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女刀客手压狭刀,走出山寨门楼,扭回头再望一眼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难掩一抹悲伤挂在眼角。一抖袍袖跳上车,随车远去。从此再不多看一眼。
雁悲鸣和古月山带着十几名教徒,和一群孩子离开聚奎山。车上拉着各种乱七八点的东西,比如那横放着的一尊丈高红色神像,立着的半块老祖碑,用白布包裹着的陈千缶的棺材和墓碑。
三师兄古月山守在拉棺材的车上,手里还举着招魂幡。
雁悲鸣对这次分家并不满意,可古月山劝她说:秦王能争取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你要知道我们当时是被困在山头。换句话说太后手里人质。太后是劫匪,秦王是苦主。而劫匪与苦主谈判,当然是劫匪占便宜。
其实古月山不说,雁悲鸣心里也清楚,可她还是舍不得。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听人劝吃饱饭”。
跋山涉水,几日后来到洛阳。
虽然他们有僧侣度牒,可武器和棺材还是不能带进城。城门卫说,要想把棺材拉进城也可以,但必须打开检查。而这显然是雁悲鸣不能接受的。
“谁敢保证棺材里装的就一定是死人?如果是火雷,我也让你拉进去吗?”说话间,城门卫用刀鞘敲了敲棺材。
雁悲鸣怒视道:“不许碰!”
卫兵吼道:“妨碍军检,你是要造反吗?!”
古月山连忙跑过来,赔笑道:“哎呦这位军爷,您消消气,我们是秦王殿下的朋友……”
“秦王朋友?有何证明?”
后来古月山提议说,去找秦王,可雁悲鸣说,这点破事还要找秦王,那显得我们太无能了些。于是派弟子去红黑寺,可屠彪也没办法,于是去找梅红衫,梅红衫再找李甫,李甫安排京统指挥使卫队长杜聿去把他们接进来,送到红黑寺。
本来很简单的事,结果被要脸面的师姐办得好麻烦。
后来这件事被苏御知道,苏御派吴杀金去红黑寺,把雁悲鸣古月山请到王府来。特意说是“请”,而不是“唤”。另外苏御还强调说:按教派规矩见面,而不要把我当做是秦王。
可即便如此,师姐还是感觉到拘束,她表现得没有古月山自然,一举一动间还扮演大侠,却早已失去以前的洒脱。但苏御并不嘲笑师姐。是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压住了她,这是环境造成的,不能怪她。
苏御与古月山书信来往多次,可见面却是头一回,可谓是神交已久。古月山快五十岁的人,但看起来也就是四十出头的样子,很儒雅,若不是手上有练功留下的老茧,第一眼看上去这就是一个文人。
“三师兄请上座。”
“岂敢,岂敢,还是秦王上座。”
“雁师姐,您坐。”
“算了吧,我就坐下面。”
为了见秦王,雁师姐难得换上一套稍贵一点的衣裳。
以前她都是穿着粗布衫,这次换上了绢袍。虽然“绢”也算丝织品,但不是长丝。质地更加轻薄,但容易起毛,不宜多洗。照比锦缎还是便宜许多,在贵族人眼里很不上档次。可这对于雁师姐来说,已经很奢侈了。
苏御笑了笑说:“不知雁师姐和古师兄如何打算,以后留在红黑寺,还是另选山头再起炉灶?”
雁悲鸣道:“我不想留在城里。”
或许是觉得雁悲鸣的回答过于简洁,古月山补充道:“也不知是怎的,她就喜欢收养孤儿。不如就按秦王说的,再选山头,找个人口多而又穷的地方再建山门。愚兄我呢,先帮她忙一阵,将来再听秦王调遣……”
雁师姐是个急脾气,说走就走,而古月山说,要去帮师妹选山,并建设山门,还要布置一些机关暗道。还说,如果聚奎山一开始按照他的方法布置,不会被人围困。
苏御很满意古月山的说法,并资助他们二百万钱。还说,如果不够用,就直接来美伶馆取钱。将来孩子多了,如果吃饭成了问题,不要去外面化缘或接一些危险的江湖任务,直接来找我就行。
后来古月山对雁悲鸣说,自己没看错人,跟秦王是对的,一定比太后强。因为秦王有人情味,而太后没有。
至于“空雷派”这个说法,雁古二人都没提出异议,而且还确定了新的教派职务,雁悲鸣继续当教主,古月山和苏御分别是左右副教,教内其它安排暂时不变,只是取消了营的说法。
……
什么样的秘密才会被保守住?
关乎自己重大利益的秘密才会被保守住。否则强壮张三偷了窝囊李四家的媳妇,也是“贼不打三年自招”的命数,甚至会沾沾自喜洋洋得意。
可如果这件事关乎到张三的生死,他就能保守很长时间。比如那么多特务,在他们完成任务之前,绝不会在别人面前胡说八道。
神教分家的事基本落定,但必须控制内幕不被扩散,否则曹玉簪弄那个云州派也就没了意义。
在云州派内部,只有姬凌云、冯真青、李漠白、花听风、顾道彤、甘三霸、吴醇风、马长风、刘清风知道内幕。而其他弟子,只是单纯的认为神教被几位陈老教主的亲传弟子给闹分了家。
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分家了,当年陈老教主刚死的时候,大师兄谭方鼎就带着风字营走了。而其他亲传弟子也不知跑哪去了。
曾经一度传言红黑神教解散。要不是苏御来到洛阳重新整合,这个教可能就垮掉。
另外他们也不知道姬凌云是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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