异于犯罪啊。
而罪犯是要接受法律制裁的,下场通常会很惨。
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竟然没人给王靳新普及过,还让他顺顺利利地活到了初中三年级。
这是广大女同胞的失误。
“谁连你肩膀都到不了?自己长的跟电线杆子似的,还好意思嘲笑别人,你好意思吗?”我义愤填膺,据理力争。
王靳新说着拿拖把朝我比划,“我高怎么了?总比你矮矮的,够不着黑板好。”
“你才够不着黑板呢。我踹死你,你信不?”我说着冲向讲台拿起黑板擦。
“来呀,来呀,你朝这儿踹,你敢吗?”王靳新依旧是贱贱地,朝我撅撅屁股,拍了两下。
真贱。
我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拿黑板擦指着他,不管怎么样气势不能输,“我怎么不敢了?你过来,你离我近点儿。”
“哈哈,你够不着,小短腿儿。”王靳新杵着拖把继续叫嚣。
“说谁小短腿儿,你才小短腿儿呢。”
我这小暴脾气,真想把王靳新提拉起来暴打一顿。
“小胖妞,小短腿儿。我就说,你能怎么滴?”王靳新说着把拖把扔到一边。
我敢保证小混混都没王靳新这么屌。
王靳新就是新晋的一河北小痞子。
说他是河北小痞子,都丢我们河北人民的脸,应该把他斩首示众,再暴尸荒野的。
“我打死你,你别跑。有种你别跑。”我一边拿着黑板擦,一边满教室追着王靳新跑。
“你来追我呀。有本事你来追我呀。你肉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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