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厚的彩云遮住了下午的太阳,微南风吹的人心气平和,坐在床榻上,她同霄瓘讲述清楚了自己梦中前世的来龙去脉,可真气煞了,直问到:“那...现在能告诉我你跟那玉虚贼到底是何关系了吗?”
霄瓘不愿说且面有难色!可还是与她说起了自己从前的故事。
“我与他…,在东晋年间,玄鹤山顶,避世而建一道观,名曰“昊天观”虽然外表平平无奇,但一入山门就能见到灵花瑞草,朱门金鸾,有金狮玉兔,白鹿神猿,仙雾虹光,祥和瑞皑,美不胜收。那时候我师傅有两位入室弟子其中一个是他另一个就是我。他有仙姿颇通晓医理,人又勤勉努力,各类宝器皆能使用,得长生诀,保证形神不老不灭。
而我不好这些,只修了长生诀,算是会用些宝器。唯一能与他匹敌的就是手里的这把刀了。
在昊天观时也不知度了多少年月,我有些厌烦。便骑身边的那头白鹿去下山闲逛,度春过夏,一直玩到寒冬披银,萧瑟连天。
那日霄瓘坐在阙楼上,俯瞰这世间芸芸众生像,目光横扫,有一卖草履的小男孩儿,年约十六可还总角,螓首膏发,面容绝美好似妇人一般。霄瓘正看得出神时,瞧见远处来了一伙田舍人,不知怎地来到男孩儿身前不远处,他们正对着的另一伙人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看上去好像言语不和,没一会叫嚣声不绝于耳。被火气正胜的两帮人夹在中间,吓的他匆匆忙忙收了草履摊子,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就往后间躲藏。这两班人众在吵嚷打斗中,不知怎地便见了低头收拾草履的那个男孩儿,一时之间竟忘了殴斗之事。其中一人突然硬拉拽着他,喊着要抢了回去,而另一众人听了这话也赶忙拽着他。
也不知道是真心喜欢,还是咽不下那口气,两边田舍人竟然在草市里抢了起来。众手难当,在一群人争抢众撕了他的粗麻衫子,扯掉了头上的巾子,众人接连赞叹,啧啧之声不绝于耳。
好个纤细蜂腰通体白玉的美人啊!他惊慌中吓的瑟瑟发抖站在雪地里,那些粗鄙舍人甚至还对他上下其手。这时的霄瓘也没法再作壁上观,一个呼哨,唤来鹿儿骑着它落入人堆当中,只见他抬腿一脚正踢种带头闹事的田舍人腹部,他一个吃痛,跌撞出一丈远去,吓得其他人紧忙撒手。
霄瓘脱下自己的狐裘披风给他穿上,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刀,左手牵着男孩儿右手执刀,大步而离。才刚走出十数步,那班田舍人狂追而来,一棒下,长刀起,没出几个回合,众人不敌作鸟兽散。
他俩个骑鹿飞升入山林间,这山内有一热汤泉,那美人儿脱去狐裘围裳,泻裤草履,下热汤中洗去污秽,转身看着霄瓘。
“正直隆冬,天寒地冷,你不下来暖暖?”
说罢霄瓘也褪去衫袍下了水,男孩儿一直低着头又不言语,霄瓘为了逗他也拔下发簪披散头发,瞅了瞅簪子说:“你来看!”拿簪子往泉水里一划,雾气缭绕中有蝴蝶翻飞,金粉闪烁,泉水中却还生发出了几朵小莲花,看的他讶目,直盯着那花朵看着它绽放,却生生摸了摸,又睁着大眼睛问道:“仙长可是带我去了天宫不成?”霄瓘听完大笑不止,摸了摸他的头说:“不过是些唬人的小把戏罢了。”
看男孩儿神情有些失落,霄瓘又说:“想学吗?”
他猛劲点头,霄瓘从热汤泉中出来,赤条条披着鹤云大氅,带钩轻扣绿丝绦,一把将那美人儿也抱出汤泉。裹上狐裘小心拂去他头上的几只针叶:“世间之物,都让它留在尘世中吧。”
骑着火眼鹿,带着他回了昊天观。寻了一处屋子予他,拿了套紫绡纱衣,云翠丝履,用刚刚逗他玩的紫檀簪子替他束了头发。此刻薰笼正好,房里暖融融的,霄瓘问他:“你可有名字?”
男孩儿小声答到:“韩奴。”
“我叫霄瓘,是个极寻常的道人,不是神仙。”
“嗯,知道了仙长,我今后还能回去么?”
霄瓘斜躺在榻,甚是好奇问道:“可还想回去?”
“想......也不想。”
“这话怎么说?可是思念至亲?可这不想又是何缘故?”
“其实我自小便没了父母双亲,但承蒙邻居张爷爷不嫌,让我借住,且待我甚好,怎奈何他家儿孙闲我克死双亲甚为不详,被带到瓜地里一处团焦内居住,也得安生。十二岁那年学会织草席编草履,才被接了回去。每日鸡鸣起来做工,卖得些钱银时常被二叔拿去吃酒,他家里人对我动辄打骂,若不是有张爷爷保护,可能早就下了阴司地府,我若就这么一去不回,恐张爷爷思念。他年岁大了,我愿常侍左右......”
咕噜噜的声音打破了安静的氛围:“走,带你吃些东西去。”他们偷摸来到厨房,找了些桂花稣的小点心:“你先吃这个,我过会儿带你去见师傅,若他能留你,你就在这修道。他向来心善。你和他说去看爷爷他定会允许,这样不仅能离了苦难也可常尽孝道。”
说着他就拉着小韩奴的手来到师傅休息处,在山顶处的小海子中有一浮水仙亭,亭上四周围幔,他紧紧拉着韩奴走在海子上,每落一步水中便生一冰柱,抬脚而消,百余步来到浮水仙亭的台阶前。霄瓘行礼道:“师傅我带来一孩童,想留他在此修道,还希望师傅允准。韩奴快行礼。”
微风吹卷了维幔,一鹤发仙人卧于青石榻上,眉髯皆美,却又神威震慑。韩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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