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如同一只遒劲的大手死死攥住了封辰,他就这样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撑着停尸柜的盖子僵在了原地,冷汗打湿了封辰背后的衣衫,豆大的汗珠缓慢从额头上滑下,封辰大脑一片空白,牙齿哆嗦着慢慢的转头,却见一张脸就这样出现在他的左肩,头缓缓地转过来,漆黑的双眼静静的盯着他,“你~~是谁啊?”
………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是弹指间,又好似无尽的岁月,一缕意识终于醒来,浓重的挤压从身体四处传来,窒息感充斥在所有的感知里,四肢不由自主地摆动挣扎,但都被厚厚的壁垒所限。
咕噜咕噜~~
封辰终于惊醒,猛地坐了起来,咣的一声撞在了头顶的柜盖上,身子不由自主地又沉下去,嘴巴刚刚张开就立马充满了刺鼻的液体,直冲喉咙和气管,差一点被呛死。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将口中的液体吐出,封辰惊魂未定的看着四周,狭小的空间里不见五指,但清楚的听到液体流动并着撞击在周围障碍的波浪声,封辰尝试着向上推去,吱呀一声,上面斜斜地打开了一道口子,封辰一看有戏,另一只手也加上同时用力推开了盖子。
封辰湿漉漉的站在停尸柜旁边,没错,封辰刚刚爬出来的地方正是教室中的停尸柜,但不同的是这里面充满了刺鼻的液体,而且这种味道他实在是不能再熟悉了——福尔马林溶液。
封辰翻了翻口袋,发现自己随身的东西还在,不过手电筒和手机恐怕已经不能用了。封辰倒是没有沮丧,但想到现在发生的事情,他百思不得其解。
刚刚那张脸出现在封辰的左肩的时候,他确实害怕得不能自已,连一点点的反抗都做不出来,甚至是惊叫都做不到。在那种情况下,封辰也不觉得四肢酥软的自己能做出什么有效的反抗和挣扎。
是了,当自己已经束手无措,引颈待戮的时候,是有一双手将自己拖进了停尸柜,然后他就昏迷至今,刚刚醒来。
是另一个自己在帮助自己吗?
封辰靠在停尸柜的旁边,眉头挤在一起成了一个川字,也不顾自己身上的刺鼻味道,苦苦地思考着。但有用的线索太少,他什么都分析不出来,没办法只能将之先放置一边,先考虑好现在的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这时的封辰大概是已经被一连串的波折刺激的麻木了,毫不顾忌的伸出手在停尸柜里摸索着,他清楚地记得在他被拖进停尸柜的时候,他手里还是攥着那把至今没有发挥作用的水果刀的。
啊哈,摸到了。
封辰拿着刀在空中甩了几下,将上面的福尔马林溶液甩干,这才有时间好好的打量一下四周。
借着微光,发现这里还是教学口的解剖室,只不过,大有不同的是这里好像已经过了很多很多的时间,乱糟糟的桌子、半斜不掉的吊灯、脏兮兮的窗帘,这里好像是经过了时间潮流的冲刷,一切都已经变老变旧。
嘎吱~~
封辰走到教室的灯座旁,正要尝试打开看还有没有店,可正在这时一股悸动让他停下了动作。不知怎么的,他感觉如果他随意的开灯恐怕会导致不可预料的后果。
封辰轻手轻脚的绕开教室走廊里的桌椅,正准备从教室的后门离开,出去看一眼外面是不是也是这样,可就在这时,哧哧的声音突然从讲台处传来。在这样静谧的环境里,本来以为没有旁人的封辰被惊了狠狠的一下,寒毛乍起,他没有大喊大叫,而是迅速的蹲下掏出那把水果刀,然后透过桌椅之间的缝隙,向讲台方向看去。
封辰并非已经不害怕了,只不过经历的多了,承受的上限增高了而已,颤抖的双手和不断吞咽唾沫而上下移动的喉结无一不表现出他的外强中干。
按捺住心中不断涌动的恐惧和紧张,封辰耐心地看了好一会,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在那怪异的声音响了一阵后就没有什么动静了。封辰又静静的待了大概十分钟,发现真没有什么幺蛾子后,他紧贴墙面,一点点地挪到了讲台处。
他右手拿着水果刀时刻的放在胸前,左手紧握成拳,时刻准备再发生意外的一瞬间可以做出有效的反应。他先是绕着讲台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在他抬头的那一刻,他忽然发现了黑板上好像用白粉笔写了什么东西,他赶快的走过去,脸靠近黑板一个字一个字的读起来(光线太暗,如果离得比较远的话什么都看不见)。
黑板上的字不多,统共就五个字罢了,不过字体倒是真的是龙飞凤舞,不细细的辨认还真别想认出来。封辰看着黑板上的字陷入了沉思,无疑刚刚的怪异声音就是粉笔在黑板上行书的时候发出的声音,若是平常,除非很大力的习惯,黑板上行书还没有那么清晰可闻,不过在这样的环境中,任何细微的声音都能被放大,可能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把他还回去”
这五个字是什么意思呢?声音就在刚刚发出,也就是说这些字并非一开始就在这里,而是刚刚有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将他显示在这里,这是给我的提示?难不成我经历的一切都是有人蓄意控制的?我成了别人实验中的小白鼠?
封辰越想越气,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泥人还有三分尿性,他自然不能允许有人肆无忌惮的在他头上拉屎拉尿,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让幕后黑手付出代价!
但现在想这些还有点为时过早,他如果在这次事件中活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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