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晨沉默片刻,说道:“此事不难。”
紫袍青年眼中露出笑意,说道:“死自然不难,活下去才是最不易之事,我今日来此,便是与你做一笔交易。”
“此战,我大可置身事外,即便北玄星彻底落入封岳族之手,也与我无干,大不了我离开便是。”
“这北玄星上能让我郭牧留恋的不多,北玄宗要是毁了,便毁了,但只有你,我却是舍不得。”
许晨目光顿寒,一股危险的气息瞬间弥漫。
紫袍青年神色不动,说道:“据我所知,封岳族大长老对你这位北玄圣女很是意动,另外三位九山封长老中的两人,对你也颇为垂涎,你若自灭,封岳族将屠戮亿万凡人,一泄心头之恨。”
“此事,你如何得知?”许晨冷笑道。
紫袍青年摘下一片竹叶,含在嘴角,笑道:“你无需知晓,只要知道,如今能让封岳族退去之人,只有我。”
许晨沉默片刻,轻声道:“你有什么条件。”
“你与我结为道侣,我保北玄星修士周全,封岳族将会退出北玄大陆,只要我在,从此封岳族便不敢踏出五行大陆一步。”紫袍青年双目紫光一闪,脸上浮现邪异的淡笑,使得他的容颜,竟显出一种举世无双的俊美。
这种俊美,带着直入心底的魅惑,无论是谁,都会不由自主地对此人产生好感。
而那缕邪气,更是使得这俊美,达到了一个恍如永恒的程度。
与此同时,一股莫大的威压凭空而现,令许晨神色一变,目露惊骇,以她大乘境的修为,在这股威压下,几乎有一种元神被生生迫离肉身之感,即便是师祖北玄子,也从未带给她这样的压力。
“乘鼎之上么......”许晨死死地盯着紫袍青年,心底掀起波澜。
她此刻哪里还不明白,师祖与五行子的突然失踪,极有可能与此人有关,而与封岳族的交手,也不过只是掩人耳目罢了,此人与封岳族之间,怕是早已达成了某种协议。
还有,从此人所言中,她更是听出,此人并非北玄星之人,身为外星修士,潜伏北玄星多年,直到此刻才显现身份,所图之事,怕是比那神秘的封魂一族更大。
这么多年,就连师祖都未看穿此人的真面目,此人修为,怕是真的在师祖之上......
“不过,强扭的瓜不甜,我向来不愿用强,你若不是心甘情愿,则此事作罢,记住,你只有三天时间考虑。”紫袍青年身影一晃之下消失,只剩下一片竹叶随风飘落。
“以我一人,换取万千人的生死......”许晨神色平淡,轻轻地倚靠在翠竹上,看向远方,目光中,一缕决绝的光华渐渐汇聚。
“或许,从此,有些人不必再等,有些人,不必再见!”没有人能看到,那光华中,悄然逝去的遗憾......
山中本无岁月,尤其是凌空绝峰,一山之中,四季之相仿若长存,给人以一种时光轮转的奇意。
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一转身,便仿佛从春走到了冬!
一处山壁,一个青衫青年悄无声息间出现,此人站在那里,双目未开,天空中,缓缓飘落细雪,落在他身后的灰发上,使其渐渐多了一缕缕白意,好似岁月在流逝。
青年的身上,没有元力波动,即便是乘鼎修士在此,灵识仔细查探,也无法看出任何奇异之处,一切与凡人无异。
青年负手而立,四周,渐渐有了奇异的变化,雪下,陷入沉睡的草木,有了苏醒的迹象。
一支支嫩芽,顽强地破开雪层,一缕缕淡淡的青意,以这青年为中心,缓缓铺开。
不知何时,青年的双目缓缓睁开,仿佛是一汪幽深的潭水,那其中,蕴含了岁月的变与不变。
“想不到,这一眼,看了十年时光。”青年抬头望雪,心中有了些许的感慨。
这青年,不是韩石又是何人,这一眼,外界过去的是十年,但在韩石的心念中,却仿佛经历了万古,看的是水,看的是石,看的是岁月,看的更是自己。
水滴石穿!
更是因此,韩石的心念中,有了一道神通的影子。
这术一旦完整,将会是继天涯咫尺后的第二道自创神通,而且韩石有强烈的预感,此术的威能,将有逆转乾坤之力。
这一眼,韩石也看透了许多许多,乘之三境,在他的眼中,不再有小乘大乘与乘鼎之分。
譬如此刻,他的真实修为,北玄星上只有数人才能看出,对于寻常修士而言,每个人看到的,各不相同。
“所谓乘者,便是借天地之力的程度高低,悟越深,则掌控之力越强,小乘大乘与乘鼎,便是对掌控程度的划分,这便是乘的奥秘,但是凡事都有天道之限,一旦达到,便是求变之时,那,应该就是乘鼎之上的境界了。”
“其实,不仅是修士,即便是凡人,从来到世间的那一刻,便要借助天地之力来生存,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就是这个道理,而修士与之不同之处,便在于悟的深浅,借来的天地之力有多大罢了。”
“故而,真正的乘境,并非只是指那乘之三境,而是从踏入修道之路的那一天起,便已入乘境,所谓的乘之三境,不过只是一个称呼而已。”韩石看着破雪而出的青意,目光清澈。
“乘,已在我手。”
韩石右手一翻,一滴浑圆的水滴出现在指尖上方,此刻,其上弥漫的岁月之力已消失不见,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韩石仔细看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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