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唐振与皇帝在后殿见面,聊了很长时间。
他们之间到底聊了什么,唐振并未向外透漏。可他却对苏御说,行动暂停,让红黑神教的人从道光坊撤出。而景行坊那边,砸了也就砸了。算是给李恒一个教训,给红黑神教挽回颜面。
对于这个结果,苏御倒是满意,只是心中一些问号未能解开,不免陷入沉思。
唐振似乎看穿苏御心思,一笑道:“你把问题想复杂了。这里面没那么多玄机,我就是给你一个机会去表现,这样才能让你在神教里威望更高。我希望你也能像李漠白一样躲到幕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经常往红黑寺跑。不过要办到这一点,首先你得有跟李漠白一样的威望才行。”
唐振慢条斯理地把玩翡翠虎雕,只是微微皱眉:“你们神教弟子去道光坊逮人,这件事办得并不机密,已被皇帝的人知道了。皇帝问我到底想干什么。我与他说,这事与我无关,或许皇帝可以去问问皇后。皇帝抚掌大笑,说皇后越来越让他满意。”
随后苏御高兴地离开国公府,可一走出大门却不再佯装高兴,而是变得心事重重。心中念叨,唐琼选择唐振继承爵位,可算是没选错人。
谈话最后,唐振还说了一件事,他要在寿安造纸厂的竹林里安排一批人。平时归造纸厂所用,在山上砍竹子,当工人。造纸厂每月要用多少竹子,让苏御提前给个数,月底必然交付。其它事不用苏御管,唐振自有另外一番安排。这件事绝对机密,不可泄露。
苏御提醒唐振,寿安造纸厂里有曹圣的人在监账。唐振却道已与皇帝谈妥,以后每月给曹家送去二百万也就是了,不必分他两成利润。而那监账之人也已离开。想那曹圣家里主仆都算上也才不到三十口人,每月二百万生活费,已经绰绰有余。更何况曹圣本身也有官爵俸禄。
唐振的说话点到为止,细细品咂,表面上唐振越来越在乎苏御,可实际上却给苏御安排了一个危险事去做。各门阀都绞尽脑汁在京畿道布置自己的势力,唐振自然也不会放过各种机会。
寿安东2500亩竹林成了他的一个据点。可这正是皇室最不能容忍的。将来一旦被发现,唐振会如何应对呢?想必唐振会出面保一保,可他有多大决心去保,却不好说。一旦压力过大,“弃车保帅”在所难免,而苏御已经成了“车”。
还有一个人也成了“车”,寿安厂的督办唐晓。也就是唐宽的二儿子。到时候唐振会选择弃哪个车?
“无论如何,唐晓还是唐振的亲侄子……”苏御抿了抿嘴。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看来自己应该尽早脱身,远离那是非之地。不过现在不行,唐振刚把事交代给自己,自己就撂挑子走人,这俨然有拆台的味道。只能等将来有机会,再把这烫手的山芋交出去。
随后苏御来到李家货栈,让李勋立刻去一趟红黑寺,告诉屠彪撤回道光坊的人。同时告诉总坛做好防备工作,防止李恒展开报复行动。这件事让唐振办得稀烂,唐振只是让红黑神教去砸李恒,却没去碰李恒的幕后老大赵裕隆。不是唐振故意犯坏,只是他认为这点小事不值得那样去做。
那么这件事就不会就此罢休,两派之间的明争暗斗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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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单数日子的晚上,张密都会在尚善坊东七巷三号鞍鞯铺子里等待。可是半个月过去,苏御也没来一次。不过他还是要等,因为这是犁总管的命令。而犁总管只给皇帝和皇后办事。
今夜外面有人敲门,张密透过门缝向外看了看,一名身材颀长的白袍男子,蒙着面,低着头,腰间佩戴百宝囊,左手握着一把木匣剑。
剑匣和剑柄样式古朴,上面有颇具巫蛊意味的奇怪纹路。
张密眯了眯眼睛,突然想起自己曾经看过这柄剑的画像,没错,是落英剑。
“阁下是?”
“李漠白。”
自称李漠白的人声音沙哑,哑得好像喝过毒酒似的。
张密曈昽猛地一缩,感觉脊背发凉:“剑仙找我,所谓何事?”
“门下堂主苏御,拜托我帮他办一件事。”
“何事?”
“阁下就打算让我站在门外说话吗?”
张密咽了口唾沫,慢慢拽开门。
李漠白大踏步走了进来,从袖里拽出一封信,递给张密。
信封完好,可张密依然大惑不解,他稍微挪开两步,拆开信看了看。信中只说了一句话:“那日所谓何事?”落款是苏御。
张密嘴角抽搐:“麻烦剑仙回去告诉苏御一声,这件事不能通过第三个人传达。”
这时李漠白又拽出一封信,交给张密。
张密接过信,又退一步,展开来看,信上道:“如果是女人让你来问我到底方向错在哪。你就告诉她,我正在为他办。她自己无需多虑,反正她自己也办不到。如果女人有什么话让你传达,你可以隐晦说出一些只有你我才能听懂的话。如果觉得办不到,那就等下次我们再见。这次我之所以不去见你,是因为阁下对我似乎缺乏一些敬意。我相信现在你正在偷瞄李漠白,你不如再用上次袭击我的掌法,灌注全力再用一次。如果你没有这个胆量,我看你还是去对女人说,换一个人好了。”
张密一双细长眼迸射狼光,怒气上冲,咬了咬牙。
李漠白一直低着头,却感觉到张密的怒意,伸出手指勾了勾,极尽挑衅。
张密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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